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覺?」
我有些不可思議的手了自己的臉,沒想到手才發現,臉上真的是皮包骨頭,而且皮乾癟,異常的糙。
這下我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難道說是因為我之前在那個地宮裏面到了什麼詛咒嗎?所以才變了這副乾的模樣?
可是那似乎也不可能啊?以我現在的修為境界,即便是到了詛咒,我應該也能夠應到的。
況且這世間應該也沒有什麼詛咒,能夠讓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從一個活生生的人直接變一乾吧?
再說了,就算變乾,也不至於有這麼一破舊的道袍穿在我上,這明顯不對勁。
我看了看不遠那個乾枯的老道人,發現他也在看著我,而且眼神中著些許疑不解,以及不可思議的神。
「你認識我?」
我連忙問了他一聲。
「前輩......難道是我無極觀的某位先輩?」
那乾枯老道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問道。
「你是雲虛道人?」
我一聽這話,立馬就猜到了對方的份。
「正是貧道。」
雲虛道人連忙點了點頭,又有些警惕的看著我問道:「前輩真的是我無極觀的先輩嗎?」
「我是李十一啊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也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我很是費解的看著對方問道。
「這事兒說來話長啊?」
雲虛道人嘆了口氣道:「我無極觀本來有祖訓,若將來天下遭逢大難,道門中人無力阻擋之時,可三清神殿,請神令出山,以抗天下大劫。如今恰逢世,浩劫當頭,我等修者已是無力回天,於是貧道便想著回昆崙山一趟,請出所謂的三清神令,以面對不久之後的滅世浩劫,可誰知這剛一了地宮,我們就陷了陣法當中,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結果卻發現自己變了這個樣子。」
說到這裏,雲虛道人又是無奈的攤了攤雙手。
「你也是在地宮陣法當中逃出來的?」
我聽到這裏,猛然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是啊?」
雲虛道人點了點頭道:「當時頭頂上那些棺材裏的道門先輩全都爬出來了,覺像是詐了一樣,而且極其詭異,我費了很大功夫才從那地宮裏面逃出來的,肖哲跟心悅倆孩子也不見了,剛才要不是看到你,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變了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那問題應該就出在那個地宮裏面了。」
我皺眉沉了一下,隨即當機立斷道:「走道長,我們再回去一探究竟。」
「現在就回去嗎?我還沒找到肖哲他們,而且剛才那娃,似乎是龍虎山的弟子,剛才被我們嚇得胡逃竄,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雲虛道人略有些擔憂的說道。
「先別管這些了。」
我搖了搖頭,神凝重的道:「我總覺著這事兒似乎沒那麼簡單,現在就算我們找到他們,恐怕也只會將對方嚇跑而已,搞不好還有人也已經變了我們這副模樣,所以最好是先回去搞清楚,那地宮裏面究竟有何神異之再說。」
「那也行。」
雲虛道人聽到這裏,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事兒不容耽擱,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接著我便和雲虛道人原路折返,沿著通道一路朝之前那個地宮行去。
就這樣走了一段之後,前面的空間忽然一下子就變得開闊了起來。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確定這裏正是之前那個浩瀚的地宮無疑了。
頭頂上和地面上的那些符文依舊,沒什麼變化,但是那些懸吊在地宮頂部的棺材,這會兒基本上大都已經打開了,破碎的棺材蓋子零零散散的摔在地上。
有的甚至已經徹底摔了碎,只剩下一些碎石散落在地面。
照這種況來看,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兒,顯然都是真實發生了,並非幻覺。
那些棺材裏的老道人確實全都爬了出來,只是現在已經不知去向了。
我跟雲虛道人小心翼翼的在這地宮裏面搜索著,這時前方不遠忽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我趕湊上去一看,發現居然是張逸塵從地宮的另一邊走了過來。
對方這時顯然也看到了我和雲虛道人的存在,立馬神警惕的朝著我們看了過來,一副況不妙,就要隨時出手的樣子。
「張師兄,別手,是我,我師李十一,這位是雲虛道人。」
我說著指了指邊的那個乾枯老道人。
張逸塵則是鎖著眉頭,一言不發的看著我們,而且仍然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顯然他一時間本就不會相信,我們這麼兩個如同乾一般的老道人,竟然會是自己人。
其實這也能理解,畢竟我和雲虛道人現在這樣子,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誰會相信?
況且還是在這極其詭異的地宮裏面,搞不好剛才張逸塵應該也遭到了這種乾一般的老道人的攻擊吧,他保持足夠的警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張師兄,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但我真的是李十一,旁邊這位是雲虛道人,你若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現在說出來我們是在什麼地方認識的,以及後來你淪為天道傀儡,還有墮魔道的事。」
我趕說了一通,目的無非就是讓張逸塵先相信我們。
我想只要我說出來一些只有我們之間才知道的事,他肯定是會相信的。
但是我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張逸塵臉上的表卻仍然沒什麼變化,他只是皺起眉頭,用一種我幾乎不能理解的眼神看著我。
我還想再說點兒什麼,但就在這時,前方的黑暗中忽然又傳來了腳步聲。
接著,一道修長的影自黑暗當中走了出來,不多時便已經來到了張逸塵近前。
我一看那人,頓時雙目瞪圓,神劇變。
因為這個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或者確切的來說,那只是我的,但附在上的靈魂,卻早已經不是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