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在嘉獎之上,為了顯示他皇恩浩,倒是沒有吝嗇。
獎勵了一筆錢財,更有榮譽頭銜給帶領學生研究的先生。
就連那三個十幾歲的學生,也被圣上賜了武散的銜。
圣上嘉獎賞賜完,忽而轉言道,“這研制火的人,當朕直接統籌,已經不能再歸于益文武館了。益文武館畢竟是民間的團社。火的殺傷力卻是巨大的,理當歸朝廷所有!”
景延年嘆了口氣,蕭玉琢果然沒料錯。
說,圣上一定會提把基地歸于朝廷。
“圣上明鑒,雖然是民間團社,但是其乃是忠心于朝廷的,且歸于朝廷,這保的工作便不便做了。圣上可派心腹之臣,去往研制的山谷之中,施行監管之職。”景延年拱手說道,“若是直接公之于眾,只怕會突厥,大食,波斯等國多有防備。大夏技尚不,倒被他們學去,再反超之,才是人痛惜!”
圣上一聽,這火的技他們自己尚且掌握的不,就要被旁人學去,自然是不肯。
“況且,此事從開始至今,臣一直派人監管,便是投批量生產敕造,也是由朝廷全權掌控。”景延年說道。
圣上點點頭,大約還是不放心學館和景延年握著這威力巨大的火。
火投生產之時,他還是兵部工部都加協管。
不過槍支和火藥的制作乃是分開的,便是整個的配比過程也都采用流水線,一部分人只負責一部分容。
整個的過程,還是在一種保的狀態之下。
圣上的嘉獎落在山谷中那三個學生頭上的時候。
三個學生,還恍恍惚惚的沒回過神來呢。
“我是做了麼?”年的那個學生問道,“雖無實職,也是個銜吧?”
“是,是銜!以后出門,咱們也是有的人了!即便沒有實職,也可有家地位份啦!”那個年長的學生一臉的燦笑。
蕭玉琢帶了些禮,好吃好喝的給山谷里的人送來。
“多虧眾位辛苦了!”笑著說道,“不為自己爭得了榮譽,為咱們學館爭得榮耀。更重要的是,待你們研制出的東西投生產,送到前線的時候,你們就等于和前線的兵將們并肩作戰,并肩守衛我大夏國土,并肩保護我大夏的百姓了!”
蕭玉琢說完,那三個孩子不由的歡呼雀躍。
待派送好了吃的喝的,以及好些嶄新的裳。
蕭玉琢便往營帳里去了。
三個學生你推我,我推你,站在營帳外頭,似乎想進去,又不敢進去。
魏子武過來的時候,正看見他們三個站在營帳門口拉拉扯扯。
“你們這是干什麼呢?”魏子武笑問道。
“呃……沒事沒事。”三個學生想要開溜。
魏子武作多快,閃就抓住那兩個年紀大些的。
那年紀小的,瞧見同伴被抓,也就不敢跑了,老老實實的又走回來,垂著腦袋,“我們是想……是想見見郡主的。”
“郡主就在里頭,你們怎麼不通報進去?”魏子武問道。
“學生們……整理一下裳就進去!”年長的借口說道。
魏子武挑眉看了看他們。
他們拽平了裳,相互打著眼,又湊到營帳門口。
魏子武掀開簾子,“郡主,這幾個學生,想要見見你。”
蕭玉琢正同旁人說話。
瞧見那幾個學生,連忙笑著擺手,“是你們,快進來,你們如今可立了大功了。”
三個學生進營帳,卻頗有些局促。
幾位先生都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他們卻不敢說話。
蕭玉琢似乎看出了什麼,和幾位先生說完,請他們先行離開。
“你們是有什麼話,想單獨跟我說麼?”
“郡主,我們是向您道歉的!”學生們說道,并深深鞠躬,態度謙恭至極。
蕭玉琢挑了挑眉,“道歉,還是因為當初的事麼?”
三個學生低著頭,沒說話。
蕭玉琢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事兒不是已經過去了麼?還提它做什麼?”
“當初我等懷疑郡主,實在是對郡主的大不敬。且還略有些相信師父的話,并拿出來議論,如今再看郡主所做所行,看郡主憂國憂民,莫說郡主絕不可能是孤魂野鬼,是什麼邪靈!便是郡主真是,我等也定要追隨郡主!”年長的那個孩子突然十分鄭重的說道。
這話像一暖風,忽的便吹進了蕭玉琢的心里,“你……你說什麼?”
心跳的有些快。
已經到了這里多年,可頭一次,是如此的為自己原本的份激和欣喜。
三個學生有些愣怔。
“若是我真是孤魂野鬼,或是勞什子的邪靈呢?”蕭玉琢問道。
“郡主斷然不可能是的!”三個學生連忙拱手躬。
蕭玉琢皺眉,再說一遍剛才的話嘛!那是在聽來最為聽的話了!
“如果真是呢?萬一是呢?你們還要架火燒死我嗎?”蕭玉琢執著問道。
三個學生連忙搖頭,彼此對視一眼,拱手異口同聲,“只愿追隨郡主!”
“若是有人膽敢對郡主不利,我等一定沖殺到最前頭!”那個年紀小的學生握拳說道。
蕭玉琢笑起來。
年長的學生也說,“對,沖到最前頭,用我們的火滅了他!”
蕭玉琢垂眸,笑容卻不住的從眼角眉梢傾瀉而出。
這算是漸漸的找回了真我麼?
“你們的心意我收下了,我很,謝謝你們。”蕭玉琢緩緩說道。
“還有一件事兒,”三個學生抓耳撓腮,“不知道能不能求郡主……將,將重午還送來?他雖然年紀小,可正是因為年紀小,所以思維沒有固化,總是會有出人意料的想法!”
一開始重午燒了他們的寢房,還被打了一頓,應當是結下梁子的。
沒想到現在最先替重午說話的人,竟是他們三個。
“他年紀小,在山中畢竟不太合適。”蕭玉琢道。
“重午雖年紀小,可是從來不搗,他會照顧自己,還會照顧長康,也會關心我們。火的研究上,他也最是專注。他在這里開心的,有他在,我們大家也都很開心。”
“是啊,他走了以后,山谷里好像了很多的樂趣。”
“嗯就是,吃飯都不香了!”
三個學生你一言我一語的替重午說話。
蕭玉琢笑了笑,“沒想到重午倒在這山谷里長了這麼多,我回去問問他,他若真想來,我定不攔著。”
三個學生謝過蕭玉琢,便退了出去。
蕭玉琢正要帶著人走的時候,聽聞景延年來了。
心頭不由一。
兩個人如今雖然都在長安,見面的時候卻是不多。
且多是夜里,他潛蕭家來看。
匆匆見過之后,他又要趁夜離開。
蕭玉琢沒急著走,又回到了營帳中等他。
景延年在山谷里巡視一圈,進了營帳。
“聽聞你在這兒,我便趕了過來,只盼不要和你走岔了。”景延年垂眸看著說道。
蕭玉琢抿,“承蒙將軍惦記,將軍日理萬機,還能想到我,真是不容易。”
“這話是吃味了?怪我太忙了?”景延年提步靠近,略有些疲憊的在坐榻上坐下,握住的手。
蕭玉琢手,沒有,“誰吃味了?得你!”
景延年輕笑,將拽進懷里,“我只想快些把手頭上的事都做完,好快些娶你進門。”
蕭玉琢瞪他一眼,“事永遠都是忙不完的,若是一直做不完,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娶我?呵,我倒也不稀罕你娶,蕭家現在沒人說我不是,我在蕭家住著也自在。”
“你不稀罕我,重午還能一直沒有爹麼?”景延年手刮了下的鼻尖。
蕭玉琢拍他的手,卻連這只手也被他抓住,攏在掌心。
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中。
呼吸之間,盡是他男人的剛之氣。
蕭玉琢呼吸略有些急,老夫老妻了,臉龐卻也忍不住微微發熱。
“你放手,這里是營帳,又不是家中,人看見了……”蕭玉琢略微掙扎。
景延年反倒將抱得更,“不放,便是人看見又怎樣,孩子都那麼大了!”
“我還不是你的妻呢!”蕭玉琢鼓道。
“怎麼不是?誰敢說不是?”景延年微微瞪眼,低頭瞧見臉面緋紅的樣子,甚覺可,不由低頭吻在的上。
口中上的清甜之氣,灌滿他的鼻腔,他不由意神迷。
“放開……唔……”蕭玉琢掙扎,在他懷中渾如被點燃了一團團的小火苗。
“我已經發現廢太子蹤跡,圣上早就答應,只要擒獲廢太子,就準我復娶你。”景延年在耳邊說道。
他的氣息弄得耳畔脖頸都的。
忍不住輕笑,渾癱在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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