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做這般稚的行為?”蕭玉琢無奈。
景延年輕笑一聲,“男人在上的專橫,不在乎年紀,始終如一。”
“我看是男人在上的稚,始終如一吧?”
“隨你怎麼說。”
景延年低頭又要吻,蕭玉琢連忙推開他的頭。
“他會不會扣我在宮中?”蕭玉琢沉聲問道,眉頭也不由皺起。
“他如今是圣上,行事反倒不能像當初是王爺那會兒任妄為。多雙眼睛都看著他呢。”景延年瞇了瞇眼,“而且他邊有個伺候的宮。”
“嗯?”
“沒什麼,你見了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
蕭玉琢再問,景延年卻緘口不言。
蕭玉琢心頭疑竇叢生,但還是請命面圣。
景延年原本要陪一起面圣的,畢竟是外婦,怎好單獨面圣?
李泰卻說,“護國第一夫人,自然不同于旁的外婦,便是夫人,那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婦人!朕不會將當作一般的外婦的!”
就是不當做一般的外婦,才更人擔心好吧?
景延年被擋在宮外,蕭玉琢獨自宮。
蕭玉琢四個月的孕,還不是很明顯,不過今日在宮中行走之間多了些小心和謹慎。
平日里在吳王府上,那簡直跟沒事兒人似得。
常常站起來就走,有時候還能健步如飛,甚至忘了自己是個孕婦。
也唯有嚇唬重午的時候,記得清楚。
今時今日卻是一刻也不敢忘,面見李泰,需要頓行禮的時候,甚是還出了幾分笨拙之態。
李泰皺眉看著。
蕭玉琢自覺的平。
李泰沒作聲,目直直落在上。
蕭玉琢垂著頭,殿安靜,靜的好似能聽得到時間的腳步聲。
不知道在這樣的安靜中,自己低著頭被李泰打量了多久,只覺得脖子都微微有些酸痛了,緩緩抬起頭來,恰撞進李泰的眼眸之中。
他眸深邃,如一汪不見底的深潭,陷進去,好似就無法自拔。
蕭玉琢連忙別開視線,“妾向圣上請辭,妾同吳王向往江南,懇求圣上恩準我等離京南下……”
“玉玉。”李泰打斷。
殿中一時又安靜下來。
蕭玉琢微微皺眉,覺有一種無形的力,在周圍彌漫開來。
李泰不說話,如今全然猜不到李泰心頭的想法。
他來請辭,是借口,還是告別?
“你當真要走麼?”李泰語氣冷幽幽的。
蕭玉琢驟然抬頭,“留下還有什麼意義?”
李泰皺了眉頭。
“若說是因為重午,那這次的事,重午理的很好。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自己該如何努力,全然不需要我或者是吳王為他做什麼。”
“是麼?”
“他總要一個人長大的,有時候,旁人故意為他鋪下的絆腳石,若是不能絆倒他,就只會讓他更強壯,更有經驗。”
“玉玉這話……”
“圣上一定明白妾這話的意思,有些話還是不說太明白比較好。”
李泰抿住,他的薄一條線,在那張妖冶的臉上,看起來格外的清冷。
蕭玉琢臉上卻是掛著坦然笑意的。
迎著李泰的目,沒有半分的躲閃。
李泰皺眉,轉開視線,卻仍然不松口。
“難道是妾猜錯了?”蕭玉琢笑了一聲,“豫章郡梅嶺來的柳夢嫣,究竟是什麼世背景?當真和紀王府糾纏不清麼?”
李泰臉寒了寒,但他卻沒打斷蕭玉琢的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妾索就說完它!”蕭玉琢清了清嗓子,“吳王宮請辭,圣上邊的常侍卻突然說,太子殿下親近紀王后人。且不說圣上您是察周到之人,下有方,不會人收賄賂放水世不清不楚的人混進宮來。
就算是偶有疏,真的混進宮了。也伺候不到太子面前。即便兩次巧合,都這姑娘趕上。的世又有什麼人能知道的那麼清楚呢?
誰能知道這姑娘是從梅嶺來的,知道這姑娘是被柳家收養的,且還知道這姑娘被柳家收養的時間?
而能夠輕而易舉知道這一切,并且利用安排這一切的人,只有當今圣上您而已。”
“玉玉這話,是說我故意要陷害太子,置他不利?”
“不,”蕭玉琢搖頭,“圣上沒有當真要害重午的心,所以才會告訴吳王知曉。因為圣上知道,驟然得知此事的吳王和妾,定會心慌意,忙著幫太子殿下理善后,而不能靜下心來細想這件事究竟因何而起。”
李泰瞇了瞇眼,“因何而起?”
“圣上不過是想拖住吳王和妾離開京城的腳步罷了。”蕭玉琢嘆了口氣,“妾也是最近反復思量,才想明白的。”
李泰笑了一聲,他忽而起走下王座,一步步向蕭玉琢走去。
蕭玉琢心頭微,卻僵立著沒。
李泰一直走到面前,才停下腳步。
他手勾起的下,“我為留下你,不惜費這麼多的心思,卻還是不能你容麼?我愿為你費心,你可愿為我留下?”
蕭玉琢心頭一跳,抬手護住自己的肚子。
李泰的目順著的作,落在了的小腹上。
穿了抹的襦,并不突顯小腹。
“幾個月了?”李泰卻是聲音清冷的問道。
“四個月。”
“正好趕在這時候啟程離京,去江南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蕭玉琢看了他一眼,“還要靠圣上的恩典。”
“我若是不許你走呢?”李泰住的下。
他的食指輕輕的在下上了。
細膩如羊脂白玉的手,他心生眷。
“我不是,你忘了麼?”蕭玉琢皺眉看著他道。
“我一開始分不清,甚至想用你換了回來,”李泰看著蕭玉琢的眼,“可是現在,我忽然覺得,也許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回到我邊了。”
“李泰!”
“你敢直呼朕的名諱?!”
“你殺了我?”
蕭玉琢抬手打掉他在下上的手。
李泰笑起來,“你不就是仗著我舍不得?”
“你該聽聽那些大臣的建議,充盈后宮,你把自己瘋了,回憶不過是回憶。”蕭玉琢沉聲說道,“每個人都是一道風景,總是看著一道風景,會看夠,看惡心的。”
“你就不怕李朔看惡心麼?”李泰反問。
蕭玉琢抿了抿。
“你我留下來干什麼?好等著看將來你的兒子和我的兒子爭奪皇位麼?”
“那一日永遠不會到來。”李泰語氣篤定的說道。
他越是這般篤定,蕭玉琢心頭越是泛冷。
“不不,你該娶妻,納妾,充盈后宮,生一群孩子……”
李泰又猛地住蕭玉琢的下,“然后放你和他一起私奔天涯麼?”
“這怎麼是私奔呢?”蕭玉琢笑起來,“你忘了,我們可是明正娶,八抬大轎。”
“圣上。”一聲低低的呼喚。
隨著叮當一聲脆響。
蕭玉琢循聲去。
只見一個宮,將茶碗放下,垂首而立。
宮原本應該低著頭,這會兒卻并沒有。
非但沒有低頭,還直直的看向蕭玉琢,眼眸之中有驚訝,有了然,剩下的就是平靜和淡然了。
見蕭玉琢也在打量,便彎著角,對蕭玉琢笑了笑。
這麼一笑,如殿外的全都傾瀉殿。
年輕姣的臉上,璀璨生。
蕭玉琢點點頭,這就是景延年說的那宮了吧?
看了李泰一眼。
這宮殿送茶,并未通稟。
李泰為了和說話方便,將宮人都遣了出去。
這宮卻敢進來,可見在李泰心中的位置是不一樣的。
“出去。”
“婢子給護國夫人磕個頭,這就告退。”宮忽然彎跪下,朝蕭玉琢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你朝我磕頭做什麼?”蕭玉琢微微皺眉。
那宮臉上略帶笑意,“婢子原本是漿洗房洗服的使宮婢,能有今日榮寵,乃是乘夫人的風。既得了夫人的恩惠,今日有幸遇見夫人,自當鄭重其事謝過夫人的。”
蕭玉琢瞥了李泰一眼。
李泰并未多言。
那宮自作主張的送了茶,磕了頭,又悄悄退下。
蕭玉琢勾了勾角,“如今圣上已經不需要借著妾,來懷念舊人了,還求圣上放了妾吧。有如此肖似郡主的人在圣上邊,圣上想念郡主的時候,還不是隨時都能見到?”
李泰表掙扎,“玉玉,朕不是……”
“圣上大概自己也分不清楚,畢竟您是真心喜歡過郡主的。且當初一而再的靠近,都是因為郡主的緣故。”蕭玉琢打斷他的話。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冷凝而張。
蕭玉琢寸步不讓,頗有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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