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禧宮的靜傳過來時,寢宮這邊,晚等人已是一夜未曾合眼。
姜如墨在榻邊時刻留意著皇帝的靜,見其脈象暫時恢復了平穩,當即轉看向一側的晚和夜聽云。
“了。”
跌宕一夜,心里懸著的巨石終于落地,二人聞言皆是松一口氣。
晚起,又上前去查看了皇帝的脈象,取出一瓶丹藥遞給姜如墨。
“這口氣姑且算是吊住了,將這丹藥配著吃下去,能多撐一時,便是一時吧。”
一夜未曾歇息,手腕上又存了傷口,的臉連帶著一起,都有些發白。
夜聽云見狀眼神一黯,張想讓去歇息片刻,卻是還未來得及做聲,外頭,他邊伺候的太監便已快步進來。
詔書和取回寶冊這兩樣事,皇后都是擺在明面上做的。
春禧宮的靜鬧得不小,夜聽云聽完面頓時有些突變。
“母妃那邊呢?現下況如何?”
這寶冊一分為二,不只是容妃那里有,麗貴妃的手上同樣有。
皇后要取回,必不會只取容妃手上的。
太監聞言當即垂下頭,“奴才在后宮聽說這事兒便立刻過來了,還未曾來得及去貴妃娘娘那邊查看。”
夜聽云聞言眉頭頓時擰得更。
“不行,本王要去一趟春和宮。”
容妃被急了尚且還不是個好相與的,但麗貴妃的子他了解,恐是無心應對這些紛爭。
晚亦是聽見了那太監的話,聞言當即點頭。
“你去吧,這邊有我和姜太醫看著,暫且出不了什麼子。”
“嗯。”
未曾耽擱,夜聽云點過頭便帶著太監走了。
晚見狀略作思量,又轉眸對著姜如墨道:“我先出去一趟。”
昨夜與一同過來的,還有靖元。
因著不便面,靖元一直守在暗未曾現,眼下皇帝的況已經穩定,還需同哥哥代一番。
自殿后避開眾人的耳目出宮,幾乎是落地的瞬間,靖元便已從暗現。
二人心照不宣,晚見狀點了點頭,徑直開口。
“哥哥,眼下的形,恐怕是要你多費心。”
經昨夜之事可以看出,寢宮里的林衛幾乎全都是皇后的眼線,眼下皇帝的命雖已保住,但保不齊便會發生與先前一樣的事。
下毒之人防不勝防,姜如墨又是一介文弱醫,本無法與之對抗。
靖元自是明白,聞言當即點頭,“晚兒,你放心,我會看顧好圣上的安危。”
晚點頭,又想到那已經消失的愉貴人,眼底神微微凝下。
“那人的事,哥哥暫且不必勞神,我心中已有計策。”
靖元聞言一怔,點頭應聲,“好。”
與所料無二,夜聽云匆忙趕到春和宮時,皇后派去的太監正在與云袖等人對峙。
麗貴妃不勝其擾,原本已養得有所好轉的子,現下又不可抑制地虛弱起來。
夜聽云見狀心中一沉,當即快步上前。
“母妃!”
見著他,那太監的姿態略微收斂了幾分,云袖見狀亦是退回到麗貴妃邊。
小臂被攙住,麗貴妃抬眼,面上帶了些許擔憂,“你怎麼過來了?”
夜聽云眼神掃向那些太監,語氣頓時冷下。
“兒臣若不來,又豈會知母妃竟在遭這等屈辱!”
麗貴妃聞言搖了搖頭,正開口,一旁的云袖卻已先于做聲。
“虧是殿下來得及時,否則還不知他們會做出何等欺辱主子的事!”
這幫狗東西,仗著皇后得勢,便自以為可在后宮肆意妄為了。
想也是這般結果,夜聽云聞言上前一把過宮人手中的木,對著前頭那太監便揮了下去。
他出手突然,這一下猝然敲在那太監的頭上,太監被砸得一陣發暈,額角當即便滲出了。
后頭那兩個太監也未曾見過這等架勢,連忙將人攙住,一時間低著頭,誰也不敢出聲。
夜聽云卻不管這些,又上前對著那太監的膝彎重重補了一子,直至三人都規規矩矩地跪在了地上,這才算完。
他一手甩開那木,從云袖的手中接過寶冊摔了過去,冷聲道。
“我母妃不是心的子,你們要取寶冊本王不攔著,但若有誰膽敢對我母妃不敬,本王第一個宰了他!”
宮里宮外,素日里皆知他是好說話的子,可誰知他教訓起人來卻是一點都不收著。
三人見狀哪還敢再放肆,連忙捧著寶冊,灰溜溜地逃出了春和宮。
夜聽云追著冷冷看了幾眼,又轉頭去扶麗貴妃。
“母妃,外頭風大,您進屋去吧。”
麗貴妃點點頭,命云袖遣散了眾人,便也隨著他邁步進了殿。
縱是有先前晚的方子養著,的子卻仍是經不得風吹。
方才在殿外站得久了,加上又被這等糟心事氣了一通,眼下氣息有些不順。
夜聽云將扶著坐下,又從云袖手中接過熱茶奉上,“母妃喝些,暖暖子。”
麗貴妃點頭,接過抿了幾口,面上的氣才有所恢復,卻又是顧不得自己,開口便是問太后的形。
“皇后得勢,行事霸道,我聽聞昨夜太后被命林衛送回了永壽宮,也不知現下是何形,你若能去,便當去看看。”
夜聽云點頭,“母妃放心,兒臣正要去。”
方才來的路上他便已想到了此事,只是牽掛著麗貴妃這邊,這才先來了春和宮。
從手里接了空盞,心下仍不忿道:“母妃的子亟待靜養,那寶冊留著也不過是徒增累贅,兒臣倒覺得由討了去正好,只是底下這幫仗人勢的狗奴才行事囂張,分外氣人!”
麗貴妃依言輕輕搖頭,語氣輕淡,“無事,有云袖在,他們也不敢過于放肆,你且不必擔心我這邊。”
云袖是皇帝當年專程為挑選的婢,平日里雖不顯,實則卻是有些功夫在上的。
夜聽云知曉此事,聞言點了點頭,眼神看向,又開口叮囑。
“索那寶冊已被取走,如今的形勢,母妃便命人閉了宮門,安心將養著子罷,外頭的事,且由他們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