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說不得的？！

這可太了不得了！

站在後圍的丫鬟婆子們恨不能立刻憑空消失，或者回到幾刻鐘之前，安心躲在被子裏蒙頭大睡，從沒摻和進這場鬧劇里！

自古嫦娥年？沈姨娘一個有夫之婦，談什麼嫦娥年？！

沈姨娘得雙頰通紅，在一片懷疑的視線里「你你我我」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顧星夢也急得直跺腳，帶著哭腔爭辯道：「你有什麼證據？空口無憑，誰會信你？！」

「你們說雲聽與人私會的時候，無憑無據的不也當眾來興師問罪了麼？浮綠是你們青蕪居的丫鬟，連的話能作數，我的就不能？」

還好大爺說這些話只是為了替三小姐辯解！

滿屋子的丫鬟婆子們都驟然鬆了口氣。

沈姨娘怎麼說也是顧伯爺院裏的人，要是真與那二管家有什麼首尾，就相當於是在顧秦頭頂上種了一片青青草原。

到時候別說是這兩個當事人吃不了兜著走，連這群無意間聽見辛的奴才們都得跟著遭殃！

大家辛苦做事討口飯吃都不容易，顧雲聽知道們在想些什麼，也沒興趣同這些做不得主的人斤斤計較，垂眸斂去多餘的緒，道：

「大哥彆氣了，天下的道理都在四妹妹裏，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聽父親發落就是。」

這顧伯爺擰著眉頭琢磨了有半晌工夫，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幾句話。

山雨來風滿樓。

「既然，既然聽——不，三小姐沒有做錯，那還發落什麼？」沈姨娘見勢不妙，一改先前的臉，深深地換了一口氣，僵著臉賠笑道，「三小姐病了，就好生回去歇著，都是一場誤會，為了賭一時之氣逞強弄垮了子多不值當！要是有個好歹，別說是老爺和大爺，就是我們這些底下的人，看著也心疼不是？」

賭氣？

顧雲聽不笑出了聲。

輕輕掌，嘆道：「不愧是姨娘，息事寧人還不忘記明裏暗裏地貶低幾句，怎麼都不吃虧。不過姨娘這麼個聰明人，怎麼會認為，我說的發落是指我自己？你們青蕪居天搬弄是非，大家可也都看見了，難道還指著輕易翻篇麼？」

這話說得直白，連客套都像是嘲諷。不僅不領沈姨娘的，還倒把那姨娘的面子丟在地上踩了個稀爛。

旁觀的人都不倒吸了一口冷氣。

姨娘不是正經主子，這道理大家都明白，可在這個家裏，沈姨娘雖只是個姨娘，卻也比三小姐強些。

府中的三位姨娘裏頭，還數最寵，伯爺閑暇時也只去的院子，連帶著四小姐也被顧伯爺當掌上珍寶，有什麼賞賜，必定是先送到那裏去的。

反觀這三小姐，除了有一個同樣不大待見的哥哥護著，再沒別的什麼倚仗，平日裏雖渾渾噩噩的，卻也懂得忍氣吞聲和明哲保的道理。

今日這是怎麼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嗆沈姨娘的話！

「那三小姐還想怎樣？」沈姨娘的臉更僵了幾分。

「姨娘總問我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全聽父親發落？」顧雲聽頓了頓，又補充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父親總不會偏私。」

「你這是在威脅老爺！」

沈姨娘一邊放狠話，一邊往顧伯爺後了。

老爺一向顧念舊，一定不會任由這幾個小賤人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