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瑟看明白，男人比劃的是盤古六戟。

“你是用小六戟的靈力進來的？”

這個解釋比較合理。

男人點頭，好像只要有了盤古六戟，進出虛無世界易如反掌。

可是，很清楚，夜北冥不是鬼靈族后人，就算他利用圣修煉，在傷昏迷的況下，要進虛無世界，功概率還是很低的。

“你醒了？”問完才覺得，這個問題有點籠統，略頓了頓，又問：“你的傷好了？能下床走了？你的修為呢，也恢復了？”

俊朗的面孔出暖暖的笑意，眉梢高挑，角勾起，長臂一攬，把寫滿了問號的擁懷中，好看的下輕輕挲著的發，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男人避重就輕地笑答：“瑟兒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該先回答哪一個呢？”

蹙眉，才不會因為他的溫言語就失了理智和冷靜。

他越是不直接回答，就越是有貓膩。

掙扎著推開男人，柳腰一擰，退后幾步，水眸一瞬不瞬地凝在他銀白面，似是要看穿這面，直達到后面……

虛無世界的線，不明不暗，仿佛是無數的夜明珠高懸頭頂，如月傾灑而下，的，落在男人的眉峰和薄上，多了幾分親近和。

“夜北冥，你不說清楚，我現在立刻就走！”下了最后通牒。ωＷＷ.166xs.cc

男人不怒反笑，薄勾起優弧度，魅冷然，人心魄。

“瑟兒，我阿北。”

“不！”本能地拒絕了那個只屬于清歡才能使用的稱呼。

男人不急不躁，繼續：“只要你我阿北，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據實相告！”

杏眸半闔，目在長長的睫掩飾下，不著痕跡地落在了男人的上。

修長的，高大偉岸，寬闊的肩膀，仿佛是這世上最強有力的靠山。結實溫暖的膛，是剛才正依偎的地方，里面藏著一顆炙熱的心，正因目所至，跳得不章法。

乍看上去，他似乎好了……

的心七上八下，想知道他真實的狀況，又不愿意喊他阿北。

正糾結著，男人做出讓步。

“不想喊也行，你過來，靠我近些。”

遲疑著沒有，男人霸道地將拉了過來，抱在懷里。

大掌一抬，銀面驟然掉落，一張驚為天人的俊臉，赫然印墨黑的瞳仁之中。

蕭雨瑟大驚，下意識后退。

男人胳膊如鐵箍在的腰間，一低頭，冰冷的薄，輕輕抵在了的眉間……

張地閉了雙眼，正要反抗，男人卻沒有再進一步作。

，一翕一合，在細膩的上，上下，說不出來的人。

“別忘了，你看了我的，就是我的人了。”男人不講道理，天下老子第一，他說的就是真理格言。

抿，不置可否。

這話，聽到兩遍了，覺，天差地別，卻又有一種殊途同歸的覺。

命運總是想盡辦法，把他們扯到一塊。也許，他們天生就該是一對。

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雙手用力捂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這想法說出來了。

這個作，逗笑了男人。

“別，你想知道什麼，說吧。”

杏腮微鼓，似是在生氣。

想知道什麼他還會不知道，明知故問。

男人又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大半天，才認真地回答。

“我醒了，跟你一樣，彈不了。幸虧你的，制了煞氣，帶著圣的靈力在我里運轉，我才能恢復一半修為。”

聽到這里，小心翼翼地吐了口氣。

他總算是沒有命之憂，的沒有白喂，就算真的死了，也是值得的。

正想著，腦門一疼，男人用手指彈了一下。

“認真點，再走神就不告訴你了！”小孩子氣的話，聽得讓人心里特別熨帖。

連忙收回思緒，勇敢地抬頭，小心避開他的，定定地著他。

“我的里，一半是你的。是它們指引我，把我帶到這里。瑟兒，現在我是你的人了，你別想拋下我不管！”

這是被賴上了？

一時之間，有點蒙。

男人向來不擅長表白，每每說起這事，都有種流氓山匪搶良家婦的覺。

突然間，發覺自己的思路被他帶偏了。

起初在關心他的，怕他傷沒好，怎麼變表白了？

如夢初醒，手抓住他的手腕，開始把脈。

“脈象雖穩，但靈力不強，力紊……皮傷好得差不多了，但傷還沒痊愈。最麻煩的是，你的煞氣被激活了，隨時都會反噬……”

化為大夫后，變得專注又認真。

心無旁鶩地開始檢查男人的，搭頸間脈算心跳，翻眼皮看眼底分布，開他的衫看他的傷勢，手指時而輕如羽吹拂，時而重如銀針，每一下，都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柱香過后，蕭雨瑟得出結論：“趁你現在還在虛無世界，你借這塊風水寶地，趕功療傷！”

男人擰眉，一臉不悅：“我不會。”

“我會幫你！”這個蕭雨瑟很有把握。

男人更加不悅：“怎麼幫？雙修嗎？”

“你！下流！”的臉發燙，被他的話臊得通紅。

這男人的，怎麼就沒個把風的！

男人才不管，往地上一坐，當真下流起來了。

“你先答應我，再也不離開我！你若是要把我給拋棄了，我寧愿現在就死在這里！”

滿頭黑線，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夜北冥，你知不知道，你的北冥國被你的弟弟夜無霜給搶了去，你為一國之王，你不想辦法回去奪回你的江山，滿腦了想什麼呢！”

蕭雨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教訓夜北冥的一天。

夜北冥挑眉，滿臉不屑。

急得差點要搬出四書五經跟他講人生大道理了。

“你忘了，你年時就立志要一統傲天大陸！你征服了南岳國，打下了東臨國，馬上就能把西寧國收囊中，難道你臨門一腳就要回去？”

男人聳聳肩，就是要擺出一副扶不上墻的爛泥樣。

“本王若是連個人都留不下來，就算統一了傲天大陸又如何，最終還是會四分五裂的！”

“這是兩件事，本沒有因果關系！”據理力爭，爭得太用力，發髻了都不知道。

男人張開五指，的三千發之中，以指為梳，輕輕地由里到外，由上到下的，給理順發。

掬一把青，握在手心，手腕一轉，長至腰間的如瀑烏發在男人的手中擰一束，如麻花，順著手中力道旋一個漂亮的髻。

勵手指，此刻變得靈活，三兩下，就把髻固定住，竟是時下最流行的人髻。

“江山和人，本王要人！”男人滿意地看著的臉，魘足神，不但不令人生厭，反而有種他獨特的魅力。

手輕人髻，莫名地，心底泛起酸意。

這個男人，口口聲聲深意重，給人盤髻的本事見長。

從前可未曾見他如此會盤髻，這一年多，怕是給不子梳妝打扮，這才學得這門手藝。

荑輕垂，小臉耷拉著，眸底泛起暗。

“那清歡呢，才是你的人！”

男人差點破功要笑，明明自己就是清歡，偏就是不肯承認。

小子別扭起來，當真難哄。

忍住笑意，男人低語：“歡兒離開我之前，我失憶了。為了讓我恢復記憶，費了不心思。當時我也特別想恢復全部記憶，可后來我發覺，這本就是一件不重要的事。”

照樣是就輕避重，但還是吸引了的注意。

眨著水眸，難得地出一個乖巧可的表，傾聽的模樣，讓人忍不住要多說幾句。

“因為我不用恢復記憶，就又再次上了。仿佛是個圓心，我就是圍著轉的陀螺。無論我轉向哪里，最終都是為了靠近，守護。”

有那麼一霎那，覺得很。

這男人說起話來，讓人很。

可說了半天，似乎跟沒什麼關系——矯地這麼想。

男人見又分神了，曲起手指，勾住細的下，迫與自己對視。

“歡兒走后，我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在我失憶這件事上。所以我努力利用圣修煉，希恢復所有記憶，雖然有些起，但仍舊還是失了許多碎片。直到遇見了你……”

嗯？

這話車轱轆轉得，轉到了的上？

“我重新上你了，不需要任何記憶，我重新上你了，蕭雨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