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寧城見言又止,挑眉問道。
“就是——”寧玉蓉遲疑了一下,選了個比較溫和地詢問方式:“上一次,你不是瞧著有點煩惱嗎?我就想問問你,那煩惱解決了沒有?”
今日趙說起,那個長寧公主在兵部看……哥哥的時間,好像和寧城臉不大好,說起有些煩惱不好解決的時間差不多。
寧玉蓉大膽猜測,所謂煩惱就是那個公主的事!
寧城聞言果然眉心一擰,但明顯是不愿多說,只是隨口道:“已經過去了,小事而已,不必記掛在心里,對了——”
接下來,寧城就問起寧玉蓉的起居,還問最近有沒有去看過王澤。
寧玉蓉因為賞花宴“告病”在家,已經好幾日沒出門了,自然沒去看過王澤。
此時寧城一提起,一顆心一下子都到王澤上去了。
寧城又說:“他后日休沐,與你傳信了嗎?”
“沒呢!”寧玉蓉說道:“估計是下朝之后還沒來得及。”
“前兩日朝上我們見到了,他說休沐帶你再去城郊莊子玩,詢問哥哥的意見,想來很快就會給你傳信了。”
寧玉蓉“啊”了一聲,直接忘記問寧城的事,急急地和寧城福了福,“那哥哥先忙,我回自己院子中等信了。”
等寧玉蓉走遠之后,寧城深吸了口氣,低聲嘆道:“萬萬沒想到,我也有利用王澤當做擋箭牌的一日啊。”
只是想起寧玉蓉支支吾吾問直接“煩惱”的樣子……寧城的臉著實是不太好。
任那個男人被覬覦了男,也臉好不起來吧?
偏偏那還是個公主。
真是離經叛道足夠嚇人。
他最近這段時間躲那個蕭長寧都快躲出神經病了,真是無不在,今日自己下朝直接回家,把公事帶回府上辦,總不能追到自己家中來吧?!
……
寧玉蓉回去后沒一會兒,果然收到了王澤的信。
信上容也和寧城說的一樣,要在后日休沐的時候帶寧玉蓉去城郊,只是不是去莊子玩耍,而是說城郊有個神廟,聽說香火鼎盛,風景也很好,詢問寧玉蓉要不要去。
寧玉蓉已經好幾日沒見他了,自然毫不猶豫便應了。
如此,寧玉蓉的一顆心全部撲到了王澤上去,徹底把寧城那煩惱的事給忘了。
很快就到了約定的日子。
寧玉蓉早起洗漱,穿戴好了,便帶著花云和花雨出了府。
因為是去城郊的寺廟,寧玉蓉穿的輕便也樸素。
王澤照例是在寧都侯府的角門等,瞧見一素,頭上也只是戴了簡便的珠花,眼中閃過一抹意。
或許是人眼里中出西施吧,他每次見,無論做什麼打扮,總是覺得溫婉又漂亮。
“澤哥哥。”
寧玉蓉喚了一聲。
“來。”
王澤把花云手上的傘收了,扶著寧玉蓉上了馬車,自己也坐了進去,微笑著說:“昨晚我休息的很好,今日不累,不會在路上再睡過去啦,我們說說話。”
“好啊。”
寧玉蓉笑瞇瞇地說著,“你吏部那邊是半月休沐一次嗎?”
“嗯。”
王澤點點頭。
兩人便聊起了吏部的一點小事和一些家常。
寧玉蓉無可避免又問起了王珊,面上含著三分擔憂:“我那日聽說,公主在賞花宴又為難了?個小姑娘,必定心里不好吧?”
“難自是肯定的。”王澤嘆了口氣:“都是教訓,讓記住自己的位置,要是想留在京城,以后不能再犯,你不必太擔心,我請了汾祖母邊的姑姑過來,親自教導,最近懂事許多。”
“這樣啊。”寧玉蓉點點頭,忍不住說道:“姑姑再好,到底也是旁人,是不親近的,在京中只有澤哥哥一個親人了,澤哥哥,你平素還是要多關心才是。”
王澤眼底一片和,“對你那樣……難為你還為著想。”
“如果是旁人那麼對我,我就算未必一板一眼地報復回去,也必定是要記恨的,可是你妹妹。”寧玉蓉認真地說道:“年紀又小,讓我想起我那個時候。”
寧玉蓉垂著頭,語氣略有些復雜地說道:“我如一般大的時候,比單純傻氣的多,人家戴個面就能騙我,爹爹說他不可信,我卻瘋了一樣覺得那人是此生摯,后來還背著爹爹跑去找他,吃了不知道多苦頭。”
王澤沒說話,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他想起,當初他們第一次相見,是在瀘州流民所。
是去找平王謝流云化名的云離,還一度將他當做是云離。
寧玉蓉還在低頭說話,“那時候真的好傻好傻,人家說什麼,我便信什麼,或者說,那人其實什麼都沒說,只是言語誤導,暗示了一下,我竟然就以為——”
忽然停下不說話了。
王澤慢慢問:“以為什麼?”
“澤哥哥……”寧玉蓉抬起頭,眼神訕訕地看著王澤:“我、我不該和你說這個的……”
“以為什麼呢?”王澤聲音幽沉地又問了一句:“我還好奇的。”
明明他這個時候表還很溫和,眼神也更加溫,說話的時候,甚至傾靠近了寧玉蓉些許,更顯親近。
但寧玉蓉也不知道為什麼,背脊有些發冷,咬著說:“我、我……”
只是現在有些慌,“我”了好幾聲,卻是說不出話來。
王澤又湊近些許,“什麼?”
寧玉蓉張又懊悔,心里暗罵自己為什麼提這個,王澤會不會以為現在心里還惦記旁人?
可當時……當時的確是對那個云離芳心暗許。
這事兒現在說起來也很心虛,一時間了陣腳。
瞧著王澤的眼睛,他是非要說出點什麼才行了。
寧玉蓉咬著,腦子里忽然靈一閃,口道:“澤哥哥,你說要提親,五月二十都過了好幾日了,你為什麼還沒派人來?!”
“……”王澤怔了一下,“蓉蓉,你在岔開話題嗎?”
“沒有!”
寧玉蓉堅定地說道:“我、我著急——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好想快些做你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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