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茯苓回頭,見一個形小的人從屋后走了出來。
站在長廊上,隔著幾步遠的距離,語氣道:“趙嬪娘娘莫怪妾冒昧,實在是巧兒這張臉腫得厲害,若是不用藥怕是會毀了容貌。妾知道娘娘有法子,還請娘娘幫幫這丫頭。”
說話間,回頭看了眼那小丫頭。
趙茯苓卻沒有順著看過去,反而將視線停在人臉上。
大概是眼神太過犀利,人被看得不大自在,微微低下頭,避開了趙茯苓的打量。
趙茯苓便收回視線轉往后邊走。
見一聲不吭,人著了急,忙拉著小丫頭追上來:“趙嬪娘娘……”
三人一起進了中殿,趙茯苓停下腳步看著:“在中殿后門看我的人,是你吧?”
人腳下一頓,神僵在臉上。
趙茯苓似笑非笑道:“務府向來對后殿不聞不問,今日卻突然打上門來,說是要找我的夫。何貴人,你說這蹊不蹊蹺?”
何貴人神一,還想解釋什麼,趙茯苓卻已經撇下往后門去。
還想追,卻被后的小丫頭拽了下,這才不得已停下。
等趙茯苓徹底走出中殿,瞧不見人了,何貴人才反手扇了小丫頭一個掌:“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小丫頭還腫脹的臉,瞬間再次紅腫。
委屈的低下頭,淚花兒在眼眶里打轉。
何貴人冷哼一聲,回頭往自己屋走,邊走邊罵:“孫怡悅那個賤人都跑去后殿了,可見趙茯苓手中定然是藏了不好東西。良妃也是沒用,抓個人都抓不住,倒還要我來試探……”
小丫頭捂著臉默默跟在后面,一句話都沒說。
……
景宮。
趙嫚兒回到殿,先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瑞珠俯在耳邊低語幾句,才平靜下來,只是臉依然沉。
半晌后,聽到殿外有了靜,趙嫚兒立刻捂著心口低低啜泣:“早知陛下只將我當作姐姐的影子,我還不如一死了之。”
瑞珠跪在邊,也跟著哭泣:“娘娘,奴婢知道您了天大的委屈,可您子骨向來不好……”
話沒說完,一道低沉的男聲自門口傳來。
“誰敢讓嫚兒天大的委屈?”
主仆倆似才發現來人,忙一起轉,朝著對方行禮:“參見陛下。”
趙嫚兒只是略略欠,就被皇帝李策手拉住,順勢攬進了自己懷里。
他偏過頭,看著眼圈紅紅的趙嫚兒,嗓音低啞:“怎得又哭了?今日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招惹了你?”
說話間,指腹從趙嫚兒畔劃過。
另一只手又握了趙嫚兒的后腰,惹得趙嫚兒臉頰一陣薄紅。
瑞珠沒注意到上頭兩人在調/,低著頭,跪在地上,忠心耿耿的把冷宮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說完后,李策臉上笑意退去,作的手也停了下來。
他斜睨著瑞珠,漫不經心道:“趙嬪?”
瑞珠沒聽出來李策語氣中的不悅,忙道:“回陛下,正是趙嬪娘娘。”
“呵。”李策冷笑了一聲。
他這樣的態度,讓瑞珠心中一驚,就連趙嫚兒也變了臉。
殿中安靜片刻,李策才淡淡開口:“敢欺負朕的妃,朕自然不會日子好過。傳令下去,以后趙嬪的份例,務府不必再送去了。長春宮后殿自此上鎖,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
趙嫚兒神僵住,沒想到李策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帶過了這件事。
一時間,也有點懷疑,是不是李策真對趙茯苓還有余。
可下一秒,李策就握住的腰說:“趙嬪若非趙家,朕定要人將打死給妃出氣。只是此后,妃怕是要背上殘害手足的惡名,朕舍不得你被旁人這般污蔑。”
幾句話,哄得趙嫚兒心中大定,臉上重新漫出喜。
只是若抬頭看,便能發現,此刻說著甜言語的皇帝,卻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