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我來呢?”秦夫人不解的問道。
“因為秦夫人有份、地位、名!”小元寶脆生生地說道,“我們當然要請名人過來剪彩啦,這樣一來,別人才會覺得我們的鋪子很厲害!”
說著,小元寶又看向張夫人,仰著小臉問道:“張夫人,請問在我們開業剪彩的當天,你可以再請一些很有份的夫人過來嗎?”
“當然可以了,我覺得你的提議非常好。”張夫人點了點頭。
“真的嗎?謝謝張夫人的認可。”小元寶好高興。
張夫人親昵地了小元寶的頭。
次日。
秦夫人的瘡口終于徹底結痂了。
由于失過多,醫仙在離開的時候,給開了一張補的方子。
秦夫人依照之前所言,送上了一千兩銀子,作為酬謝。
此行,可謂圓滿。
小元寶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除了金五郎之外,全家人在桌前坐好了。
一樣一樣的菜被端了上來,琳瑯滿目。
小元寶坐在座位上,扭來扭曲,左右看了看。
“咦,五哥哥呢?”小元寶不解地問道。
“你五哥哥在山上做犁床呢。二十五架犁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得累上好一段時日了,”金大娘一邊端菜一邊說道,“他早上出門的時候說了,中午在山上用膳。我剛剛已經給他分好菜了,一會兒讓二郎給他提上去。”
“我也要去!我要看看五哥哥做得怎麼樣了!”小元寶舉著小手手說道,“還有還有,我想五哥哥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一晚上不見,就想你五哥哥,不想我們嗎?”金四郎了一下小元寶的腦袋。
“想啊想啊,也想四哥哥,也想爹娘和其他的哥哥們,”小元寶跑下去,給爹娘和哥哥們盛飯,“元寶最你們啦!”
“哎喲,真是娘的心小棉襖。”金大娘連忙抱住了,在臉上親了一下。
小元寶嘻嘻一笑。
全家人有說有笑地用完了午膳,小元寶跳下長條凳,踮著腳尖去拿灶臺上的食盒。
金二郎手將食盒取了下來,朝出了另一只手。
小元寶從善如流,將自己的小手手,放在了金二郎的大手里。
兩人心愉悅地出了門,握的兩手前后甩,小元寶咯咯笑出了聲。
一路上,不村民跟他們打起了招呼。
村民們對他們的態度很友好。
前后不過兩三個月,村民們對他們的態度已是天差地別。
金二郎笑著跟他們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小元寶。
能有今天的一切,還是多虧了小元寶啊。
是他們家的小福星。
是全天下最好的妹妹。
兩人一路上了白石山,來到了白石山的半山腰。
白石山上長著一片楓樹,秋風染紅了楓葉。
無數楓葉深深淺淺、層層疊疊地垂了下來,蓋在了老屋的小院落上。
金五郎蹲在院子里,聚會神地做木工。
他的鼻子上,冒著一層細的汗珠。
他顧不上汗,手下作不停。
認真做活的他,退去了幾分年的稚氣,顯出了幾分。
是啊,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哪怕金五郎只有十一二歲,他也會比同齡的孩子更加早。
小元寶躡手躡腳地踏進了院落,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辰,金五郎才注意到了,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小元寶舉著一狗尾草,在他的鼻端撓了撓,嘻嘻一笑。
“五哥哥,我和二哥哥來給你送飯啦!”小元寶脆生生地說道。
“謝謝你們。”金五郎真心地說道。
“應該噠,應該噠,五哥哥辛苦啦,你先吃飯,我去給你倒水!”小元寶說完這話,便噠噠噠地跑了,像是一只可的小兔子。
不一會兒,端著一碗水,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過來,將碗送到了金五郎面前。
金五郎做了一上午,著實是有些累了。
他端著碗狼吞虎咽,然后,又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含糊不清地對小元寶說道:“謝謝妹妹。”
“不客氣噠。”小元寶甜甜一笑。
“你這次做得快的呀,”金二郎在院子里轉了轉,看了看半品,“應該一天就能做好一架犁床吧?”
“練了之后,以后會更快。”金五郎回答道。
“把犁床推廣到了全鄉,是一個很大的進步,”小元寶自豪地說道,“希下一步,我們能把犁床推廣到全縣!”
“這可有點難度了。”金二郎了鼻子。
小元寶歪頭打量著他:“對了,二哥哥,你是方小姐約好的日子,是不是就是明天呀?明天就是方小姐及笄的日子吧?”
“沒錯,明天是方小姐及笄的日子。”金二郎想到方小姐,不知怎地,臉就紅了。
他趕扭過了,裝模作樣地打量著做了一半的犁床,渾都覺得不自在。
“我想到了!”小元寶高興地說道,“我們可以帶一架犁床去縣衙!我們把它獻給縣令大人!如果縣令大人知道,這東西如此好用,一定會在全國推廣,甚至,還會將它獻到更上面、更上面的地方呢!這樣一來,全國推廣,指日可待!”
小元寶超有自信。
“啊,去見方小姐,還要帶犁床?”金二郎看向小元寶。
“肯定要帶啊!”小元寶跑過去,拍了拍金二郎的手,“二哥哥,你想想,方小姐也是一個喜歡種地的人,對吧?那麼喜歡種地,肯定也會喜歡犁床,這是你給的驚喜!”
“你覺得會喜歡?”金二郎來了興致。
“會很喜歡噠!”小元寶信誓旦旦。
“那我試試。”金二郎的心底,開始有了期待。
“明天我也要去!我要見小蜻蜓!”小元寶想念自己的小伙伴了。
“好好好,肯定帶你去!”金二郎點了點頭。
“哇唔!”小元寶高興地歡呼起來,“我下午回去,要給小蜻蜓準備禮!”
“你這孩子。”金二郎了的頭。
金二郎和小元寶等金五郎吃完飯之后,就收拾好了碗筷,提著食盒下山了。
他們在路上討論了一下,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去荒地上,把那一架縣城的犁床拖到牛車上,坐著犁床去縣城。
他們回家之后,將這個主意告訴了家里人,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贊同。
金二郎想了想,覺得等不及到第二天了。
他當天下午,在荒地上干完了活,就把犁床扛回了家。
第二天。
天還沒大亮,只能聽到村里幾聲。
牽牛花探進了窗,舒展著藍紫的擺,悄悄醒了金二郎。
金二郎昨夜睡得不太好,只要一想到今天要去見方小姐,他就覺得心里很張。
夜里很冷,可他渾滾燙,心臟狂跳,手心也冒出了一層汗,他盯著窗外的圓月,也不知換了多個姿勢、看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今天天還沒亮,他又醒了。
仿佛睡了,又仿佛沒睡。
他一點兒也不困。
他甚至覺得有些興。
他從柜里,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服,一件一件地看了過去。
他拿不定主意。
然后,他又一件一件地試服。
每試一件服,他都要跑到水缸邊,對著水缸照一照自己的樣子。
他很張,他生怕不能以最好的樣貌,去見方小姐。
方小姐會怎樣呢?
會很高興自己的到來嗎?
會多跟自己說幾句話嗎?
金二郎把所有的服都試穿了一遍之后,終于定下了一件青的服。
這服的料子很好,既不顯老氣,也不顯輕浮。
他想,應該會高興吧!
他洗漱好了之后,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堂屋里。
金大郎從房里出來,打算做早飯了。
他們金家最近已經不去打柴了,都是找村民買柴。
現在,每天早上,金大郎氣得最早,因為他做菜的手藝最好,家里的三餐,都是金大郎一個人負責的。
當金大郎經過堂屋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金二郎。
他驚訝極了,打哈欠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二弟,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金大郎不解地問道。
“今天不是要去縣城嗎?有些睡不著……哦,不,是昨晚睡太早了,今天醒得早。”金二郎有些局促地手,在自己的膝蓋上了。
“哦,”金大郎點點頭,“我去廚房生個火,給你搞點柴火過來。”
早上還冷著呢。
“不用了不用了,”金二郎擺了擺手,“不用那麼麻煩。”
“你不冷嗎?”金大郎很不解。
“不冷。”他又在膝蓋上了手。
他真的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他太張、太幸福、太激了,即便寒風颼颼,他也毫不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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