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朝胡狄王拜下,懇切道:“皇上,奴婢雖然出卑微,但先前在……奴婢就是大皇子明正娶的側妃……而如今,奴婢自知份,不敢再奢求這等份,只求皇上讓奴婢留在大皇子邊爲奴爲婢,繼續照顧他……”
知道是紅袖從護城河裡救起的樓樾,也知道是不遠千里,一個單薄的子辛苦的將重病昏迷的樓樾從大庸帶到了胡狄,更是日日夜夜伺候照顧他,胡狄王不由對眼前這個子心中生出很多好來。
他爽朗一笑,道:“咱們胡狄卻不同中原,講究什麼門當戶對,咱們胡狄更講究投意合——你既然先前就是樾兒的側妃,到了這裡,自然還是他的側妃,沒人敢誹議你什麼。”
有了胡狄王的這句話,紅袖徹底吃下了定心丸,千恩萬謝的退下了。
一走,一直沒有吭聲的蕭墨卻是不滿的抗議道:“父皇可以瞞下皇兄先前的記憶,卻不能瞞下他與蘇流螢之間的。父皇可知道皇兄最怕什麼——他什麼都不怕,也什麼都可以不要,卻怕失去蘇流螢——他的生命裡不能沒有蘇流螢。所以,兒臣覺得父皇此舉不妥……”
“正是如此,父皇纔不能讓他們再在一起!”
聽了蕭墨的話,胡狄王非但沒有改變主意,反而對之前的決定越發的堅定,冷聲道:“樾兒已爲那個蘇流螢死過一次,朕好不容易與他相認,不會讓爲了那個人再死一次。”
“何況,大庸雪災嚴重,國庫空乏,民不聊生。據可靠消息,新上任的景銘帝並不得人心,手握重兵的兵閥已蠢蠢,相信不用多久,大庸就要開始。”
“屆時,卻是我們胡狄揮軍南下,吞併大庸的最佳時機。而如今有樾兒相助,更是如虎添翼,朕卻不希到時他爲了那個大庸長公主,臨陣倒戈,再次爲那人賣命,壞了我們胡狄一統天下的大志!”
越說,胡狄王起是激,想著一統天下的大志就可以得償所願,胡狄王冷峻的面容閃過亮,鄭重對蕭墨叮囑道:“父皇不管你與那蘇流螢是何關係,但從今日開始,你要忘記這個人,更不能與再有聯繫。關於你皇兄先前在大庸的一切,都封鎖起來,朕不許有一大庸的人和事傳樾兒的耳中!”
蕭墨心神一震,面前不由的就涌現了蘇流螢悲苦的樣子,神間不由閃現猶豫不忍。
胡狄王將他的神都看在眼裡,冷冷道:“太子,不要忘記你自己的份,在做任何事之前,你首要的份是胡狄的太子,一切,都要以胡狄的大業爲重!”
事到如今,蕭墨知道自己說再多都無用,只得沉聲應下。
在他轉離開胡狄王的龍宮時,胡狄王的聲音在他後一字一句堅定的響起——
“太子,謹記父皇今日對你說的話,萬不可讓父皇對你失!”
蕭墨心裡生出了無盡的灰暗,可最後也只能沉聲應下……
蕭墨離開後,胡狄王沉片刻,對邊的大監承愁吩咐道:“大皇子初王宮只怕有諸多不習慣,你將那安眠香給他送過去,讓他的宮人每日在他安寢時點上,助他安眠。”
承愁眸一沉,笑道:“皇上思索周全。如此一來,大皇子卻是能忘卻一切煩惱,從此以後安心的做胡狄的大皇子,不會再去想起那些不該想起的事了。”
說罷,拿了安眠香親自送去了樓樾的重華宮……
第二日,睡一覺醒來的樓樾看著前來請安、已是一華服的紅袖,好看的眉頭不由輕輕蹙起。
看著樓樾眉眼間的冷意,紅袖心裡一,但轉念想到昨日胡狄王下的嚴旨,心中的懼意瞬間就消散了。
可面上,卻是出了一欣又苦的笑意來,輕聲道:“我知道殿下心中的疑。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再做瞞。”
說罷,上前鼓起勇氣手拉過樓樾略顯冰冷的手,朝著繃著臉的樓樾自責愧疚道:“其實,殿下遭難失憶全是爲了我……”
“我份低賤,乃是教坊裡的歌姬,卻因一支胡旋舞與殿下結緣。可惜,皇上嫌棄我的出,一直不同意殿下娶我爲妃,殿下一時心急,就帶了我私奔,卻沒想到遭遇賊襲擊失憶重傷了……”
說到這裡,戲子出的紅袖已是眼眶通紅,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往下淌,子也跟著進了樓樾的懷裡,雙手摟著樓樾的腰啜泣道:“我自知害慘了殿下,自責難當,更是恨不得替殿下遭了這些苦難……所幸,如今苦盡甘來,皇上被我們之間的真打,不但親自接了殿下回宮,更是接納了我,同意讓我做殿下的側妃。從此,紅袖長長久久的與殿下廝守,再不也用分開了。”
他想納爲妃?他要帶私奔?
聽完紅袖所說的一切,樓樾心裡莫名的一空,更是生出一疑雲——
若是真的如紅袖所說,自己與是兩相悅,自己甚至願意爲了放棄一切私奔,那爲何在與紅袖相的這段日子裡,他對一點心的覺都沒有……
樓樾雖然失憶忘記以前的事,但他卻也相信自己的心與直覺。
何況,他的腦海裡一直迴旋著那道喚醒他的聲音,他很肯定,那不是紅袖的聲音。
突然,他想到蕭墨那日裡提到的‘流螢’,不由將紅袖從懷裡推開,擰眉問道:“流螢是誰,爲何太子那日見到我會提到他?”而且聽太子的口吻,似乎,流螢纔是原本應該與他在一起的人……
樓樾不是傻子,而且失憶後的他心思更加縝,所以,那怕紅袖再編得天無,他總覺有事在瞞著自己。
然而,紅袖也早已料到樓樾會問起蘇流螢來,所以早已在心裡想好了說詞。
“胡狄王之前爲了斷了殿下對我的癡心,另找了一個與我長著五分相像,甚至……比我更的子賜給殿下,就是……流螢。但即便如此,殿下並未對心,卻是執意要帶我私奔——”
聽了紅袖的話,樓樾的眉頭不自的擰得更。
謊言說到這裡,紅袖終是慌起來,爲免樓樾發現自己的謊言,再次撲進樓樾的懷裡,將頭埋下,不讓他看到自己慌不安的神,一邊越發容的說道:“若是早知道殿下會因爲我遭遇生死劫難,當初還不如將殿下讓給流螢,也好過如今殿下失憶忘記我……忘記了我們之間曾經刻骨銘心的……”
說罷,面上一副因樓樾的忘而傷心絕的悲痛,更是再次痛哭起來。
到了此時,紅袖的話卻是將樓樾心中的一些疑打消了不,再加上這麼久以來對他日日夜夜不顧辛苦的細心照顧,更是爲了給他賺藥費,再次進了教坊當舞姬,樓樾不由徹底打消了心中的疑,對紅袖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聞言,紅袖全激得一,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容緩和下來的樓樾——
他這樣說,是徹底相信了自己嗎!?
幾個月來心中的擔心徹底放下,紅袖覺口著的大石在頃刻間就消失無蹤,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而聽到樓樾親口對說了謝的話,紅袖到無以復加,眼見多年來的夙願就要實現,剛剛抹乾眼淚,因著歡喜激,再次滾落下來……
如此,樓樾在王宮裡住下,胡狄王爲他招了所有太醫爲他治癒子,而樓樾也配合著太醫的治療,早已擺這種全無力、需要別人伺候的日子,想早日好起來。
所以,在樓樾與太醫的積極配合下,再加上胡狄皇宮裡用之不盡的各珍貴藥材,樓樾的子好得很快,大半個月過去後,上傷口悉數結痂,更能下牀隨意行走,子已快痊癒……
不分晝夜的往皇都趕的蘇流螢,堪堪到達皇都,已聽到皇都百姓都在興趣盎然的議論著,說是胡狄突然多出了一個大皇子。
聽到這個消息,蘇流螢不分晝夜趕路的辛苦瞬間就消散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位突然冒出的大皇子一定是樓樾。
想著樓樾還活著,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他,這小半年來辛苦的找尋與絕悲痛的心在這一刻統統放下,抑這麼久的心,終於在這一刻重活了。
然而,不等蘇流螢多高興一刻,下一秒,另一種議論聲衝進的耳朵裡,震得全一!
邊的百姓興致的說道:“聽說三日後,咱們胡狄這位神的大皇子就要風娶側妃了。而這側妃,聽說不是大皇子心儀已久的姑娘,還與大皇子同甘共苦,歷經生死磨難才走到一起。還真是上天註定的良緣啊!”
胡來,見到樓樾子大愈,胡狄高興不已,爲表慶賀,胡狄王決定爲樓樾與紅袖辦一場婚禮,將紅袖以皇子娶側妃的禮儀風納樓樾的重華宮。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蘇流螢前一刻還在歡喜不盡中,下一刻卻是全如墜冰窖——
樓樾要娶親了?!
他要娶的子是誰?!
除了自己,還有誰與他一起歷經生死……
蘇流螢腦子裡一片轟鳴,連日來不分晝夜的奔勞,再加上突然而至的可怕消息,終是讓經不住,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咬牙抑住瑟瑟發抖的子,蘇流螢片刻也不做歇息,立刻手書拜,請求拜見胡狄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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