「你知道他是誰嗎?」
那年輕人指了指籠子裏渾赤的中年男人道:「這工廠以前就是他的,他專門生產類食品,以低價收購病死或者得了瘟疫死去的牲畜,甚至將腐爛的類加工,販賣到市場,不知道讓多人因此生病,但最後他只是被關停了工廠,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我現在讓他也吃同樣的腐。」
「你說的是真的?」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對方。
「不信你可以問他。」
那年輕人說著指了指籠子裏的中年男人。
我朝他看過去,發現那中年男人已是眼神渙散,完全沒有了清醒的意識,整個人看著渾渾噩噩,像是已經離死不遠了。
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撿起一塊腐,麻木的啃食著。
「你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我實在不忍直視,連忙別過了頭去。
「贖罪的方式有很多種,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適用於死亡,人總要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不是嗎?」
那年輕人說著攤了攤雙手。
「你又在扮演上帝的角。」
我忍不住皺眉提醒他。
「我不是在扮演上帝角,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上帝,如果真的有上帝,這種人早就不應該存在於世了。」
那年輕人說著冷笑了一聲,隨即轉走向另一邊,揭開了又一塊白布。
那白布下面蓋著的,是一張類似於手臺一般的不鏽鋼架子,架子上同樣綁著一個渾赤的男人。
那男人上大大小小的刀傷足有數十,尤其是腹部、以及肚子的位置。
但這些傷口顯然不是隨意切割開來,看著更像是做過手一般,傷口全都被合過,而且有的傷口甚至都已經癒合結了疤。
男人的手背上還扎著針頭,正在輸,這樣可以保證他短時間不會死掉。
「他又是犯了什麼罪惡?」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向那年輕人。
「這麼說吧。」
年輕人抬手示意了一下道:「他是個醫生,之前在一家私立醫院做主刀醫師,是他手裏做過的婦科手就超過三十起,但是這其中有十三起,病人本就沒病。」
「沒病?那為什麼要做手?」
我不解的看著對方。
「為了錢啊?這刀口一開,錢自然就來了,至於有沒有病,需不需要做手,當然都是他們說了算。」
那年輕人說著冷笑了一聲,「所以我也給他做了十三次手,並且零零散散的切下來了一些東西,當然他也沒病,他健康得很。」
話說到這裏,那男人的手指忽然了,然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你真的為了錢,給沒有病的開刀?」
我皺起眉頭看著他問道。
「那都是......醫院的指標任務,要求每個月做夠一定的手,我也是出於無奈,你們就放了我吧,我求求你們了......」
那男人連忙有氣無力的哀求了起來。
我聽到這裏,忽然就陷了沉默。
即便是看著眼前這男人如此悲慘的模樣,我也對他生不出一點兒同心來。
就為了賺錢,隨便給沒有病的人開刀做手。
那麼這所謂的手,恐怕無非就是把病人的肚子切開,然後再上吧?
他不知道這一刀下去,對於人的來說有多大傷害嗎?
這簡直超出了我的想像。
我實在無法相信,人竟然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正如那年輕人所說,我寧願相信他是被惡鬼附了,而不是人因為慾,才展現出了這般令人作嘔的一面。
「你應該把那個醫院的院長也抓來,包括所有知和參與這種事兒的人,因為這其中最大的獲利者,顯然並不是一個主刀醫師。」
我說著看了那年輕人一眼。
「放心吧,都在這裏。」
那年輕人說著一個一個揭開了後面的白布。
一半死不活的也都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或許他們暫時還活著,但遲早都會淪為,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那年輕人也一一羅列出了每個人的罪惡,什麼殺人、猥、家暴......等等等等。
我有些匪夷所思,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人上所背負得罪惡的?
我也問了他。
那年輕人攤了攤雙手,人畜無害的道:「因為我被殺戮附,所以我能夠嗅到每個人上的罪惡。天理循環,萬相生相剋,地獄既然存在諸多的罪惡,當然也就有專門清除罪惡的存在,如今罪惡已降臨人間,殺戮自然不會缺席。」
「又是天道的惡趣味。」
我頗無奈的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便留你在這世間吧!」
我說著擺了擺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我當然可以除掉他,但那並不見得就能讓這個世界安穩多。
相反,若是他殺掉了那些負罪惡之人,雖然我也知道肯定不可能殺,但是每殺掉一個,總能讓這個世界變好一點點。
「鶴羽塵。」
那年輕人忽然在後喊道。
「什麼?」
我轉過頭來,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之前問我什麼名字,我鶴羽塵。」
那年輕人說著對我出了死神般的微笑,「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希不是在這裏。」
我說著聳了聳肩膀。
這地方我可真是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放心,你上沒有罪惡。」
鶴羽塵輕笑了一聲。
離開廢棄工廠之後,我沒有施展遁直接回到市裏,而是慢慢的從郊外一直走了回去。
今天晚上這一切,對於我來說其實大的。
面對這種種的罪惡,其實我們每個人都不想看到,甚至不願意去聯想。
但前提是,這種罪惡他不會直接損害到你的況下。
若是有朝一日,這般罪惡就加諸在了你的上,你又如何去反抗呢?
其實無論我們看到與否,相信與否,罪惡始終都存在著,就附在某一個人的上。
不是你不願意去看到,他就不存在了。
所以說,你看到的每個人,他不一定都是人,有的或許已經被惡鬼附了。
那種人被稱之為罪惡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