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問:“那咋回事?”
林嘉道:“前日里我不是去了趟鋪子里嗎,我請教了掌柜才知道。人家陳記那麼多的店,是咱金陵就有四家,石平門、聚寶門、三山門、太平門四片,他家全有。更不要說人家都把鋪子開到京城去了。人家走的量咱不能比,人家自己有甘蔗田,有糖坊。人家的米面都是自己的田里出的。咱的,都是米糧鋪子里買的,耗費豈能一樣。”
張氏咋舌:“那是大戶,咱不能比。”
張氏問:“那你怎麼打算,還開嗎?”
“先不想了。”林嘉道,“我算了一通,投太大,暫時先不想了。先好好把咱家的布莊弄好,踏踏實實地再說。一步一個腳印吧,慢慢來。”
張氏道:“是得這樣,穩妥。”
又道:“鋪子的事雖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咱家的香火。唉,你公爹就是單傳獨子,到我兒這里,又是單傳。我生了五個,就他一個立住了,不容易。你啊,趕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低聲音問林嘉:“這都一個月了,可有信兒了?”
林嘉沒想到好好地念生意經呢,話題在中老年婦人這里說轉就轉了,臉上暈了朝霞:“沒呢。”
低頭道:“娘,我們還年輕呢。”
張氏笑瞇瞇,把點心碟子往跟前推:“好好,你多吃點,太瘦了可不行。”
林嘉臉上更紅。
小寧兒正端著新洗的水果進來,聞言只垂下眼睫。
隨著時間推進,大家都在等著今年的考試。
今年是秋闈之年,明年春會有一屆春闈。
凌延知道自己今年只是試水,他本也沒有幾年之就能考上舉人的念頭。生長在凌家這種書香世家,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也很清楚的。
只考試還是得好好考,家里妻子、母親都盯著呢。
他想著,林嘉的事等秋闈過去之后再說。
誰知道,大家都在等著考試,如十四郎這般的,已經拳掌準備好了的時候,國喪突至。京城的信使向各個方向傳遞消息。
太后殯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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