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尚克勤還是金巖,都是此方世界有的蓋世英豪,是站在這個時代的弄兒,所以這一次會談異常的重要。
——可以說,兩個人今日所談的容或許會決定著日後很多事多的走向。
「我若是傾韃靼之力幫你顛覆楚氏山河,你能給我什麼?」
金延是韃靼普照四野的驕,是那起飛的雄鷹,他需要為自己的子民負責,需要為韃靼皇族負責,所以就算二人是嫡親的表兄弟,可此時也是親兄弟明算賬的態度。
「你想要什麼?」
或許是因為有要事相商,所以尚克勤並未讓人上酒水,只是零星地擺了兩盞茶,二人的面前是一幅地形圖,從大的廓可以瞧得出,這地圖不單單囊括著大楚諸地,甚至還包含著周邊諸多小國,其中就包括韃靼和西夷。
「你如何看待西夷?」
金延倒是沒有直接回答尚克勤的問話,而是直接拋出了另一個問題,這讓後者的眉宇蹙了起來。
西夷那邊他不是沒有聯繫,可奈何是一個獅子大開口的,這天底下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等這時局大了,西夷那人又如何能坐得住?所以,他局已經是必然的事了,只是局之後帶著諸多不確定的因素罷了。
「西夷的慕容燾可是一個心大的主。」
尚克勤的話令金延稍稍詫異,看來他是聯繫了西夷那邊的人,只是這結局應當不甚完。
「言家那邊想來不能小覷。」
他們和西夷的人打過道在,自然知道西夷人最為擅長的毒蠱之道,可就是這樣強勢的攻擊下言家居然沒有後退半步,不得不說這裏面似乎藏著別的貓膩。
「你在懷疑什麼?」瞧著他臉有疑雲,尚克勤倒是適時地詢問了一句,日後二人必然是要綁在一條戰船上的人,所以有些事倒是也不必要瞞。
「我在想是言家人過於厲害還是西夷的人另有所圖。」
金延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小幾,他雖然比尚克勤小上不,可畢竟是從小當儲君培養的人,這心思自然也玲瓏的。
「慕容燾此人怕是也不甘心居於那偏遠之地,應當是在尋找機會。」
慕容燾此人的野心也不過是瞅著偏西的地方罷了,而這野也註定了他就是那騎牆之人,東風大向東風,西風大向西風。
——不可否認,言家人在抵西夷進攻這方面做得確實不錯,可這不錯的前提應當是慕容燾在等待時間,伺機而的野只會瞅準機會給人致命一擊。
「我們攻克陝城的時候必然會牽制大楚的主力,而各地土族會牽制住柱國公和宣威將軍的援軍,所以這看似立於不敗之地的言家便是唯一能調遣援兵的地方。」
略一思索,尚克勤將自己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而金延聽聞之後神倒也是一變,有些不確定地看向了他:「當地土族能牽製得住這二人?」
大楚如今可以說外憂患,不單單有自家和西夷虎視眈眈,更有燕王舉旗而反,至於各地的土族也都是風而,否則宣威將軍和柱國公這會兒怕是早已經兵援陝城了。
「土族的勢力並不小,只是平素一直被著罷了。」
這些土族人極擅戰鬥,而且所居的地方又上高地險在,是那易守難攻之地,李赫和柱國公這麼久也沒見取得多大的勝利,而但凡他們出兵力就會到這些土族的瘋狂反殺。
到時候整個大楚的部怕是會流河。
如今坐在龍椅上的永和帝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寧願調遣謝謹言前往陝城也不願意將這二人走,至於日後城危之時或許言家已經擬定為救援之軍。
「有你這話我也放心一些。」金延頓了一下,聲音徐徐而出,「我韃靼之地素來苦寒,不若南行之路的富饒繁華,日後你若是直取京師,我要陝城以北這地。
韃靼是一個極為好戰的民族,可同時也相當的清苦,幾百年下來不是沒有想過改變自己的生活環境,甚至也有不祖先南下開疆擴土。
然而朝代更替或許不是多大的事,可這些人對韃靼的仇視卻讓他們在這土地上無法站穩腳跟。
自打第一次敗北之後,第二次南下也是鎩羽而歸,這些祖先不是沒有攻城掠地,只是這城池攻打下來人心不穩罷了,而他需要做得事就是慢慢蠶食。
蠶食掉他們所有的勇氣,蠶食掉他們的反抗之心。
「白谷關已經給了你,玉門關是我最後的限度。」
他可以將關口后移,至於陝城以北的地方他是萬萬不能允諾出去的,那乃京城的天然屏障,豈能落在韃靼人的手中,他尚家積累了幾代的力量,可不是為人做嫁裳的。
「表兄難道不擔心我撤兵?」
金延擰著俊秀的眉頭斂著眸看了尚克勤一眼,而尚克勤搖了搖頭:「你乃為數不多的強援,我自然也擔心我們的會盟談崩,可有些事是不可逾越的底線。」
他尚家掏銀子掏壯丁,可不是給他打江山的。
「白谷關我韃靼也沒出力,表兄倒是有些小氣了。」這白谷關本就是先前合作談出來的結果,如今倒是將這一併算了進去,著實一點也不含糊。
「只要尚家主京師,韃靼與關的商路永世不斷。」
這算是極為真摯的允諾,不管是前朝還是本朝這些人都防著韃靼人南下,所以止兩地的商流通,這也促使韃靼人的日子更加的清苦。
不想今日尚克勤居然給出了這樣的許諾。
要知道這雖然有畫大餅的嫌疑,可若是落實到的事,那麼韃靼在自己手中崛起指日可待。
「你也不必急著回答我,大可多考慮幾日。」
他就算讓步也不過是另一座關卡罷了,可這商貿之事也會這般揭過去,他相信眼前的人會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韃靼的強大。」
前面的人為何要封鎖韃靼邊境與關的聯繫,就是擔心韃靼人變得更加兵強馬壯,擔心他們會影響到關的生活,可眼前的人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這世上的事莫過於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切的事都有它的鐵律。」尚克勤搖著頭笑道,「有些事懼怕,卻無法避免。」
尚克勤對未來的事當也看得極開,或者說自打他舉兵的那一刻已經思索了日後的出路與退路。
「表兄的心倒是愈發的寬廣。」這樣的餡餅金延自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兩個人詳談了一會兒卻聽他又道,「我還有一件事需要表兄的幫助,聽聞表兄邊有一群能人,不知可否幫我尋一人。」
他說著將自己藏在袖裏的畫卷打開,上面的小像赫然便是楚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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