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在這時候招惹他?
萬一不小心又為他要“殺儆猴”的那只“”,可該怎麼辦?
再說了,他想挑誰當兒子,就挑誰,只要讓大臣們心里頭有個方向,知道自己該結誰就。
如今李泰年輕力壯,便是立了太子,也有的是年頭要熬呢。
有這麼個現的皇子,大臣們也沒有旁的話說。
至于有心思往李泰邊塞人的大臣們,也并未就此歇了心思。
反正來日方長,他們就不信,李泰還能是吃素的不?
朝會過后,便有消息流出來。
說是待重午在皇家族譜上,過繼到圣上名下之后,就會被立為太子。
前朝皇帝無子,從旁的兄弟中過繼子嗣的,也不是沒有先例。
只是像李泰這般,自己還年紀輕輕,就過繼兄弟家兒子的,倒是鮮有。
景延年雖未參加朝會,但這和他息息相關的事,他還是立時就聽聞了。
他當即就嚇了一跳,來不及和蕭玉琢商量,便直接請命宮。
景延年宮,不是求見圣上的。
他直接尋到了重午,“我兒,當初圣上留你在宮中,你說他答應了你條件……就是此事麼?”
景延年眉頭蹙,語氣頗有些嚴厲。
重午還是多有些害怕他這爹爹的。
爹爹他練功習武的時候,可是一點面都不留,說打就打。
他看爹爹如此肅穆的表,不由向后退了幾步,“是,干爹說,如果我打贏他,他就立我為太子,以后把皇位傳給我……”
“你……”景延年心氣浮,怒意浮現,“你怎會有此野心?”
重午皺了皺眉頭,“男子漢大丈夫,想要建功立業,想要一統天下,有什麼錯?”
景延年怔了怔。
“爹爹想要做大將軍,我卻想要做能夠指揮大將軍,統領大將軍的人,有什麼錯?”重午義正言辭,只是在他爹面前,他并不敢太大聲。
景延年微微皺眉,這話,似乎沒錯,只是和他想的不一樣……
“我勝了干爹,所以干爹在眾臣面前承認了我皇子的份!干爹說了,日后事事都帶我在邊,不管是和大臣商議國事,還是批閱奏折,理政務。干爹真心實意眾人以我為尊,讓我也好跟著多學些東西,爹爹以為不好麼?”重午仰著上有些稚的臉,看著景延年。
景延年眉頭蹙,“并非不好……只是……”
他話音頓住,心里有幾分發悶難。
他對這孩子關注甚,重午出生是在李泰邊,他時,又是養在李泰宛城府中。
他三歲被帶回長安以后,他忙著平定叛,便是接了他住在吳王府的時候,父子真正相,真正坐下來談談心的時候也得很。
自己竟對自己的兒子,不了解至此!
“只是你若過繼為他的兒子,日后便不能再我一聲爹爹……你開口管別人爹爹,卻我叔伯之時,我這心中……”景延年想到那形,不由臉面黑沉,長嘆一聲。
重午笑了笑,“爹爹怎麼如娘子一般,多愁善起來?”
景延年吹胡子瞪眼,“你這不孝子!你說什麼?”
敢說自己老子像人?!
景延年手就要拽住他揍上一頓。
重午端著架子,抬手放在邊輕咳一聲,“爹爹息怒!”
景延年微微皺眉,心頭酸。
這聲“爹爹”他還能聽多久呢?
“兒不是一時沖,這段時間,兒住在宮中,一直在想著這件事。兒雖年,但兒當真有一腔抱負,若非登臨那高位,兒的抱負將為空談!”重午聲音還帶著稚氣,但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有幾分談論大事的沉穩。
景延年長嘆一聲。
他心頭的虧欠之,不由越發濃重。
“是我錯失了你長的過程,人說‘知子莫若父’,我卻不知你還有這般理想抱負,我這爹做的失職,日后還有什麼資格規勸你?”景延年本是勸兒子而來。
卻把自己勸離了宮。
他沒去見李泰,但重午所住宮中,兩人的見面對話,幾乎一字不落的都傳進了李泰的耳朵里。
蕭玉琢正在蕭家拜訪長公主,給長公主送來好多補的珍貴藥材時,聽聞了重午為皇子的消息。
所以,和蕭家是同時得知這信兒的。
當時尚在朝堂上的蕭家大老爺尚未回來。
但蕭家卻已經炸開了鍋。
“好好好,玉玉當真有辦法!吳王雖不奪權,吳王卻生了個有出息的兒子!”老夫人笑著抿著茶湯說道。
蕭家二夫人垂頭,小聲嘀咕,“當初重午不是在宮中,甚至不是在長安出生的。有沒有可能,他本就是當今圣上的兒子?”
“你給我閉!”老夫人掀著茶碗就想砸到二夫人頭上。
若是年輕那會兒,這茶碗已經在二夫人臉上了。
人年紀大了,作就越發遲緩,有時候頓一頓,那心頭火也就滅了不。
老夫人沉下臉來,“這話是可以隨意說的嗎?莫說吳王聽見了定要發怒,便是玉玉聽見了,也饒不了你!”
二夫人陪著笑臉,連連應是,“可是母親……您以往不是不喜歡郡主麼?怎的如今倒是……”
老夫人輕哼一聲,“你大約還沒有去的玉府看過吧?可別小瞧了,從來都不是在蕭家的庇護之下!如今的兒子了皇子,更有可能被立為太子,日后蕭家還要仰仗的庇護呢!”
二夫人連忙垂頭,連老夫人罵了幾聲糊涂蛋,都沒有反駁。
蕭家對此事,乃是樂見其的。
不管重午究竟是誰的兒子,蕭家都是現的外祖家,這親緣是斷不了的。
蕭玉琢卻是不看好這件事兒。
“阿娘,重午時常常跟在您邊,你可知道,他是何時,會有了這樣的想法?貪慕虛榮,眷權勢?我……”蕭玉琢頗有些痛心疾首。
長公主聽聞人說自己的外孫不好,臉頓時拉了下來,便是說這話的人是的親兒,那也不行。
“什麼然慕虛榮,眷權勢?你的話怎麼說的這麼難聽?不要用你的想法,你的眼界去評判旁人!我孫兒重午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他年紀不大,心思卻老練,人人都不想做皇帝,天下誰來治理?人人都要討清閑,誰來心社稷大事?”長公主冷哼。
蕭玉琢皺了眉頭,“這子可不隨我和修遠……”
“必是要隨了你和吳王才是好的嗎?你且想想,他長在你邊的時候,你天天籌謀的是什麼事?為子,卻整日的心外頭的事,沒有一天是安于宅的,如今他都這麼大了,你和吳王卻還沒有能在一!你還問他隨了誰?”長公主甚為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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