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說話。其中一個膽大的媽媽說是在外院伺候的,並表示本不清楚世子妃的事。“別人呢?”董妃又問別人。其他人也都支支吾吾,你推我我推你,雖沒明說,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沒人肯在大庭廣衆之下出賣主子。
出賣主子是什麼罪名,就算世子妃真的和別人有染,那也是主子的事,這種事主子們可以做,但們這些奴婢是不可以說的,若是說了,也終究要背上一個背叛主子的罪名。
“說呀!不說可要連你們一起罰了!”白芷說了這麼一句。
可還是沒有人肯說一句話,歐暖淡笑道:“這就可見大嫂是冤枉的了,若真有事,怎麼可能一個人都不知道呢?”
其實,心裡也清楚,花廳裡跪的這些人,只有四五個是孫寧伺候的,其他人是真的不知道什麼的,若說是審問,也該是單獨把那些人抓起來問清楚,董妃這麼大張旗鼓,歐暖反倒不明白想要做些什麼了。
“看來真沒有?”董妃冷笑一聲。“那這些東西也就是你們中有人有意誣陷主子了!我就命人將你們拉出去打,打到你們招爲止,看看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敢陷害主子。”
這一招果然是夠毒辣的!
歐暖瞬間明白了董妃的意思,挨個審問還有可能造假,一旦衆口鑠金,那就再也翻不了供了!董妃是要把孫寧置之死地啊!
“不要啊娘娘,奴婢全都說了,奴婢說了!”人羣中發出一個尖細的聲音。衆人一愣,全將眼投向跪在前排的丫頭香蘭。孫寧的心腹霍媽媽急得直向使眼,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你說什麼?”董妃面上笑容一鬆。
“回娘娘的話,奴婢知道世子妃每個月都要去寧國庵會人!奴婢親眼瞧見過!”香蘭大聲地道。
按平常人家,婆媳之間總難免爲一些事爭強鬥氣,但歐暖知道,燕王府的婆媳之間卻不是這種況,一斗氣便鬥出現在這個局面,上了真刀真槍,甚至惹上殺之禍。看著眼前的香蘭,歐暖發現這裡頭的況遠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這是董妃心策劃的謀,決不取決於孫寧要殺肖重君的舉,可以說,香蘭和那些東西不過是一步暗棋,早晚有一天會發而已。
“你沒撒謊嗎?”董妃沉聲問道。
香蘭趴在地上,面對董妃點點頭。
“香蘭,你們主子對你恩重如山,你可要想好了,別錯打了主意。”歐暖冷冷地提醒。
香蘭打了個哆嗦,聲道:“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絕不敢撒謊,這件事若是娘娘和郡王妃不信,大可以遣人去寧國庵問問,世子妃每次都說去看那位靜安師傅,可實際上是去與人幽會的!”趴在地上,嗑嗑地說。
歐暖盯著香蘭,本想教訓對方,話到邊,又忍住,心想香蘭不過是個棋子,犯不著跟說那麼多。有這種勇氣,肯當著衆人面指認孫寧,就是把一切都豁出去了!跟這樣的人又能說什麼呢!
“好吧,你起來。”董妃揮揮袖,讓香蘭起來,然後又問其他人,“還有人願意說嗎?”
董妃一連問了兩遍,見沒人答應,淡淡一笑,立即拍響掌。只聽得一片喧嘯聲,早已埋伏好的掌刑媽媽們,一個個手執木衝進花廳。“娘娘有命,所有人一律抓進刑房,收押待審。”話音剛落,掌刑媽媽們一擁而上。
立刻又有兩三個丫頭大聲喊道:“奴婢們也都知道啊!娘娘饒命,奴婢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了!”
董妃得意地看著歐暖,大勢已去,看還能有什麼招數!
知道?這幾個跟近伺候的香蘭不同,不過是怕被打說而已,們本什麼也不知道!歐暖微微一笑,有竹的模樣看的董妃心頭火氣騰騰往上冒,歐暖卻淡淡道:“世子妃呢?怎麼請個人也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