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驚異看，“你要聽要學？你不是最沒有耐……”

老夫人的話沒說完，便停下話音。

自從蕭家大伯出了事兒以后，蕭玉琢在眼中確實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是整天上躥下跳，只會惹是生非的。

可蕭家大伯的事兒，卻讓看到了蕭玉琢上的冷靜睿智，以及子鮮有的擔當。

“你是長大了，當了娘的人了，心思也沉穩下來了。”老夫人不由點了點頭，“該你勸勸十五娘，十五娘比你小幾歲，心卻像你當初一樣浮躁。”

蕭玉琢看著十五娘，兩人飛快的換了眼。

十五娘清了清嗓子，“只是開辦私塾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這對一個子來說，還不是一件大事嗎？這是關乎你一輩子的事兒！”老夫人拍怒道。

蕭玉琢立時笑起來，“說到一輩子的大事兒，倒是我想起大伯和我爹來。”

老夫人扭臉看。

“大伯當初那個選擇，也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兒。那會兒蕭家愁云慘霧，以為百年的世家，都要垮了。如今再看？大伯人推崇，被人奉為大夏最鼓勵人心的大學士，蕭家的聲也水漲船高。”

“那不一樣！”老夫人。

“若說大伯還只是在文人中有盛名的話，那我爹的意外之舉，則是蕭家徹底在整個大夏各個階層當中，備推崇了。”蕭玉琢笑了笑，“祖母知道，人們都怎麼說我蕭家麼？”

老夫人好奇的看著。

“人說我蕭家家風好，氣氛活躍，不像是那些固執老派的世家，把家中兒孫的思想都錮起來！所以蕭家才能出了像大伯和我爹那樣的人！”蕭玉琢笑道。

老夫人驚異的瞪大眼睛，竟沒人說蕭家淺浮躁麼？

“如今沒有小娘子站出來辦私塾的，這樣的事，還就得蕭家的子來做！”蕭玉琢笑了笑，“蕭家如今可是勇于爭先，勇于打破世俗的代表了！”

老夫人皺眉看著蕭玉琢，眼睛里著害怕被忽悠的防備。

“而且祖母……”蕭十五娘突然悶聲開口，“不管紀王將來是個什麼結局……孫這輩子，是不可能再嫁人了。”

“你說什麼？當先生，還不能嫁人？”老夫人這話聽不下去。

蕭十五娘搖了搖頭，“跟先生無關，孫小產傷了子，這輩子……不能再孕了。”

老夫人的房中，霎時安靜下來。

這是蕭十五娘的痛楚。

蕭玉琢沒想到，會從口中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雖臉悲戚失落，但眼中卻還帶著冷靜平和。

說明真的是看開了，放下了吧？

“若是我真能當上先生，我會把我的弟子們，都當做我的孩子，算是彌補我這輩子都做不了母親的失落吧。”十五娘微微笑著說道。

老夫人再沒說話。

沒說同意，但沒有再那麼強的反駁，已經十五娘大覺安了。

老夫人揮揮手，這兩個孫退走。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十五娘猛地握住蕭玉琢的手，“姐姐，你說祖母是不是就要同意了？想想日后的形，我這心里就跟揣著個暖爐似得。覺得旁的事都不重要了，不能有孩子，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蕭玉琢反握住的手，笑著點頭，“真好。”

“是啊，這樣真好！”十五娘笑容明，如朝般清朗好。

七月末八月初的時候，安西都護府送來大夏再次不敵大食，戰敗的消息。

安西都護府的意思很明白，他們不想打了。

那邊兒是大夏幅員遼闊，卻復雜的不能在復雜的地盤兒了。

各種各樣的民族，小國多至十幾個。

平日里小就不斷，如今開戰，更是上加。

綢之路不通，大夏自己的商賈也著急。

群臣迫于諸方力，極力勸諫圣上，釋放大食波斯的商人。

畢竟很多是商人只是被遷怒，他們并沒有于紀王勾結，也沒有販賣過阿芙蓉。

且如今阿芙蓉不是都已經在大夏境的救濟站，免費提供給有藥癮者了麼？

是圣上如今的越發的不穩固。

常常無緣無故就大發雷霆，古有伴君如伴虎的說法。

而如今的君，更像是個發了瘋的老虎，逮誰咬誰。

就連曾經最是了解圣上心意的梁恭禮，每日在前伺候下來，都恍如打了一場大戰似的，累的力。

大臣們惟恐圣上不同意，諫言圣上釋放大食和波斯商人的大臣們，有的甚至連書都寫好了，萬一惹怒了圣上，腦袋搬了家，也算是給家人留個代……

多方力之下。

圣上終于釋放了查明無辜的商人。

那些并未查明的商人，卻又被關押了一個多月。

直到九月底的時候，所有的異邦商人才被放逐出長安。

大夏戰敗。

大食倒是沒有乘勝追擊。

一是因為放回了商人，讓他們的面子保全了。

二是大食的軍隊里，本來就有諸多小國的兵力，他們原本就人心不齊，部又起了紛爭，自然不可能再固若金湯。

大食退兵，安西都護府的戰事算是畫上了休止符。

九月的天已經有些秋日的涼意了。

蕭玉琢琢磨著，戰事已平，紀王被關押，先太子不知在何，也不出來。

越王更是在大老遠的西北境和突厥打仗。

們的益文武館歇業了這麼長時間，也該重開了。

讓竹香把的意思，告訴了劉蘭雪。

劉蘭雪立即就送了回信，說這事兒他們私下里已經商議過了，也覺得是時候了。

學館的東西都是現的，學館的學生當初被安排在何，學校也都有大致的統計。

如今只需要借著同盟會的影響力，將消息散布出去就可以了。

他們把開館儀式定在十月初。

蕭玉琢尋到十五娘，“我過幾日打算去宛城看看，聽說宛城的學館要重開了，有個重開的儀式，到時候定是十分熱鬧，你可要去看看？”

十五娘一聽，當即一喜，“去呀，自然要去了！我就盼著這天呢！”

蕭玉琢笑著點頭，“那好，那你也收拾些東西吧，不用帶太多，路上不便，那兒也什麼都不缺。”

十五娘高高興興的應了。

可沒曾想，們倆要去宛城的消息，被蕭家人給知道了。

如今反對的可不止是老夫人了。

就連長公主都來勸蕭玉琢。

“別看著形勢大好了，其實是危機四伏呢，只是一時還沒有發出來！”長公主的表很像是在危言聳聽。

蕭玉琢笑了笑。

“你還笑？先太子領著好些府兵，不知道藏在哪里，就算如今在朝廷統治下的府兵，誰又知道存了什麼樣的心思？會不會再被藏在暗地的先太子煽？”長公主皺眉道，“出了長安，哪兒都不安全！”

蕭玉琢無奈，“阿娘，若是這般害怕先太子，那就什麼都不用干啦！”

“你和旁人能一樣麼？如今打擊先太子最有力的人是誰？是吳王！吳王的肋是誰？是你！”長公主狠狠瞪了一眼，“你怎麼這麼大年紀了，還活的沒心沒肺的？”

蕭玉琢抿了抿，“我是阿娘買菜送的吧？”

長公主愣了愣，“什麼？什麼送的？”

蕭玉琢耐下子，“阿娘，不是我沒心沒肺，先太子有什麼可怕的？他如今已經做了頭烏了，說明他怕了，咱們還用怕他麼？”

“瞧著是什麼事兒都沒了，長安城歌舞升平的，可是矛盾危機，都在歌舞升平下頭埋著呢！”長公主拽著蕭玉琢的手腕，將拽近了自己，低聲道，“你知道的，圣上他現在還離不了那藥，變得越發古怪。先太子是不知道這事兒，他倘若知道，定然要趁著紀王被關，越王不在長安，圣上又……這種時候在起兵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卷土重來了！”

蕭玉琢點點頭，“我知道，阿娘我又不傻……”

“你還不傻？如今離開長安，就是最傻的！去宛城干什麼？在那兒可憐的過了兩年多，你還沒呆夠啊？”長公主拿手敲的頭。

“這不是去看熱鬧麼？”蕭玉琢撅道。

在長公主面前，發現自己越發像個兒的樣子了。

長公主將臉一抬，“不行。”

長公主反對。

三夫人那兒自然也說不通。

三夫人怕兒跟置氣，放話道：“若是郡主能去，阿娘就你跟著去。若是連郡主都不去，你就甭想了。”

益文武館重新開張啊。

這麼重要的事兒，蕭玉琢怎麼能不去呢？

是說什麼也得去宛城再走一遭的呀！更何況這還關乎了十五娘的理想抱負呢！

蕭玉琢這邊兒為難的事兒，不知怎的就景延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