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亮,蘇果和楊樹就啟程去往鎮上了。
村子離鎮上還是有不短的距離,他們便乘坐牛車去往鎮上。
到鎮上后,楊樹就尋了家不起眼的小店住宿,讓蘇果留在房間里,他則是出去找士杰。
然而他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天,都一無所獲。
蘇果心里的那擔憂又多了幾分,在看到楊樹滿臉倦意后,盡可能掩飾著的緒,不想再給楊樹增加負擔。
“明天我再去找找,說不定就能見到了。”
楊樹不止是在安蘇果,也在給他自己信心。
他們在鎮上停留了三天,楊樹也找了士杰三天,仍舊沒有見到士杰,卻打聽到了另外一件事。
“昨晚有幾個外來的人在鎮上留宿,來的方向和我們是一樣的,很有可能是沖著我們來的,我們得離開這兒。”
楊樹猜測他們或許是來追殺蘇果的。
雖然他沒有證據,但現在況危險,多警惕幾分總是好的。
“那士杰怎麼辦?”
蘇果輕咬著下,雙手絞在一起,滿是不安。
“他知道路線,就能找到咱們。萬一那些人真的是沖你來的,你再陷危險中,我該怎麼和士杰代?”
楊樹頗有些認真地勸著蘇果。
他也很擔心士杰,但他更清楚眼下要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士杰是為了保護蘇果才去引開那些人的,即便他現在不清楚士杰的況,卻也知道不能讓士杰白費功夫。
蘇果下意識皺起眉頭,心里再清楚不過現在怎麼做才是對的,可還是會放心不下士杰。
糾結了許久后,最終還是聽從楊樹的意思,和他離開了這里。
兩人匆忙離開鎮上后,在天黑之前又找了一家農戶落腳。
起先這戶人家并不想接納他們外來的人,生怕會出什麼不好的事。
還是楊樹懇求了好久,他們于心不忍,便收留他們過夜,并且還準備吃食給他們。
“家里只有這個了,你們別嫌棄。”
老婦人將野菜和一點糙米熬煮的糊糊端給了他們,隨口問著:“你們小兩口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們打算去南邊找點營生,混口飯吃。”
楊樹連忙回答著。
他和蘇果在路上的時候就約定好了,為了不讓別人起疑,他們就扮作夫妻,也方便一些。
蘇果對這種事無所謂,就答應了。
倒是楊樹在聽到蘇果沒有一猶豫時,有點愣神。
“唉現在到都在打仗,你們還是別跑了,這要是上西北的軍隊,怕是你們的命都會沒了。”
老婦人沉沉地嘆了口氣,愁容滿面地勸著楊樹和蘇果。
“西北的軍隊是怎麼了嗎?”
蘇果敏銳地捕捉到了老婦人口中說的“西北軍隊”,心里頓時浮現出幾分不好的預,當即詢問著。
老婦人也沒有瞞,便說道:“你們是從西北來的,不會不知道西北的軍隊有多殘暴。聽說他們進城后,殺了守城的軍,連人家妻小都不放過。有人在路上沒來及回家,都被殺死了,還殺了好多人。”
“真是作孽啊,幸好他們沒來村子里,要不我們都得跟著遭殃啊。”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你們說這世道還怎麼活啊。”
聽到這兒的蘇果臉不有些蒼白。
忽然想到景瑜琛出兵之前,對士兵們的那些叮囑,還真是可笑啊。
表面上裝模作樣,實際上還是會暴他的本啊。
“我不該說這麼多的,是不是嚇著你了?他們要南征,不會再來這兒了,這里很安全。你們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早點睡吧。”
老婦人語氣里夾雜著一抹自責,寬了蘇果幾句,就先回屋子里去了。
楊樹也注意到了蘇果的不對,試圖詢問著:“是怎麼了嗎?”
他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突然想到了什麼,湊到蘇果耳邊,輕聲說:“是軍隊里還有你認識的人嗎?你相公之前的故友?”
“沒有,只是覺得他們濫殺無辜,太過分了。”
蘇果當即否認著。
哪怕是早就知道的事,現在親耳聽別人說,還是會到很生氣。
也是,在景瑜琛眼里,只有仇恨和報仇,哪里還能看的到其他。
楊樹雖點了點頭,但他約覺到蘇果似乎是有什麼事在瞞他。
他也沒有去問,等蘇果想說了,他再聽吧。
一晚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楊樹和蘇果向老婦人道別后,就離開了。
他們改變了原本計劃好的路線,沒有從城里過,而是從遠繞道過去。
楊樹以為蘇果是擔心西北軍隊太殘暴,他們進城會有危險,就立刻規劃了新的路線。
而蘇果沒有說的是,不想再到西北軍隊的任何一個人。
一旦被認出來,有危險的就不止是,還有楊樹。
已經連累了士杰,不能再連累楊樹了。
繞道的路不僅比原先的路線要遠,甚至還有些難行。
他們找不到來這里的牛車,就只能步行前往。
兩人都沒有毫的抱怨,都想著能夠快點前行,早點離開這里,達到他們的目的地。
說不定等到了那邊,就能和士杰面了。
“蘇果,西北的軍隊現在可能已經打到長安了,咱們要是不進長安,就只能從下面這邊繼續繞道,會花更多的時間。”
楊樹給蘇果分析著目前的狀況,“按照咱們現在的路線,等咱們到了長安,西北軍隊應該已經攻下長安繼續前行了,長安應該也會恢復到平靜。”
“你想去長安看看嗎?”
他詢問著蘇果的意思,雖說西北軍隊殘暴,但他們的目的在于南城,應該不會在收復的城鎮上過多耽誤時間。
蘇果輕咬著下,略有些遲疑地問著楊樹:“你就不害怕嗎?要是他們突然發起瘋來……”
等到那個時候,連躲都是來不及的。
“我打聽過了,咱們剛才繞過的那個城里,現在日子還算安穩。”
楊樹主要是想把知道的況都告訴給蘇果,他們再一起商量做決定。
“我不想去有他們在的地方,就沒有別的路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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