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蘇予安都得在江起云的懷里,心才能安靜下來。
也因此,蘇予安的整個孕期,江起云也沒能睡好覺,漸漸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但縱然如此,江起云依舊樂呵呵地頂著一雙熊貓眼,以蘇予安面前脾氣好得不得了,所有的氣都朝外人撒了。
不過雙胎之事還是讓整個榮侯府都張了起來,江慎每次回來也都是瞪著一雙喜憂參半的眼睛看著蘇予安,但這事兒是他再聰明也沒辦法解決的。
越是如此,蘇予安越要走,這會兒不能剖腹產呀,可不想最后孩子生出來了,卻把自己的命賠進去。
不說自己年紀輕的,便是孩子一出生就沒有娘,那也怪可憐的。
除了在府里走走,蘇予安還去了幾次郊外的院子,雖然是很想活命,但世事都有萬一。
因此,有些事蘇予安還是要安排好。
不管怎麼說,的這些產業要確保一定要落到自己孩子的名下,不能讓他們走江起云和江天芯的老路。
不是不相信江起云,而是這古代男子都大男子主義,眼睛落不到后宅來。
只是那日,從郊外院子回侯府,卻半途中遇到一個人。
馬車路過甄家的時候,蘇予安聽到外面傳來頗為嘈雜的聲音,于是挑開簾子瞧了一眼,卻見甄寶珠帶著丫環站在甄家門外。
甄寶珠的著瞧著很是素凈,一臉悲憤地盯著府門道:“我娘過世,我做兒的,怎地就不能過來吊唁?”
甄家門口一個壯的仆婦著腰道:“老爺說了,你是不祥之人,往后不準進門。”
甄寶珠氣得子都有些搖晃,丫環立即給扶住了,忍不住沖著那仆婦嚷道:“我們家可是夫人的嫡親兒,哪有娘親過世,不讓兒來送的理。”
那仆婦卻并不買賬,極為不屑地說:“沒這個理?那你們去刑部告去呀,這又不是我說的,是老爺說的。”
瞧著那仆婦眼皮子翻到天上去了,蘇予安都看不下去了。
“群青,這位是我的故人,也是這甄家嫡長,我現在懷著子不便下馬車與們爭執,你去理一下。”蘇予安朝群青使了個眼。
“奴婢這就去。”群青朝蘇予安行了一禮,便跳下馬車,帶著兩個跟車的護衛過去了。
到了甄寶珠面前,群青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奴婢見過甄家大姑。”
甄寶珠沒見過群青,一臉疑地問:“姑娘是?”
群青笑了一下,大聲道:“奴婢是榮侯府世子夫人邊新進的大丫環,世子夫人就在那馬車上呢,因為懷了子不便下車,差使奴婢過來問問,究竟出了何事,甄家大姑怎地站在門口不進去。”
聽說蘇予安在附近,甄寶珠不心里一暖,立即朝那致闊氣的馬車看了過去。
但甄寶珠知道,自己上戴了雙重的孝,是個不祥之人,便沒說要去給蘇予安見禮。
“我娘過世了,可這惡奴卻不讓進門!”甄寶珠說完這句,臉上是掩不住的傷痛。
這世道對子真是不公,沒了夫君,親爹又不疼惜,但誰都看不起,連起腰背的機會都沒有。
“哦?這道理還真是沒聽過呢。”群青對邊的護衛道,“進去問一聲,究竟是甄家老爺不讓甄家大姑進門,還是這惡奴欺主。”
聽到群青這樣說,那仆婦不有些慌了。
“真,真是我們家老爺說的。”那仆婦趕解釋道。
“是不是的,自是問過主子再說,一邊兒站著去。”群青沖著那仆婦冷著臉道。
護衛正要抬腳,甄家大老爺卻從里面小跑著出來。
門口來了貴人一事,早就有下人跑進去告訴甄家大老爺了。
“不知來的是哪位貴人。”甄家大老爺抱著拳,眼珠子卻四瞟。
群青表明了份,之后才道:“我們家世子夫人問,甄家大老爺為何不讓甄家大姑進門吊唁?”
“這,這是沒有的事啊。”甄家大老爺一臉無辜地說。
“那就是這惡怒欺主?”群青轉看向那仆婦。
“老爺,奴婢冤枉啊……”沒等那仆婦將話說完,甄家大老爺的人便將的一堵,拖了進去。
“這等惡奴居然敢假傳主子的令,打死都不為過。”甄家大老爺朝群青賠著笑道。
雖然群青是個丫環,但卻是世子夫人邊的丫環,那氣度一般人家的正室夫人都比不過,因此甄家大老爺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的。
群青卻轉對甄寶珠道:“甄家大姑,我們家世子夫人不便進門吊唁,請您節哀,回頭去侯府坐坐。”
甄寶珠知道這是蘇予安幫,說給爹聽的,但哪敢真的去侯府坐坐。
因此甄寶珠規規矩矩地朝群青行了一禮道:“煩請姑娘帶話給世子夫人,寶珠多謝。”
有了蘇予安這一出,至今日,甄家不會與為難。
而甄寶珠的目的也就于此了,自今日起,甄家也與沒什麼關系了。
果然,進門燒了香,甄寶珠臉上的臉還沒干,甄家大老爺便問:“你和榮侯府的世子夫人還有來往?”
甄寶珠深深地凝神了一眼親娘的棺木,才道:“沒有來往,看我可憐罷了。”
說完,甄寶珠便轉離開了甄家。
甄大老爺卻以為是故意這麼說來氣自己的,又讓人去找甄寶珠說好話,但也也沒有回來過。
而蘇予安此后也一直沒再出侯府,幾乎是被供了起來,這種擔心一直持續到了快要臨盆。
蘇予安八個多月的時候,江起云就自己給自己放假了,反正他現在干的事兒也不用天天上朝。
不但如此,江起云還從宮里要了個擅長產科的太醫,然后又想方設法地把京都最好的幾個穩婆用重金請到了侯府。
三月春暖花開,蘇予安肚子懷了兩個孩子,倒似是揣著兩個火爐,夏日比別人熱,但冬日卻更耐寒一些。
忽然間,蘇予安的眼睛瞪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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