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定遠侯府怎麽想的,竟然把兒送過來當妾,莫不是想著萬一孫夫人不好了,蘇家會把孫惠姐扶正?”許小姐突然說著。
許小姐聲音很大,但聲音足夠席麵上的人聽到了,眾人都愣了一下,連安初縈都覺得許小姐言語不當。
自己還沒出閣就先議論別人納妾,而且孫氏活著好好的,言語間就咒死,實在不合適。
倒是譚小姐穩重厚道,轉頭對邊的安四娘道:“剛才姐姐說要繡什麽花樣,真羨慕,姐姐那樣的一雙巧手,有機會還想向姐姐討教。”
安四娘還在怔忡中,本就不及接話,隻是怔怔道:“啊?”
剛才本就沒跟譚小姐說話,的繡活本就拿不出手。
安初縈看著無言以對,本就是岔開話題的話,安四娘順著接就行了,難道譚小姐還真會向請救不。
這安四娘看著聰明,其實腦子裏一盆漿糊,就這還想自己謀劃親事,也是想太多。
菜上來,戲開場,席麵自然致不俗,安初縈夾了幾筷子也就放下了,心裏卻泛起一疑。
剛才許小姐的話雖然大膽,卻不知道有沒有據。
看孫氏氣雖然不太好,但要說重病要亡故,實在不像。但突然把娘家妹子納進來當妾,隻怕也是不大好了。
妾室扶正不可能,鄉野民間是有,但高門大戶裏卻是沒有的。而且蘇孫兩家門庭相差如此之多,要是孫氏亡故,提親的能踩破門,皇家金枝玉葉自是不想當填房的,但達貴人之家,哪怕是宰相家的人都娶得。
納孫惠姐進門,生兒子是正經事。
孫氏無子,要是有兒子,就是不在了,孫蘇兩家的姻親也斷不了。而無子亡故,將來蘇玄秋另娶新夫人,以孫家的落敗程度隻怕真要斷路了。
如此急切的送孫惠姐進來,隻怕也是想著,萬一孫氏真不好,沒孩子,孫惠姐要是能多生幾個兒子,以後認孫家為家,兩家照樣行走。
心裏如此盤算著,隻見婆子匆匆跑進來,見了眾人也顧不得行禮,隻對孫氏道:“太太,姨娘咳了……”
眾人皆是一怔,孫惠姐剛才還見著,臉紅潤,不像短命的。
隨即明白過來,蘇玄秋的後院可不止孫惠姐一個姨娘。庶長子蘇哲的親娘馮姨娘可是好好活著的,而且也不是婢出,是江南鹽商家的兒。
就是商人的社會地位低,也是正經人家的小姐。當年馮姨娘進門的時候,也是大大辦的,後來生了庶長子,直接由蘇太君養。
這些年過去了,馮姨娘的兒子都快.人了,孫氏連個兒都沒生出來。
現在孫惠姐進門,馮姨娘就鬧著要吐,這是管還是不管。
孫氏眼中閃過一怒意,臉上卻滿是擔憂,道:“請大夫了嗎,快讓管事的請大夫。”
“管事的己經去請了,奴才們擔心,特意來回夫人。”婆子低頭恭敬說著。
孫氏神淡然,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婆子應著,雖然不太想走,還想再說幾句,又不敢違抗終究走了。
小戲繼續開場,安初縈卻是坐不下去,這都大半日了,想去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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