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姑娘若是非要這樣理解也尚無不可,畢竟這場聯姻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鄔尚知曉眼前的人肆意張揚慣了,那一雙目下無塵的眼眸裏面無時無刻不充滿了輕嗤,似乎看誰都是凡夫俗子。
「……鄔尚,你可以出去了。」
慕容青蓮咬牙切齒地了鄔尚一眼,覺得眼前的人就是來氣自己的,倒是一點虧都不願吃。
鄔尚細著一雙眼眸看了慕容青蓮一眼,然後轉朝外面走去,回到自己的軍帳才聽邊的人道:「回稟將軍,我軍此次損傷約莫一千多人。」
「玉門關那邊的況如何了?」
「韃靼的主力已經開始聚集,如今只需要等待二公子回歸即可。」
玉門關那邊燕軍雖然不是主力軍,可也需要一個人時刻關注著戰況,畢竟韃靼主大楚腹地的心思可從未被泯滅過。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就算來到了這邊鄔尚也一直關注著玉門關的事。
隴北燕王府,尚可年瞅著床榻上已經睡過去的人兒也是微微嘆息了一聲,穿戴好自己的袍這才從外面走去。
瞅著天空高掛的皎月,著凜冽刺骨的寒風他漫步在燕王府的走廊,眸中帶著旁人無法探知的緒。
尚克勤理完公務原本準備回後院卻看到他一個人倚著水榭上的欄桿遠眺,就算單單一個背影也顯出無比的寂寥,他揮手止住了下人的腳步,朝著他走了過去。
「在想什麼?」
靠近尚可年之後他這才悠悠開口,沒有得到回應后側著子坐到了他的面前,著他在月下越顯冷峻的面容輕嘆了一聲:「你還在想?」
「大哥,都過去了。」
世人都覺得隴北燕王府的尚可年是一個風流浪子,可又有誰知曉他曾經也想鍾一人,兩世為人的第一次心跳還不等萌芽已經被扼殺。
——楚韻,那是他曾經肖想了無數次,可卻終究得不到的人。
「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去韃靼。」
燕王府早就有攻取天下之心,所以面對周圍的強鄰自然也要使用各種手段拉攏,當初派遣他前往韃靼之時才讓他有機會與那人再一次相逢。
「兄長也不必多慮,這世間誰人還沒有一道白月呢?」他頓了一下看向了一側的尚克勤,「楚韻對於我來說就是驚鴻一瞥,日後必然也會瞭然無痕。」
尚可年說完人影已經遠遠離去,而尚克勤瞇起了眼眸,他總覺得有些事似乎不像這般簡單。
當初他一個勁地想要查清楚楚韻的事,那瘋狂的模樣可不若現如今的輕描淡寫,到底是什麼事導致的他變了如今的變化?
——這是真的放下了嗎?他有些不敢確定。
要知道當初不是自己側面打聽到他追查楚韻的消息,還得不到他一句深種的回答,如今這模樣倒是顯得有些瀟灑了,讓人頗有些不真切。
尚可年回到裏屋之後卻見慕容青用錦被遮裹著自己,只出一個腦袋目怯怯地著自己,他角微扯走過去將人連帶錦被裹扎在懷中,聲音中帶著些許親昵與挑逗:「沒我在邊,這是睡不著?」
「你上的寒氣好重。」
嘟囔了一句臉緋紅地將頭別到了一側,就算覺到尚可年那灼熱的眸也不敢抬頭去看,像是鴕鳥一般將自己埋在錦被裏面。
原本想要逗弄兩句,可瞧著溫和且乖順,最終還是熄了那心思,反而將人輕輕地抱在懷中與一併躺了下去:「睡吧!」
「青蓮姐姐,……」
「沒事,你不用擔心。」
知道心中有所擔心,尚可年直接給出了回應,然後兩個人相擁在幽暗的房間寂靜無聲。
謝謹言走過來的正好看到言梓陌雙眸煞白地直視遠方,那一雙瞳孔裏面充滿了恐懼之意,而他半瞇著雙眸順著的視線看去,只見一條花花綠綠,約莫兩人高度的蛇就那樣虛空點綴,蛇芯子時不時發出索索的聲音來。
他一個快步趕過去擋在言梓陌的面前,眸不善地看向了一側的葛洪,然而葛洪卻像是沒有覺到他不喜的神一般,只是靜靜地著眼前的巨蛇,聲音輕緩地道:「花花,回去吧!」
那蛇像是頗靈,聽到葛洪的聲音之後嗖的一聲回到了那隻箱子裏面,纏繞小幾個呼吸便將自己一個球。
看到這一幕謝謹言的眸更帶愕然,看向葛洪的時候卻聽他道:「這也不是多麼難以理解的事,西夷會蠱毒的人必然會有一個伴隨自己一生的毒,花花便是我的夥伴。」
「您……」
瞧著謝謹言素來平靜的容被一驚愕所取代,他倒是開口緩緩地解釋:「我不是西夷人。」
「可這蠱毒之,一般是西夷人的不傳之,您怎麼會這東西?」
謝謹言和言梓陌此時也都是驚愕無比,特別是後者,上一世的時候葛洪可從未出這方面的消息來,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我和西夷上一代的聖有些。」
「上一代?」
謝謹言瞇起了眼眸,西夷現如今的聖暗道不是上一代的人嗎?可從未聽聞過那個聖退或死亡的消息,這是怎麼一回兒事?
「死了,因為違背族規擅自教導我蠱,被生生地燒死了。」
火刑是一種極為殘酷的刑法之一,可那風華絕代的人影最終還是消失在這天地間了,他必然是十分後悔認識自己吧!
瞧著葛洪面上悲痛的神,謝謹言便知道這必然是他不願意讓人知曉的過去,可今日他為何一反常態將這事說出了呢?
「世人都說我是歷經幾朝的當世大儒,可很有人知道我不過是藏在暗夜下的影子。」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看了謝謹言一眼,搖頭苦笑道,「而且這個影子沒有任何期限可言。」
他們葛家自打祖輩開始便一直在蓄謀以待,可卻終究遇不到最為合適的人,直至衛皇戰爭之時終於發現了些許端倪,可這升起的些許希卻被羲和帝與平西侯言律聯手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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