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也不再說什麼了，相比起大局來，雖然有些殘忍，柳顧傾或許是無辜的，但並不重要……

離開觀龍臺之後，雲景影一閃穿梭虛空，轉瞬間再出現已經是柳顧傾居住的小院，距離上次見面不過半天時間。

並沒有發生他們這邊做出消滅天魔的決定消息泄對方就藏起來的意外，畢竟從封鎖的觀龍臺之做出決定也就幾句話的功夫。

此時天已經黑了，夜空無雲，一明月冉冉升起，月華灑滿世間。

小院很安靜，過窗戶，約有搖曳的燈，柳顧傾的影投在窗戶上，明顯在忙碌晚間的飯菜。

來到這裏的瞬間，雲景便已經施展鏡像空間和外界隔絕開來了，已經不再是現實，柳顧傾被拉了鏡像空間之中，『外面』的不過是雲景製造的幻象。

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兩個字所在的地方有太多人時刻關注著了，若不是這樣，他大晚上的出現在這裏第一時間就會被一大群人出現包圍。

周圍很大範圍的一切都和現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此時在這鏡像空間之，除了雲景和柳顧傾之外在沒有其他任何生靈了而已，雲景並未把其他生靈帶鏡像空間之中。

如此一來，鏡像空間的世界就顯得尤為安靜，寂靜得可怕。

這樣的況下，哪怕柳顧傾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也不可能覺不到，任何人突然發現所的環境一點聲音都沒有都會有所反應。

很快小屋的門就被打開了，柳顧傾從中慌走出，一副到驚嚇的樣子，在看到院子裏的雲景后驚愕道：「雲公子？」

「我該稱你為柳姑娘呢，還是麗神？亦或者天魔？」雲景看著月下柳顧傾的絕世容平靜道。

『柳顧傾』聞言平靜下來，疑問：「早間一敘，顧傾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雲公子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著天子劍的示警，雲景暗中安天子劍的緒，看著柳顧傾依舊平靜答非所問道：「好一個天魔，你當我不知道早間一敘離去的時候，你就無聲無息在我意識深種下魔種了嗎？我故意沒有清除的，否則我現在就不是和你廢話了，而是直接手」

這話雲景說的倒是事實，早上見到柳顧傾的時候，有天子劍的存在他就不柳顧傾容貌影響了，但被天魔在意識中種下魔種也是事實，雲景很清楚，只是故意留著的，否則這會兒再見柳顧傾也就不會和廢話了。

若非意識中的魔種影響，此時他看到的柳顧傾也不會是這幅讓他捨不得下手的絕世容，充其量也就和武輕眉相當，固然漂亮，但絕非牽緒甚至的地步。

「我不懂雲公子你在說什麼，亦或者我曾經神族文明毀滅后，想以人族之平平澹澹過一輩子云公子都不願意嗎？要將我這個神族文明最後一個倖存者消滅？」柳顧傾說著說著就恍然凄婉一笑。

那笑容，當真是讓雲景都有些心如刀絞。

「果然不愧是天魔，一舉一一言一行都能牽緒，沒有第一時間將你悄無聲息種下的魔種清除是對的」，雲景笑了笑道，在他的鏡像空間之，心隨意，後出現了一張椅子坐下。

柳顧傾後也出現了一張椅子，雲景手示意對方坐下說話。

此時柳顧傾以和雲景早上坦白后的神族文明倖存者份面對雲景，稍微遲疑便坐下，一副你雲公子要怎麼樣的可憐姿態。

見此，雲景笑道：「柳姑娘，不，應該稱你為天魔，不打算說點什麼嗎？外面這會兒千上萬的人匯聚而來，其中不乏神話境修為的存在，想來都是你通過魔種無聲無息影響他們心智從而前來給你護衛的吧？沒用的，這裏已經不再是現實，沒有我的允許他們來不了這裏，而且震懾京城的古河前輩已經出，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手來」

正如雲景所說，此時鏡像空間外來了很多人，他們皆是為了柳顧傾而來，可明明就在遲尺之間，但卻於不同的維度空間，他們看不到也不到雲景兩人，而震懾龍國京城的古河也出現在了這裏，有他在，沒有人敢來。

古河可是龍國護龍司司長，一刀之威繞著京城一圈數萬里斬殺一群神話境怪的恐怖存在，誰敢在京城手來誰死！

「雲公子就如此澹定小子任由你拿了？」柳顧傾突然看向雲景輕笑道。

對此雲景並不意外，而是饒有興緻問：「攤牌不裝了？」

「沒意義了，既然雲公子知道我是天魔，那就應該清楚，你是拿我沒辦法的，本不可能徹底殺死我，我隨時可以在任何種下魔種的人上重生，這軀不過可有可無罷了，而且，我還可以隨時通過魔種讓人『魔』，你應該明白，那樣的後果比起你們人族如今面對的神族更加可怕」，柳顧傾一副你是在玩火的姿態道。

聞言不為所，雲景說：「你自信我不可能知道你到底在多人意識中種下了魔種，所以我也不可能把全天下的人都殺掉，這還覺得不保險，又以那些被你種下魔種的人魔禍天下為威脅，是這樣嗎？」

想法被看穿，『柳顧傾』不知道雲景那兒來的自信，真正的覺到了危機，深吸口氣道：「雲公子，不管我是神族倖存者也好，還是天魔也罷，直到如今，我都沒有做過惡事，你到底想什麼樣？」

「好吧，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的目的很簡單，甚至按捺住將你種下的魔種清除，不過是想要你助我修行罷了」，雲景收起笑容人族道。

饒是清楚雲景此來雙方不可能善罷甘休，『柳顧傾』此時聽到雲景的這句話也有些懵，目微微一瞪道：「雲公子要我助你修行？」

「是的，你沒聽錯」，雲景很坦然的承認了。

柳顧傾得到肯定臉蛋一紅的笑了，道：「雲公子你早說啊，害我擔驚怕，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的，你要怎麼樣我都可以，我想過正常子的人生，這子早晚要給人，你想要我開心還來不及呢，世間再找不到比你更優秀的男兒了……」

「你想什麼好事兒呢，我承認你很，但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人，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雲景當即打斷道。

表一愕，柳顧傾下意識道：「這子還配不上雲公子嗎？」

「我所說的助我修行，不是想和你玩搞雙修，你乃天魔，天魔的本才能真正的助我提升」，雲景耐心得給解釋道。

柳顧傾一副我懂了的表道：「行吧，雲公子你儘管說，我都配合你，不管你玩得多花」

算了，懶得解釋，雲景只覺心累，乾脆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麻煩天魔你配合一下，讓我把你徹底殺掉！」

「雲公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柳顧傾茫然道，是真不懂了。

雲景說：「還不懂嗎？我讓你拿出真正作為天魔的手段，然後讓我殺了你，這樣我的念頭就通達了，也就達到了助我修行的目的」

「所以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我？」柳顧傾皺眉，我見猶憐，讓雲景心充滿了罪惡和愧疚心疼等緒。

雲景坦言道：「對，包括和你說這麼多，也是通過你在讓我修行的過程！」

「那我要是不配合你呢？天底下那兒有那麼好的事？」柳顧傾笑道。

站起來，雲景一指點向柳顧傾，指尖纏繞覺不到任何危險氣息的電流，澹澹道：「結果都一樣，到了這個時候，你死了，別人的託付我完了，同時也達到了讓你助我修行的目的！」

這裏可是雲景主導的鏡像空間，一切都圍繞著他的意志運轉，所以雲景就站在那裏，而柳顧傾的影卻自朝著他那一指頭靠近。

雲景那平平澹澹的一指，卻讓主導柳顧傾思緒言行的天魔真正的覺到了威脅，如果真被雲景那一指頭點下，它真的無了，自的意識乃至散播的魔種都將泯滅在那一指頭下！

它不想死，不想灰飛煙滅，為了活下去，它只能拿出最大的本事進行反抗。

在雲景那一指頭就要點在眉心的時候，柳顧傾平靜的看著他道：「你下得去手嗎？」

這句話一出口，雲景的作瞬間定格，罪惡充斥整個心，恨不能將自己千刀萬剮才能謝罪，不，天打雷噼都不足以洗刷自的罪惡。

看著近在遲尺的面孔，無盡的罪惡化作一句話，自己都在做什麼啊。

面對眼前這張面孔，雲景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哪怕明知對方是天魔。

因為此時的柳顧傾已經不再是柳顧傾，而是著樸素的『江素素』，雲景呼喊了無數遍的娘親。

這才是天魔真正可怕的地方！

為人子，豈能對賦予自己生命的娘親痛下殺手？已經無關它是不是天魔了，而是心頭的坎，是劫，是枷鎖，是道德。

度過去，海闊天空，渡不過去，雲景想更進一步幾乎不可能了。

這才是真正對雲景最大的考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