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夫人看到小元寶,立刻又強行出了一個微笑。
“姨姨,你不要不開心啦,我來給你排憂解難。”小元寶噠噠噠地跑過來,撲到了澹臺夫人的懷里。
澹臺夫人蹲了下來,抱住了小元寶,手了的小臉:“你知道我的煩惱是什麼嗎?你要怎麼幫我呀?”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給姨姨準備了好多漂亮的花。”小元寶舉起了雙手。
澹臺夫人失笑:“你有這份心思,我就已經很開心啦。不過,你給我的花是沒有用的。”
不過是些山野小花罷了。
雖然每天都能哄得很開心,能讓擁有一天的好心,但是這些野花野草上不了大臺面呀。
唉,要是捧著這些野花野草去參加賞花宴,只怕眾人會笑得更厲害。
“是呀,元小姐,你的這份心意啊,咱們夫人心領了,不過你送來的這些花花草草,對夫人這次的困難而言,真的沒什麼用。”疊翠也跟著說道。
“有用噠!有用噠!非常有用噠,”小元寶又走到了金四郎面前,手扯了扯他的,“快把背簍放下來,快讓姨姨看看!”
金四郎取下了背上的背簍。
澹臺夫人和疊翠,開始都有些不以為意。
可當們的目落到那些姹紫嫣紅的花上時,們瞬間被驚訝到了。
擺在最上面的是帥旗。
帥旗是十大名之一,花瓣層層疊疊,每一層花瓣外面都覆蓋著細膩的。
此花一花三,正面是紫紅,背面是金黃,中間又是黃綠,看著就像是一面帥旗,真是奇哉!
再加上這花難以養,數量奇缺。
可以說很難能弄得到一株。
“這果真是帥旗?”澹臺夫人彎下腰來,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噠對噠,它是很名貴的品種。”昨天,聊到后面,百花仙子還給詳細地介紹了這八種名貴的花,小元寶聽得聚會神,全記下來啦。
“姨姨,還有墨荷喔。”小元寶把帥旗撥開,出了在下面的另外一株花。
這世上最稀的是什麼的花?
是黑的花。
此紅到發黑,形狀又似蓮花,所以得名墨荷。
它也是十大名之一。
它甚至還是五大名之一。
這花的育苗過程及其復雜,無法大量培育,所以便顯得愈發珍貴了。
“我上一次見到墨荷,還是在太后的壽辰上呢,”澹臺夫人出手來,小心翼翼地著它,喃喃自語,“真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嗯,簡直像是假花……”
“是真花噢,”小元寶又拿出了另一株花,“姨姨你看,還有十丈珠簾!我聽說,要是年份好,這花市面上多,三百兩銀子往上;要是年份不好,這花活得,打底也要三千兩銀子一株呢!”
金四郎站在小元寶后,一聽這話,頓時捂住了自己的口。
今年到底是年份好,還是年份不好?
這哪里是什麼花?
這分明就是一個金疙瘩!
“最名貴的就是這個綠牡丹啦!”小元寶找出了在最下面的花,“這花才厲害呢!因為很難很難活下來,民間可以說是罕見流傳!不知多人,這輩子見都沒見過!”
“你是從哪兒弄來的?”澹臺夫人怔怔地問道。
“姨姨別管,這些都送給姨姨了!”小元寶豪氣干云地說道。
金四郎一聽這話,簡直想手去捂住的!
“送就不必了,我借來一用。”澹臺夫人連忙說道。
“用噠用噠,姨姨送了我好多好多服,還有好多好多鞋子,這點花花草草算什麼?”小元寶揮揮手,超大方。
“這可不是普通的花花草草,古今十大名,我瞧著,你這就占了其八,這些花倘若是拿到市面上去換錢,說也能換個五千一萬兩銀子了。”澹臺夫人到底是識貨的人,非常懂行。
金四郎一聽,覺得簡直窒息。
小元寶說道:“古人有云: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姨姨對我這麼好,所以我都送給姨姨!”
“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澹臺夫人十分。
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孩子的品十分高潔!
不貪慕榮華富貴,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往日里送的那些錦華服,算是沒有送錯人。
金四郎雖然有些不舍,但他也不是不明事理兒的人。
澹臺夫人對妹妹的好,全村人有目共睹,妹妹確實應當涌泉相報,這五千一萬兩銀子,沒了便沒了吧。
他還年輕,又有手有腳,何愁再賺不來這五千一萬兩銀子?
澹臺夫人對妹妹的心意,可比這珍貴多了。
“小元寶,你今日解救我于危難之中,我都不知該怎麼謝你。”澹臺夫人容地說道。
“那就不說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小元寶嘻嘻一笑,“能幫到姨姨,小元寶特別高興。”
“真是姨姨的乖孩子。”澹臺夫人抱起了,與。
邀請小元寶隨一起去滄州府,但是小元寶更看重學業,不愿意請假,便尊重了小元寶的意思。
一個多時辰后。
由于中途爛了一段路,馬車前進得有些緩慢,等們來到賞花宴的時候,們竟然了最后到的客人。
澹臺夫人帶著侍一進園子,就聽到前頭山重水復傳來了不好的議論聲。
“都這個時候還沒來呀,肯定是怕了,古夫人,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啊,以前縱然在京城再風,現在也不得不避其鋒芒!所以說,勝得了一時,勝不了一世,過日子嘛,還得看后頭呢。”
“這話說得沒錯,那位澹臺夫人肯定是不敢來了。現如今滄州府所有的名貴花皆被我等買走,拿什麼來?聽說現在居鄉野,難道要拿那些野花野草麼?”
“呵呵呵呵,那可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
“誰說我不敢來了,古夫人相邀,我豈有不來的道理?說起來我跟這位古夫人在京城的時候還是舊識呢,我倆之間有過不故事,古夫人,你說對不對?”澹臺夫人看向林詩,笑盈盈地問道。
滄州府的府尹姓古,所以現在大家都管林詩古夫人。
“想不到澹臺夫人竟然還記得這些事兒。”林詩微微一笑。
“你不也記得嗎?”澹臺夫人微微挑眉,毫沒有被下半點氣勢。
“是,我也記得,”林詩搖了搖折扇,“我記得,你那時候總是我的手下敗將。”
“可最后我是大贏家呀。你的狼狽事,我就不提了。”
“誰能得意一世?比如說今天,就不知道誰能更得意了。”林詩看向了周圍的夫人們。
夫人們相視一笑,都知道。
今日的賞花宴就是個鴻門宴。
宴無好宴!
林詩特意花了大功夫,搜羅來了三種極為名貴的花,為的就是在宴會上下澹臺夫人的臉面。
今天算是有熱鬧看了。
曾經的儲君之母,如今要這般丟人,想想都是好期待呢。
“澹臺夫人請落座,”林詩微微抬手,“上花!”
坐在園子最外側的一個夫人,立刻讓下人端上了一盆花,放在了宴會的正中央。
這盆花普普通通,無甚特別之。
大家點評了一番。
然后,又有一個份比較低微的夫人,讓下人送上了自己帶來的花。
這一盆花的品相也很一般,但勝在很有神。
夫人們按照份地位,由低到高地往前送上花。
份越高貴的夫人,送上來的花越為珍貴。
在這寒涼的天氣里,花姹紫嫣紅,開得轟轟烈烈,倒是顯得整個園子像是春天一樣好看。
大半炷香的時辰后,到滄州府最頂層的夫人們送上花了。
們送上的花,迎來了一又一的喝彩。
各種結聲、恭維聲,簡直不絕于耳。
林詩頻頻看向澹臺夫人,想從臉上看到難堪的神。
但是澹臺夫人并沒有讓如意。
林詩在心中暗哼,不過是裝的罷了。
馬上就要到你了,我看你能裝到幾時!
手下敗將縱然再有傲骨,那也是會被眾人嘲笑的手下敗家。
當年是林詩。
今日也該到謝玉璧!
這才公平!
很快,其他夫人準備的花都被獻了上來,整個賞花宴只剩下林詩和澹臺夫人沒有獻上花了。
“你先請還是我先請?”林詩問道。
“你是主人,不如你先請。”澹臺夫人落落大方地說道。
“你就不怕難堪?”林詩搖了搖團扇。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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