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江起云回來的時候,隨口閑聊,說是慶公主哭暈在了書房。
“哭暈了?”蘇予安心口一跳。
也不知道慶公主這是真暈還是假暈,若是前者……不中有些后悔,到底還是個小姑娘,自己這樣引導是不是不大好。
可按理不會呀,慶公主于那樣的環境下,還能夠獲得皇帝的寵,應該不完全是因為元后的緣故。
看在江慎的份上,蘇予安也不忍心看著踏進皇后的火坑。
“北興那邊也不知道什麼風,居然寫了國書,想要跟大周聯姻,皇后說目前宮中只有慶公主是適婚的年齡,只能讓和親。”江起云提起北興便沒什麼好脾氣。
更何況因著江慎,對慶公主也有了幾分關切。
蘇予安之前便覺到了慶公主對于自己婚姻的擔憂,便知道皇后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但慶公主沒礙著皇后什麼事,用不著把慶公主直接支到北興去吧,除非皇后和元后之前有什麼了不得的過節,否則,至于嗎?畢竟就算是提議,皇帝也未必會答應。
“皇后親口提出讓慶公主和親?”蘇予安之所以這樣問,是覺得皇后能坐到這個位子,就算是有雖這樣問,但心里卻是否認的,按理皇后就算是想,也應該是借別人的。
那,是借著誰的,便比較重要了。
果然,江起云搖頭道:“是一位朝臣提起的,我查了查,那人和承恩公府瞧著沒什麼來往,看著公正,但他正室邊的嬤嬤,跟承恩公寵妾邊的嬤嬤是姐妹。”
蘇予安對江起云可真是刮目相看了,居然能查得這麼細。
見此,江起云靠近蘇予安小聲道:“皇帝命我組建一個稽查,協助大理寺和刑部辦案。”
稽查?協助大理寺和刑部辦案?
這個定義可真是模糊,但越模糊,可作越大。
說是協助,但卻又是皇帝直管,蘇予安莫名地想到了清朝的粘竿。
“稽查都是哪些人?”蘇予安問江起云。
“呵,這個……”江起云說起這個都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小聲道,“都是我以前的兄弟。”
以前的,兄弟?蘇予安不看向江起云,也就是說,京都紈绔們轉正了唄。
這樣一來,那些家有紈绔的世家大族恐怕真的要謝江起云八輩子祖宗,對于他們來說,家族子弟有出息,那便是整個家族的希。
對于這些紈绔的能力,蘇予安是知道的,只要用對了地方,那真的是事半功倍。
最關鍵的是,還不引人注目,誰能相信他們能干事兒。
比方說這次,通過兩個嬤嬤就牽扯出承恩公府來,估計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照蘇予安原本的理念,做的事越越好,離皇帝越遠越好,但因為江慎,這一切又都不立了。
“慶公主在皇帝面前說了什麼,怎麼好好地竟就哭暈了?”蘇予安盯著江起云。
哭暈是一回事,究竟怎麼哭暈的卻是很要的。
“慶公主說愿意為父皇分憂,只是以后山高水遠的,恐怕再不得見父王天。”江起云說到這里,兩手一攤,“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真是佩服。”蘇予安長嘆了一聲。
江起云不明白地看著蘇予安,這有什麼可佩服的?別人佩服也就罷了,他不明白蘇予安為什麼要佩服,的手段應該更高明才是。
蘇予安當然也覺得慶公主這是常規作,但有的時候就因為是常規作,所以才真的管用,要不然怎麼就為了常規作呢。
所以蘇予安佩服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古人怎麼這麼會暈呢?說暈就暈,而且還能面發白,睫不。
蘇予安如果要暈的話,是一定要在玉佩那里先配好藥的。
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大概明白蘇予安對慶公主的關切,因此之后,江起云不時地回來告訴關于慶公主的現狀。
慶公主暈了一次之后便不哭不鬧,只是沒事便來找皇帝,表現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甚至親自手給皇帝做了十幾個荷包,針腳不怎麼樣,但卻把皇帝得不行。
畢竟是自己的親骨,皇帝原本也沒打算讓和親,只是想就此檢驗一下這個兒的稟。
又過了幾日,皇帝終于不忍折磨兒了,于是當著慶公主的面兒,給北興那邊送去國書,說他沒有送兒和親的習慣。
可不,剛當上皇帝也就兩年,哪來的這個習慣。
也不知道北興那邊是怎麼想的,但皇帝拒婚之后,皇后倒是病更重了,躺在床上都有些起不來,于是承恩公府借著照顧姐姐的名義,將皇后的妹妹又送進了宮。
這麼一看,皇后的病也未必是真的。
“呵,這承恩公還不如皇帝呢。”蘇予安一聲冷笑,然后拿起手邊的銀勺舀了杏仁抿了一口。
真的只是抿一小口,但蘇予安卻覺得今日的杏仁怎麼有一子怪味兒。
“群青,這杏仁誰做的?”蘇予安皺眉看著群青。
“世子夫人,還是鈴蘭做的呀。”群青被蘇予安瞅得有些不自在,又道,“是不是不好吃?奴婢這就親自去問一聲?”
“有子味兒,不喜歡。”蘇予安放下銀勺,一副不想再看一眼的模樣。
群青心里一驚,世子夫人是個寬和的人,以前從來沒有為吃食這些生惱。
只是群青到小廚房一問,鈴蘭也驚到了。
“群青,這是我親手做的,而且一切都和往常是一樣的。”鈴蘭說著拿去拿出杏仁和牛等食材,都很新鮮,并沒有什麼異樣。
然后又問了其他人,其間并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那這是怎麼回事啊。”群青也懵了,表面上瞧著也沒什麼問題。。
“我親自去跟世子夫人說吧。”鈴蘭解下圍。
群青想著這樣也好,畢竟這是事關吃食,若是世子夫人問起,自己恐怕也轉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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