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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三嫁》 第14章圍觀

到了理國公納妾當日,安初縈早早起床梳洗。

今天要出門見客,不能再像平常那樣,妝容仔細,一應穿戴也不能太隨意。

“就那件藕琵琶衿上裳,再挑一條百褶如意月,披風也要淺的。”安初縈吩咐著紅玉,又對小丫頭們道:“今年沒穿過的新帶上五件,不要太鮮豔。”

“難得出門,小姐應該好好打扮才是。”紅玉說著打開首飾匣子,隻覺得金耀眼,金的銀的,玉的翠的,別說國公府的小姐,就是與裴氏比也是比的過。

安初縈看了看,挑了個碧璽石長簪,又拿了一件珊瑚綠鬆石珠花,又叮囑梳頭丫頭:“梳垂髫。”

梳頭丫頭開始手,紅玉則看著小丫頭收拾包袱。

千金小姐出門,一服肯定是不夠的,席間更肯定要換,再有不小心的弄髒了服,肯定也要換。不過帶上五服,一場宴席怎麽也夠了。

隻是整理服時,紅玉忍不住道:“國公府了孝服,來旺孝敬了一箱子新,小姐都沒穿過呢。”

為悅己者榮,新服新首飾堆滿倉,偏偏安初縈完全不打扮。平常在家就算了,自己屋裏總不好把梳妝臺頂頭上,現在難得出門了,應該好好打扮才是。

“納妾而己,不是正經喜宴,打扮的太好了,反倒顯得上趕著結。”安初縈說著。

不管理國公夫人說的再好聽,歸到底就是納妾,不算是正經喜事。

出門自然要穿戴好的,但也得看況。要不是好奇蘇玄秋,看他是個打扮的還要隨意些。

“還是小姐考慮周到。”紅玉頓時再不言語。

梳洗更,用完早飯,安初縈先去安太君請安。

等屋裏散了場,安初縈帶上紅玉去二門集合,紅玉手裏提著包袱,是丫頭收拾出來的。第一趟跟著出門,又是國公府那種地方,紅玉也顯得很張。

“你跟著二的丫頭即可,不要,也不要說話。”安初縈小聲叮囑著紅玉。

去別人家裏做客,丫頭婆子當然要帶上的,沒人桿司令出門的。隻是到宴客時,下人卻是不跟著的。自有主人家的下人招呼,主子有事隻管傳話人。

“小姐放心,我定不會給小姐丟臉。”紅玉小聲說著。

主仆二人說著話,裴氏,安四娘,安五娘都到了。

裴氏飾簡單,與安初縈的打扮類似,不失禮,也不張揚。安五娘一也簡單,倒是想打扮,隻是手裏沒錢,沒有服沒首飾,現在上穿的己經是最好的,仍然顯得平常。

再看安四娘,上鏤金鈕牡丹花紋蜀錦,下麵係著玉臺金盞淩波水仙,鬥篷是五彩攢花結花結長穗宮絛披風。頭上更是不必說,梳著仙九鬟髻,鬢邊戴著赤金銜紅寶石釵,耳朵上是同款紅玉石墜子。

這是把櫃和梳妝臺同時頂頭上了。

“時間還早,四小姐要是想回去更也來的及。”裴氏說著。

安四娘並未覺得自己哪裏不妥,第一次去理國公府,自該如此盛妝,道:“我己收拾妥當。”

要是換周氏,周氏厚道又是大房媳婦,肯定會提醒小姑幾句。裴氏實在懶得管,大房和二房早晚要分家的,連大夫人都懶得管庶這個隔房嫂子還是省省吧。道:“那就走吧。”

車架早就準備妥當,一輛朱倫華蓋車,裴氏帶著小姐們坐,跟隨的丫頭婆子們另外有車坐。

姑嫂四人上車,其他人則罷,安四娘卻顯得有些迫不急待,問裴氏:“嫂子,理國公府住著幾房人?”

大房雖然有錢,親娘能在金銀上補,但在親事上,實在無能為力。

大夫人自己的親生兒早己出嫁,就是偶爾出門也不會帶上這個庶。至於自己的親娘早就被大夫人整治怕了,大氣不敢一聲,更不敢在大老爺麵前說話。雖然有同母胞弟,但年齡太小,實在指不上。

安四娘思來想去,隻得自己起努力,抓住一切可能。

裴氏雖然不太想理安四娘,但同行還安五娘和安初縈。姑娘家初次登門,若是連主人家都搞不清,鬧出笑話來也不好。便道:“現在理國公府裏,老國公和老太君都在,四房人共居。”

“府裏總共有多個小爺?”安四娘問的更直接了。

看來,理國公府這樣高門大戶,哪怕是最落魄的庶子,與也是高攀。

都不用挑哪房的,隻要能嫁進去就好。

裴氏看一眼,眼中帶著不屑,直言道:“我勸四小姐收收心,理國公府這樣的人家,不是什麽人都能想的。”

安四娘頓時漲紅了臉,眼淚直在眼圈裏打轉,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心中雖恨裴氏不給臉麵,但又懼怕裴氏的手段,恨都不敢恨了。

裴氏也是懶得理,如此蠢笨沒有見識眼,又是大房的庶,好歹與不相關。

高門大戶裏結親,多半不願意找庶也是因為這個。

雖然說是嫡庶都一樣,但庶多半是媽和親娘養大的,偶爾也有心善的祖母把孫抱過去養。就像安太君,也是養過安四娘和安五娘的,不過多數時間也是媽們管著,老人家年齡大了,也是顧不上的。

最終結果就是,明明是千金小姐卻是一下人和姨娘的習。就是見過些世麵,看著能上臺麵,骨子裏卻是小家子。

“嫂子,惠姐也是千金小姐,怎麽就給姐夫當妾了呢。”安五娘問著,聲音著害怕與擔憂。

與安四娘相比,安五娘其實更可憐一些。

雖然都是庶,但安四娘總有親娘親弟,安五娘卻是出生時生母就咽了氣。因是個庶,二房上下也沒人在意,落地就媽和婆子。

後來安太君心善,也把接過來養了一陣子。隻是安太君心思全在秦雪寧上,親孫反而靠後。

安四娘雖然上不得臺麵,但總有點小兒的想法,就是想嫁個好人家。安五娘隻怕連這個想法都沒有,在這國公府裏如遊魂一般,靠都不知道往哪裏靠。

“那是定遠侯府窮瘋了。”裴氏說著,又看一眼安五娘,隻見滿臉擔憂,便意有所指的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安五娘雖然同樣小家子氣沒什麽見識,但至很老實,也確實可憐。指著二夫人是不可能了,總是二爺的同父妹妹,自己這個嫂子好歹也該盡盡心。

過幾天閑了就找個來看看,找個差不多的人家,給點嫁妝嫁出去也就完了。

“噢……”安五娘聽得長長舒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孫惠姐是庶也是庶雖然沒想過要高嫁,但當妾肯定不願意的。

來看,隻要家裏給安排一門親事,別胡塞出去就行。

“五妹原來在擔心這個啊,實在想太多了。”安四娘嘲諷笑著,雖然沒有說出口,看安五娘的目卻著實不善。

孫惠姐能給姐夫當妾,那也是長的漂亮,鮮豔。像安五娘這種長相,就是想當妾,隻怕人家都不想收呢。

“我勸四姐還是收著點吧。”安五娘氣衝衝說著,隻因裴氏在場,也不敢跟安四娘爭執。

裴氏看看車上三人,唯獨安初縈沒出聲,隻見平靜坦然,好像就是去打趟醬油,順道看看熱鬧。

一直以來安初縈好像小明一般,在國公府裏並沒什麽存在。寄養的孤,即不出風頭也不犯錯。

本來以為是害怕膽怯,父母雙亡寄養別人家裏,確實容易自卑。隻是幾次注意到時,卻發現是坦然自若,自有一番章程打算,對眼前這些並不在意。

“噫?我們不是去理國公府嗎?”安初縈突然說著,挑起簾子看著外麵,車子己經從理國公府大門駛過去。

“我們去狀元府,理國公和夫人住在狀元府,今天酒宴擺在那裏。”裴氏解釋著,“狀元府邸是當年理國公考中狀元時,皇上賞下的,與理國公府首尾相聯,兩府總共占了一條街。”

安四娘一臉驚訝問:“國公爺不住在國公府嗎?”

雖然狀元府邸是皇帝賞的,但是為國公,應該住在國公府才對。這樣才好主持府事務,國公夫人管家也方便。

裴氏猶豫一下,道:“理國公府裏二老皆在,四房人共居,地方並不寬敞。理國公又是嫡次子襲爵,大房一家仍住在國公府,理國公是府裏二房,帶著妻小住在皇上賞的宅子裏,大家都方便。”

“嫡次子襲爵?”

眾人皆是一愣,連安初縈都驚訝了。

都是五代世襲的國公府,其他的不清楚,爵位繼承都清楚著呢。

與皇位繼承相同,不以才能區分,隻以份論。立長不立,立嫡不立長。

也就是說,繼承權先是以嫡庶來分,隻要一個嫡出活著,就不到庶出。同樣的,嫡出多的況下,以長順序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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