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你弄死爺！”

王亮囂。

楊志斌面無表盯著王亮，握的拳頭青筋暴起，好好的啤酒廠就是因為這些渣滓的存在，衰敗現在這個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

副廠長鄭貴忠出現，喝問楊志兵王亮等人。

“姐夫，楊科長手打我們。”

王亮惡人先告狀。

“是他們四個先手，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廠子里的東西帶出去。”楊志斌冷著臉講述實。

“無非往外帶一些啤酒瓶子，至于手嗎？況且廠里三個月沒發工資，下面職工的日子不好過，咱們得諒廣大職工。”

鄭貴忠振振有詞。

“我只知道，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拿了，往小了說是品德敗壞，往大了說，這是犯法！”

楊志斌義正辭嚴。

“你……”

鄭貴忠語塞。

“這些年，這個拿一些啤酒瓶，那個從流水線上拆幾個軸承，把好好的一個廠子折騰現在這樣子。”

楊志斌越說越氣憤，指著鄭貴忠道:“你們這些廠里的頭頭，又有幾個沒參與倒賣釀酒用的大米、玉米、麥芽？！”

鄭貴忠臉陡變，大吼:“楊志斌，你口噴人！”

“我口噴人？你一個月不到兩百塊的工資，去魔都炒的十幾萬哪來的？這事兒在廠子里傳遍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楊志斌怒懟鄭貴忠。

“你……你誣蔑我和廠長，影響團結，現在啤酒廠已是私企，可以隨便開除人，你就等著滾蛋吧！”

鄭貴忠吼楊志斌。

“確實得有人滾蛋。”

突兀話音傳來。

楊志斌、鄭貴忠、王亮等人下意識轉臉，只見四人走進啤酒廠大門。

“你們是什麼人？！”

鄭貴忠瞪眼喝問來人。

“魔都浩翔公司的。”

趙志強面無表回應鄭貴忠。

“浩翔公司……”

鄭貴忠臉連變。

“狗屁浩翔公司，這里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趕滾！”王亮氣焰囂張，把火撒在陳浩等人上。

這貨顯然還不曉得收購啤酒廠的私企是浩翔。

“給馮市打電話，就說有人

盜啤酒廠資，希市局能立即介調查。”陳浩吩咐趙志強。

“嚇唬誰啊，干脆給省府打電話！”

王亮不信高高在上的馮義會管這種蒜皮小事。

“別……別……”

鄭貴忠慌了。

趙志強哪會聽鄭貴忠的，從包里拿出大哥大，聯系馮義的書。

“姐夫，他們是……”

啪！

鄭貴忠狠狠扇王亮一耳，吼道:“還不快道歉！”

王亮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意識到來人不簡單，卻道:“不就拿了一些啤酒瓶，能把我怎麼樣？！”

“不想要工作了？！”

鄭貴忠恨鐵不鋼。

“此不留爺自有留爺，私營企業，老子還看不上呢。”王亮很拽，扶起自行車，要離開。

楊志斌上前攔住王亮。

“好，爺在這兒等著，看你們能把爺怎麼樣！”王亮獰笑面對楊志斌、陳浩、趙志強、宋曉軍。

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傻x，陳浩懶得多瞧。

過了十多分鐘，警笛聲傳來。

三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王亮仍滿不在乎，三十多個啤酒瓶，也就值五六塊錢，頂多被教育幾句。

王亮三個同伴有些張。

三輛警車來到眾人面前，十多人下車。

“陳總您好，我是市局的呂國慶。”

為首的中年男人快走幾步，與陳浩握手，自我介紹。

陳浩瞧一眼呂國慶的肩章，在市局應該是一人之下。

這麼一位市局“要員”，來理這麼一件小事，而且能一眼認出他，他并不意外。

賣人，亦是投資。

此時此刻趙志強會到這句話的真諦。

啤酒廠的人，包括楊志斌，沒想到呂國慶會來，更沒想到呂國慶會如此謙卑面對一個頭小子。

鄭貴忠額頭冒出冷汗。

王亮也懵了。

陳浩向呂國慶反應況。

“想必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呂國慶瞧向王亮，笑容消失，吩咐下屬“帶回去，好好審審！”

王亮和三個同伴被控制住。

最膽小那個，面如土，不由自主哆嗦。

“姐夫，救我！”

王亮急了，大喊。

“陳總……”

鄭貴忠要哀求陳浩。

“你自己尚且是泥菩薩過江，先想想怎麼自救吧。”陳浩冷冷瞥一眼鄭貴忠，然后同呂國慶握手，道:“這麼點小事，還麻煩呂局親自跑一趟。”

“對我們來說，違法的事，都不是小事，陳總以后有什麼需要，直接找我。”呂國慶很熱。

為人正直，不愿與朱家勢力同流合污的他，被朱家老爺子的親信制多年。

馮市來到川，讓他看到希。

幫馮市在川站穩腳跟的貴人，那便是川百萬市民的恩人，他豈能怠慢。

“好。”

陳浩笑著點頭。

市局的人上車離開。

“你陪我們逛逛廠區。”

陳浩瞧向楊志斌。

楊志斌嗯了一聲，沒因為陳浩是啤酒廠的大老板而低三下四。

一行人走廠區。

副廠長鄭貴忠被晾在原地，又慌又急，思來想去決定去找廠長，廠長算半個朱家人，應該能保住他。

楊志斌帶著陳浩等人先參觀一號廠房，一號廠房生產工業啤酒，設備陳舊，環境也有些差。

由于改制，已經停產。

偌大的廠子，等待浩翔接收。

寬敞廠房里，有的職工聚在一起嗑瓜子聊天，隨手將瓜子皮扔在地上，有的席地而坐打撲克，輸了的人，臉上紙條。

也有一些職工在維護設備。

“把維護設備那些人的名字給我記下來。”陳浩小聲叮囑楊志斌。

楊志斌點頭，從工作服前口袋里取出小本本和鋼筆，寫下一個又一個名字。

打撲克聊天的男，注意到陳浩等人，但大多沒當回事兒，繼續打牌，繼續聊天，僅數人慌忙找活干。

一行人穿過一號廠房。

楊志斌指著一個個巨大的儲酒罐，對陳浩道:“陳總，這些儲酒罐，能儲存二十萬升啤酒。”

“這些儲酒罐用得上。”

趙志強看到有價值的東西，臉上有了笑意。

楊志斌道:“陳總，趙副總，我覺得我們廠，最有價值的，是二號廠房。”

“二號廠房？”

陳浩納悶兒川啤酒廠還能存在什麼更有價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