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是私底下說說罷了。這皇權更迭,自古除了個人自己的努力外,老天爺的偏也至關重要。到頭來,到底誰勝誰負,誰能最終坐穩皇位,不到最后一刻誰都不能確定。”杜雋清長嘆口氣,“如今各方爭論明顯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接下來他們只會爭搶得更厲害。這個時候,我還能關起門來一份難得的安寧,這可真是可喜可賀呢!”
可為什麼看他的眼神,分明他并沒有多高興?
顧采薇撇。“是誰上個月還說要好好的做一年的閑云野鶴呢,可怎麼到了現在,我看你就閑散不下去了?”
杜雋清無奈轉頭看。“你能別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嗎?你沒看我自己都在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呢!”
顧采薇冷冷看著他。“我不管你心里怎麼著急,反正現在你既然已經老老實實的接了皇陛下的懲罰,那這一年你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里蹲著!哪里都不許去!”
“放心,我也哪里都去不了了。武家那邊肯定也不會容許我的。”杜雋清無奈點頭,又一手輕上的小腹,“上次你懷小娘子的時候,我忙著四奔波,都沒怎麼好好陪你。這一次,我肯定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還差不多。
顧采薇這才勾起角,順勢躺在杜雋清懷里。“其實說句實在話,這一次我真不是要攔著你,而是你去年做的事的確太過激進,所以現在你必須要緩一緩。不然,要是繼續那麼高歌猛進下去,你最終得罪的就不止是武家了。”
“我明白。”杜雋清無奈頷首,也慢慢將頭靠在肩上,“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所以現在,我不也只是心里想想,并沒有來嗎?”
說著,他又不低嘆一聲。“也不知道阿逸他們現在到哪里了。”
“放心吧,有方家阿兄帶著,他們肯定不會去什麼好地方。”顧采薇立馬就說。
杜雋清眉梢一挑,顧采薇輕笑:“扶風子和歐神子是什麼人,你心知肚明。他們說是游走天下,那麼只有兩個目的——其一,尋訪民間的鑄劍大師切磋技藝;其二,去搜尋上好的鐵礦石。這兩件都不是容易辦到的事,注定他們必須會往人煙稀的地方走。不過,這對磨練小孩子的心卻十分有用。從小看遍天下河山、雙腳踏過天下的每一寸土地,這會讓他們小小年紀就有丘壑,心思都會開闊許多。我小時候也是跟著外公這麼走過來的。”
“我明白。”杜雋清頷首,“我也知道扶風子帶著阿逸走,這對他絕對是有好的,所以我并沒有攔著。只是……我總有一種覺——阿逸這個孩子,他已經慢慢長了一只雄鷹,馬上就要展翅高飛,離開我的懷抱了。”
顧采薇抿抿,就見杜雋清又沖慘淡一笑。“說實話,我舍不得。”
的確,這幾年時間,杜逸的變化簡直驚人。甚至……顧采薇有一種直覺——這個孩子和主越來越像了!
哎,這些年主一直沒有再出現過,可總覺得那個人并沒有消失,甚至就連司馬桓,也時不時的得到那個人的存在。
只怕以后,他們之間的羈絆也不會了。
真是讓人頭疼!
但是很快,顧采薇就發現更頭疼的還在后頭——到了八月,狄閣老突然病加重,眼看都起不來床了!
這下,顧采薇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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