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兵力的分布圖關系到北疆乃至整個大周朝的安危,金珠公主是一個和親公主,雖然在大周,但是心里裝著哪個國家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因此,在圖紙丟失之后,鄭王會毫不猶豫地懷疑金珠公主。而且,這件事算是王府機,縱使別人問起,他也只能用“公文”兩個字來搪塞。
林婉城看著一臉得意的崔叔明,忍不住道:“你準備怎麼辦?”
崔叔明勾一笑:“這張圖是我呈給皇上的,皇上讓鄭王和平王傳看。然而,我總是對鄭王不放心。我總是覺得……覺得他……”崔叔明皺著眉,眼睛里是一片迷霧,朦朦朧朧,疑竇叢生。
林婉城不由接口道:“你是不是對鄭王和釧皇子的關系心存芥,所以有心防備他們?”
崔叔明點頭道:“不錯!這兩個人實在讓我不放心。可是我又不能直接向皇上進言,讓他老人家將圖紙封存。今晚,當我聽到有竊賊闖鄭王書房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機會來了。一不做二不休,我索就將這圖紙回來……”
崔叔明的臉上全是狡猾的笑容,林婉城不由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崔叔明慢慢從長椅上直起子,手就取下馬車上一盞氣死風的油燈。只見崔叔明手就將上面的防風罩揭開,手里的圖紙往火苗上一方,橘黃的火焰“騰”一聲就燒起來。
火映著崔叔明的笑臉顯得溫暖而神。林婉城手想要去搶:“你做什麼?這是很重要的東西!”
崔叔明側避過去,等圖紙上的火苗足夠旺盛,催米一抖手,那圖紙就掉落在車廂上,慢慢冷卻一團沒有溫度的灰燼。
崔叔明握著林婉城的手,認真道:“如我所說,這圖紙是皇上借給鄭王傳閱的,明日早朝他就要將圖紙還給皇上。可是如果他不出來呢?”
林婉城不由著眉頭暗想:這張圖的重要無需多說,如果在鄭王的手上丟失了,他不僅會因為辦事不力到皇上的懲罰,而且這張圖紙恐怕就要作廢。到時候崔叔明就有理由再重新規劃,而這張重新規劃的圖紙,還有可能到達鄭王手上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林婉城想通了所有的關節,不由對崔叔明另眼相看:“你這腦子真是靈,誰要是被你算計,真的要倒霉!”
崔叔明心安理得地接林婉城對他的表揚,嘿嘿一笑:“婉婉的腦子也很靈。”
車廂里的圖紙燒完了,崔叔明一抬腳,地面上的那一縷殘灰也飄散開去。坐在車轅上的安蘭、竹聞到了馬車里紙張燃燒的味道,不由隔著簾子問:“夫人,需要奴婢幫忙嗎?”
林婉城看著崔叔明淡淡一笑,慢慢道:“無事!”
第二日,林婉城沒有可以去鄭王府打探消息,外出買菜的婆子卻將新鮮熱辣的消息帶回了府。
據說,賓客散去后,鄭王對著金珠公主大發雷霆,向問黑人的下落。金珠公主咬牙堅持稱自己和黑人沒有關聯,鄭王被得急了,竟然想要手。
好在楚王妃及時阻攔,才沒有讓正往釀大錯。現在外面都在傳楚悠穎菩薩心腸,頗有主母之風。
林婉城聽了婆子的轉述,不由凝眉道:“外面的人都已經知道鄭王府被盜的事了嗎?”
那婆子趕忙點頭。林婉城又問:“可知道被盜的是什麼東西?”
那婆子仔細想了想,搖頭道:“這個奴婢倒是沒有聽說。”林婉城慢慢點頭,表示已經知。這個消息,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平王的人散布出去的。
鄭王丟了圖紙,本來還想遮掩,現在鬧得人盡皆知,只怕金鑾殿上有罪好了。
林婉城頓了頓才接著問道:“后來呢?金珠公主怎樣了?”
那婆子滿臉張道:“一朝公主里,說關起來就給關起來了。奴婢聽說已經被鄭王足,雖然吃穿用度不會缺,但是只怕在鄭王府再沒有什麼地位了。”
竹深恨金珠公主讓林婉城吃的那些苦頭,尤其是上一回刺殺的事,更是讓這個小丫鬟刻骨銘心。聽說金珠公主落難,不由就冷笑道:“一朝公主又怎麼樣,來到咱們大周的地界還想出幺蛾子?擺臭架子?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林婉城知道這個疾惡如仇的小丫鬟應該是氣急,所以只是淡淡一笑,讓人給了那婆子賞錢,就揮手讓退出去。
晚上,崔叔明從衙門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林婉城哄了班班睡下,自己卻坐在床前翻看醫書。崔叔明洗去一疲憊,又換了常服,就抱著林婉城坐在榻上說話。
天氣已經秋,兩人抱在一起互相著彼此的溫,相互溫暖著對方的心靈。
林婉城想起金珠公主的事,不由就問起金殿上的況。崔叔明就慢慢將鄭王的遭遇講出來。
早朝的時候,鄭王拿不出兵防布控圖,再加上滿京城的留言,皇上自然猜出了鄭王分發生的事。
隆乾帝當即就然大怒,痛罵鄭王事不足,而且話里話外都似乎在暗示他看管好門戶。
最后,這重繪布控圖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崔叔明的頭上。舊的布控圖已經流失,不能再用,只怕崔叔明這幾日有的好忙。
果然就聽崔叔明嘆氣道:“這幾日只怕每天都會回來很晚。北疆那里,然的異越來越大,只怕戰事會一即發,所以留給咱們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林婉城依偎在崔叔明懷里乖巧點頭:“你忙你的。這幾日我大約也會空回家看看我父母,轉眼就是中秋了,他們也有好久不見班班了!”
提到中秋,崔叔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白華今日捎信回來,他中秋之前就會回到京城了。”
林婉城驚喜地抬起頭:“真的嗎?師兄一去幾個月,終于又回來了!”
崔叔明吃醋道:“你就那麼思念他嗎?看你興的程度毫不亞于和我重逢!”
林婉城知道他傲的子,不由跟他開玩笑:“誰說的?”
崔叔明眼里一喜:“這麼說你和我重逢更加激是不是?”
哪知林婉城話鋒一轉,口而出道:“我跟你重逢哪有激可言?”崔叔明一張笑臉僵在那里,冷了半晌,才又一臺手臂把林婉城圈在前:“你是在抱怨咱們的生活沒有激嗎?看來我這個丈夫是要好好盡一盡責任了!”
崔叔明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了上來。林婉城抱著求饒,卻只能更加激起崔叔明的。
第二日,林婉城回了一趟娘家,回候府的時候,就聽到消息說鄭王府又出了事。
原來,鄭王一直懷疑是金珠公主派人盜走了圖紙,所以連夜對的心腹嚴刑拷問。結果,布防圖的事一句也沒有問出來,倒是讓鄭王得知了另一件事。
楚天中倒臺,除了有崔叔明查出的那本賬冊之外,金珠公主送去大理寺的那一本也功不可沒。
當鄭王得知楚天中落馬的背后有金珠公主的影之后,氣得火冒三丈,立刻就沖進鄉院對著金珠公主一頓毒打。金珠公主想要反抗,可是鄭王府的侍衛又哪里是吃素的?
最后,金珠公主落得滿傷痕,的幾個婢統統被打死。楚悠穎在收到消息之后,心愉悅了好幾天。
只是,的高興勁頭還沒有消散,隆乾帝就筆朱批:原戶部尚書楚天中,貪贓枉法,罪大惡極,著舉家流放,永世不得京。
楚悠穎得知消息后,在院子里哭得暈了過去。不過林婉城對于這些消息都沒空理會,因為在八月中秋的前兩日,白華風塵仆仆地趕回了京城。
林婉城特意指了幾個丫鬟去幫忙將保安堂打掃一遍。好友久不相見,此時終于能夠歡聚一堂。
林婉城、崔叔明、白華、花涼在保安堂正廳設宴,大家舉杯慶賀白華回京。幾個月不見,白華似乎清減不,不過依舊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林婉城問起白華的行程,白華道:“師父發現了一種新藥,他特意我去幫忙測試一下藥。另外,師父還改良了破生丹。”
林婉城眉頭一挑:“破生丹?怎麼改良?”
白華道:“從前的破生丹服用后只有一日的壽命,現在,師父把時間延長到了七日。這樣一來,實用就大大增強。”
林婉城一喜,不由贊道:“師父果然是個醫學奇才。”忽然又垮下臉去:“師父果然還是偏心師兄你,有了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你!”
白華好氣道:“師父要聽見你的話,非氣死不可。我回京之前,他老人家還讓我把新的配方告訴你呢!喏——”白華手遞過來一張紙條,林婉城正要手去接,花涼卻搶先一把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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