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無帝王家，恩寵隻在一時，在利益選擇下，再寵的孩子也會為犧牲品。

韓霄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為太子，為眾位皇子，或許，也為了他自己，還有母親……

曾經的皇上為了皇位，可以舍棄他的母親。而今的皇上，為了皇位，亦可以舍棄自己冊立的太子。

曾經那般寵的九皇子，到頭來也不過是利益犧牲下的工。

“他會回來的。”韓霄的聲音毋庸置疑，甚至加重了音量：

“他會好端端回來。”

斯人已逝，韓霄又怎麽能讓被人再重蹈母親的覆轍？

這個天下，這個皇宮，這個皇位，該是誰的便是誰的。

“你……”皇上一愣，而後想到了什麽。

“你把他救了？”

太子遇刺，形勢非常不好，而韓霄出現在宮，乃是早有察覺，他會幫助太子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可是，那可是皇位啊！

沒了太子，他就是名副其實的儲君。他居然真的不想當皇上，嗬……

皇上想到自己當年為了坐上這個位置付出的努力，再對比韓霄而今的作為，一時間有些恍惚。

是他錯了嗎？

天下的擁有，比不上濃意的？

絕與失之下的皇上幾昏厥，幸而在白祿的攙扶下才回到了榻上。

他的腦袋很很，對他有著莫大吸引力的皇位也變得不再重要。

“宣醫來，好好照料皇上。”

韓霄這句話是對白祿說的，他拉起白應玖的手，離開了寢宮。

外麵的侍衛已被肅清，依稀能夠聽到宮門的嘶吼。

閑王，在造反。

汪海帶著廢後來了，見到韓霄出來，先詢問皇上的況。

韓霄讓他自己去看，先一步帶著廢後去了上了宮牆。

閑王的隊伍打著“勤王”的旗號強勢而來，武陵侯已被宮中，隻待宮門攻破，他就能得償所願。

而吳敏堯的大軍至今未歸，韓霄能夠想到其中出現的變故，他要做的是拖延時間。

廢後被韓霄請上城樓，原本雍容華貴的人而今滿臉褶皺，看上去比先前老了二十歲不止。褪去華麗的裳，沒了胭脂掩蓋，而今的皇後竟是比皇上還要蒼老。

稀裏糊塗跟著韓霄上了城樓，待看到宮門之下揮舞著的“閑”字旗號，這才意識到閑王在做什麽，而韓霄請上來的目的又是什麽。

“不是，不是我，與我無關，和我沒有關係。”廢後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韓霄的胳膊，如今什麽都沒了，不想連命也沒了！

“那不是我兒子，不是我兒子！”

廢後竭力懇求，懇求韓霄不要用祭旗。做兒子的造反，做母親的又怎能置事外？

韓霄並不理會，扯著廢後的領將掛上了高臺。

隊伍停止了廝殺，略顯從容的閑王從中走了出來。他的目隻瞥了眼掛著高的廢後，把更多的目落在了白應玖上。

，回來了。

“王肅，宮造反乃是大罪。你可以不念其他，連你母親也不念了嗎！”

韓霄的意思很明確，若王肅執意宮，那廢後的命也就不用要了。做兒子的弒父殺母，哪怕王肅他日真九五之尊，又有誰敢效忠他？

五年後的王肅神更加堅定，深邃的目猶如一片汪洋，一無盡。他眼中有太多神，離得遠了，白應玖竟是無一捕捉。

“你想讓我用這千萬人的命，換一個廢後？”王肅在提及廢後時，沒有毫對於母親的眷。他的目坦然又冰冷，真正將廢後當作一個陌生人。

不，是比陌生人還不如。

他的手下跟著他行了造反之實，這種誅滅九族的大罪，誰投降誰才是傻子。

韓霄早有預料，直言：

“隻要你束手就擒，我韓霄以韓家列祖列宗擔保，絕不會傷他們命。”

造反者，為首之人才是主謀。隻要沒了王肅，他們再折騰也折騰不起浪花來。

“韓家？”王肅嗤笑，“你一個皇子與人家韓家何幹？”

皇上雖自是始終都沒有承認韓霄的份，可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韓霄就是當年的二皇子蕭寒。

虧得韓家瞞的這麽。

不是皇子又如何？

皇上對待韓霄可是比誰待他們這群名副其實的皇子好多了。

韓霄還敢提韓家的列祖列宗？

韓相未曾為韓家留下半點脈，韓家的列祖列宗不怨恨韓霄就是好的。

韓霄冷臉，王肅此言已經及到了他的底線。著黑的人群，看到倒在泊之中的士兵，韓霄下了許多火焰，重新言說：

“我韓霄以項上人頭發誓。”

若他們死，他陪他們一塊死！

韓霄的份，韓霄的能力，大周絕不會允許他去死。

“嗬。”王肅笑了，冰冷的笑容再不複曾經笑。

“拿箭。”

他取來弓箭，長長的箭頭瞄準了廢後。

他要親自殺了！

當韓霄意識到這點時，王肅已經瞄準好了位置。他竟是要親手殺母！

韓霄變了臉，饒是王肅再怎麽喪心病狂，韓霄也不認為他會親手殺母。但眼前的事告訴韓霄，王肅什麽都做得出來。

“不，不能殺我。我是皇後，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

廢後眼中的恐懼越發增大，口中說著自己的尊貴無比，可實際上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

“韓霄，救我。他不是我兒子，他本不是皇子！就連先太子也不是皇子，他們都是賤民！”

皇後終於意識到，求人不如靠自己。吐出了王肅的世，還要很有用途，可以做許多事。

滿弓的長箭蓄勢待發，幾乎是在皇後話音落地的同一時刻直而出。

韓霄迅速出手砍下了綁著皇後的繩索，利箭來襲，皇後順勢到底，而那鋒利的箭尖直圓柱之上。原本，那是皇後的眉心。

死裏逃生的皇後更加惶恐，現在就認定韓霄能夠救，恨不得時刻在韓霄上。韓霄念及剛才的話，自然不能置了。

王肅的份有疑，先太子的份更是如此。若此事查明，不但與皇後，與王肅，與整個王家都是滅頂之災。

皇權不可侵犯，王家能夠做下這種貍貓換太子的舉，便是自尋死路。

九族，九族，到那時候遠在安邦古寧的王家也在九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