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霄和白應玖攜手來到榻前，皇上的目落到二人手中，無比欣。

這個兒子，他自沒有教導，卻也才。沒有他的參與，也尋到良緣。而今，更是出類拔萃，堪當大任。

“太子重傷，下落不明。”

皇上開了口，然，第一句便是如此。

白應玖一驚，不是說生死未卜嗎，怎麽又下落不明？

韓霄未曾開口，也不曾開口，聽著皇上繼續往下說：

“朕的狀況已不適合再多勞累，朕打算禪位。”

禪位！

白應玖比這個詞驚到了，大周素來沒有禪位的傳統，一般都是父業子繼，先帝駕崩，太子才可繼位。

依照皇上的意思，他要做大周第一個太上皇？

倒也不是不行。

可太子如今的況，比皇上還不如吧。

“國，不可一日無君。”白應玖所想的事，皇上也想到了。他目灼灼盯著韓霄，下一刻，更語出驚人。

“長安隻有你在，朕打算立你為太子，擇日禪位。”

禮韓霄為太子？

白應玖震驚了。

忽然想到上輩子韓霄宮一事，更傾向於此事令有。會不會……上輩子皇上也有這等提議，隻是後來被太子撞破，功虧一簣？

這輩子在去思量前世種種已是枉然，可讓韓霄做太子，乃至皇上，這……

白應玖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總歸希韓霄能夠得償所願。

韓霄的目依舊淡然，並未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名分而有任何搖。他提醒：

“長安還有閑王。”

比起他這個沒有名分的皇子，閑王才是皇上名副其實的兒子。

“他？”皇上嗤笑，“馬上就沒他了。”

皇上這句話意義太深，深到白應玖和韓霄都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

皇上之前可以派吳敏堯暗殺閑王，焉知如今不能？當初可以假裝，這次看樣子要當真。

做父親的要殺自己的兒子……

若這回閑王造反失敗，也無可厚非。

可在此之前，皇上對他的殺意已經濃重。

“報，閑王率領兩萬兵進宮守衛。”侍衛傳來急報，在封宮之後，閑王打著護駕的旗號非要進宮，此事非同小可，還要皇上快速定奪。

皇上聽聞此事，臉上不見吃驚慌。他冷笑一聲，對閑王的作死之舉，已無半點容忍。

“哼，他哪裏來的兵？臣賊子，一律打死。”

在皇上眼中，閑王已經不是他的兒子，一個“死”字，他說的毫無負擔。

侍衛們匆匆離去，寢室又變得安靜下來。

皇上輕咳了聲，無論皇上表現的有多麽不在意閑王，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他終究心傷。汪海想要上前，被皇上止住了。他吩咐：

“去把廢後來。”

所謂的“廢後”，便是昔日的皇後，也是閑王的親生母親。

比起他這個做父親的，皇後與閑王自相，那麽有先太子那麽個患在，母子之是不可更改的。

汪海見皇上咳完之後臉並無變化，這才離開。

皇上舒緩了心神，抬起頭再度看向韓霄。

“閑王的心思，你早就知道。”他的聲音裏不帶疑問，乃是明明白白發現了此事。

“是。”韓霄亦沒有瞞，他承認自己能夠待在皇宮，出自於皇上對他的護和容忍，在這個節骨眼上，皇上已經明確知道了閑王的意圖，他便不會再瞞下去。

長安城並沒有皇上想的那般固若金湯，但也沒有閑王想的那般容易攻破。

武陵侯早已聯絡了部下鎮守城門，他們更無意中得知，皇上早已派吳敏堯率大軍歸來。比起吳敏堯的軍隊，閑王區區兩萬人馬想要攻破城門而，簡直癡人說夢。

現在唯一不妥之地在於，吳敏堯還沒有回來。

按照原先的計劃，武陵侯會派人迷閑王，等待吳敏堯的歸來。如今也不知是太子的離開讓閑王覺得有恃無恐，還是他聽到了什麽風聲，竟要在此刻發進攻。

兩萬兵，聽起來不多，卻是閑王這些年挑細選的個中好手。宮裏侍衛雖說，以一敵百卻是數。而武陵侯的部下以多年未曾打仗，其中有何變故，也尚未可知。

皇上對韓霄早已知曉此事卻沒有來告訴他到憤怒，到底是親生的父子，皇上舍不得拿韓霄出氣，把所有的怒火都朝著閑王而去。

“傳朕旨意，閑王宮謀反，人人得而誅之。殺閑王有功者，封王稱侯。”

封王稱侯。這在大周是從未有過的殊榮。

大周沒有異姓王，侯爺的封號如今也之又，都是用三代人的命換來的榮譽。

而今，皇上此旨一下，別說朝中人，便是百姓也會力一搏。

長安城守兵不多，百姓卻有很多。把所有的百姓都變士兵，皇上這招用得妙。

“是。”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一道暗影閃過，很快了無蹤跡。

這是皇上邊的暗衛，來去無蹤。

安排好這些事，皇上對閑王的舉更為不屑。

“區區兩萬兵就想破朕的城池，閑王，終究還是了點。”

有野心是好事，有了不切實際的野心，不過給自己找點收。

皇上在發泄之後，火氣明顯變小。他又看了眼韓霄和白應玖握在一的手，瞥見韓霄那雙與韓玥相似的眉眼，重重歎了口氣。

他可以對所有人無，唯獨不想委屈了韓霄。

他與韓玥的兒子，縱然不曾養在深宮，也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選擇。

“此事你盡可考慮，待抓住這賊子，朕要你的答案。”

皇上依舊想給韓霄一個皇位，不等韓霄回答，他又看向白應玖。

“長寧，朕虧欠你父親的，如今想要還給你。”

他知道白應玖於韓霄的意義，最是無帝王家，誰又知道帝王深比海深？

既然這是韓霄喜歡的人，皇上也願意為白應玖做好安置。

韓霄了皇上，白應玖自然是皇後。

而就算韓霄這輩子宮中再無其他人，皇上……也答應。

誰讓他虧欠了蘇湖。

“您不曾虧欠父親什麽。”

白應玖已從武陵侯那裏得知，蘇湖與皇上自一同長大，兩個人關係一向極好，可要說虧欠，也是不曾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