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暖看著肖重君,在提到過去的時候,他蒼白的臉頰浮現出越來越多的笑容,眼睛裡有一種約的興,難以抑的瘋狂。
“他就如同我希的一樣,變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變了所有人的希,他本來應該繼續這樣走下去的,如果沒有遇見你的話。”他看了歐暖一眼,微笑道,“其實這杯酒,我原本是想要讓你喝下去的。”
歐暖皺著眉頭說道:“你真正想要殺的人是我?”
肖重君說道:“沒錯。”
歐暖搖頭道:“你這是爲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怎麼反倒更恨我呢?”
肖重君悽然一笑,說道:“怪只怪你在他的心中太重要,怪只怪他太你,讓他失去了常,甚至失去了冷靜的判斷能力。我記得你們婚不久的有天晚上,我見他站在廊上,神極爲落寞,我從來沒見過他那個樣子,當時嚇了一大跳,連忙問他怎麼回事,他竟是不答我,後來他說他心神大,他說你不肯他,他說你心裡有別人。那一個月之中,向來冷靜睿智的他大變,下令暗衛一個月之殺了七十二個收賄賂的員。數日之,將七座城池的叛將殺的乾乾淨淨,並且忽然下令掃,言明三月之,就須得臣服,否則一律殺無赦。這不是他的格,他總是會冷靜理智地判斷形勢,那些人都是勸服比殺掉好,可他卻全都殺掉了,這本是因爲他爲你變得失去了常,不能對你發的怒氣全都轉到了別人的上!”
這些話,歐暖只聽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沒有想到,肖重華會這樣被影響,因爲他在的面前,向來是強大的不需要顧慮的,可是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竟然如此自苦!若非肖重君今天說出來,決計不會相信!
忽然問道:“你就是因爲這個,所以很怨恨我?我們之間的事,你有什麼資格管!”
肖重君沉默不語,歐暖說道:“你這人,心這般狹隘,做人毫無分寸,這二十年的飯也是白吃了,爲了這種理由就要一直在心中嫉恨嗎?說到底,你不是爲了重華,不過是爲了你自己!”
肖重君聽這麼說,卻也沒有發火,只說道:“我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做的,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而且我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
歐暖說道:“嗯,還有一個原因是你自己沒有人,見不得別人兩相悅。”生氣肖重君的刻薄寡恩,所以說話也是沒有半分留。
肖重君冷笑:“一個人要想真正的無,一定要遠離劫,之一字,傷人最深。我這一生,從來沒有上過誰,所以我一生都能夠恣意妄爲。肖重華遇到你,他就不可能爲那至尊位置上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變得愚蠢!變得平庸!所以我甘願毀掉他!”
歐暖嘆道:“肖重君,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你所謂的至尊之位,說的是皇位嗎?我不妨告訴你,重華從來都不想做皇帝,他和你不一樣,半點都不一樣!你看起來是個好好的人,可是你心智不全,走極端,你的想法還不如一個十歲的孩子,偏執到了極點,不過是一行走罷了。”
肖重君臉變得蒼白無比,說道:“你說什麼!”
歐暖微微一笑,嘆道:“你自以爲很聰明,萬事都已看破,其實是一事都不曾看破,只是藉著董妃給你的權力地位,渾渾噩噩的過了一輩子,明明有麗的妻子卻不珍惜,好端端讓上了別人,恨不得將你置於死地。明明有世子地位卻不努力,將虛無飄渺的希寄託在別人的上最終落個一場空。明明有親生的母親,你卻爲了名利地位願稱呼爲側妃。明明有敬重你的弟弟,你願被人利用作了殺他的利。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那行走四個字,你正是當得起。”
肖重君被罵的完全呆住。
歐暖繼續說道:“我今日言盡於此。你要怎麼做,都隨便你吧!”
歐暖走了很久,肖重君都一不的坐在那裡,像是完全死去了一般,毫無生氣。
歐暖進了臥房,卻看到肖重華默然坐著,不知想些什麼,想來也是,被看作是親哥哥的人下毒,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歐暖嘆了口氣,走到雕花鏤空的窗戶前面,輕輕將窗戶推開,外面傳來花兒的清香和院子裡的小鳥聲,空氣也一下子清新起來。
歐暖輕輕走到肖重華邊,發間的步搖微微作響,淡紫的衫子被吹得到了上,麗的面容帶上了一層溫。
肖重華擡起頭,那雙冷漠卻專注的眸子裡,滿滿都是落寞。
歐暖將他的頭抱懷裡,道:“不要難過。”
肖重華靜靜伏在前,歐暖無意識地像是安一個傷心的孩子一樣,低聲道:“不管什麼時候,都有我在你邊,所以,不要難過。”
“嗯。”
不知過了多久,肖重華才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神,他站起,輕輕吻了的髮鬢一下,“暖兒,謝謝你,一直陪在我邊。”
歐暖嘆了口氣,半開玩笑半認真:“要是你日日這樣失常,我可要被你嚇死了,明知道那酒裡面有毒,竟然也敢喝下去,你是想要我們母子沒有人照顧嗎?”
肖重華渾一震,目突然變得複雜起來,慢慢地道:“嚇著你了嗎?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歐暖只是看著他笑:“你以前總是怪我遇到事不肯和你商量,可是今天又是誰不跟我說一聲就做出這種冒險的舉?明知道人家要殺你卻還送上門去不說,竟然知道那酒裡面有毒也能面不改地喝下去。我知道,你在賭你大哥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可你這樣的賭注下的太大了,若是他孤注一擲呢?”
的語氣嚴厲,可是句句出自關懷,肖重華的心中很用,把頭埋在的肩頭輕輕笑起來:“好,以後我有什麼事,就直接告訴你好不好?不過你也要記著你的話啊。咱們是夫妻,你有任何事,也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瞞我。”
歐暖點點頭。
肖重華的目落在的腹部,低聲道:“我不會丟下你和孩子的,等最近忙的事告一段落,我們就離開京都,我陪著你去江南好好養胎,生一個健康活潑快樂的孩子。”
歐暖聽了這句話,覺上的力無形之中就輕鬆了一大半,不由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脣上使勁啄了一下,笑道:“好。”
肖重華見一雙眼睛笑彎月亮,是真的很高興,便著的脣,滿意地看著的臉變了豔的紅,啞著嗓子道:“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不,也許會有更多的孩子,你就坐在院子裡曬太,我帶著孩子讀書練字習武,你說好不好?”
歐暖笑著點頭,依靠進了他的懷裡,那份特別的溫暖。
當天晚上,肖重華又被軍務絆住了,歐暖因爲白天發生的事有些微的心緒不寧,好容易才睡著了,朦朦朧朧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大聲地喊道:“走水啦!”
不是這聲音,很快,人們奔走救火的聲音,水盆水桶撞的聲音,甚至有呼救命的聲音,接連傳了過來。
歐暖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門口傳來紅玉輕快的腳步聲,端了個紗燈進來,橘黃的燈瞬間驅散了屋裡的黑暗,的聲音聽上去有一驚訝:“小姐,外頭好像走水了!”
歐暖點點頭,在幫助下起牀披上外,隨後推開窗子向外看去,卻看到東北的方向一片火。紅玉生怕著涼,又去櫃子裡翻了一件披風給罩上。
歐暖看著那個方向,目黑沉沉的,一時竟然沒有開口言語。
過了片刻,菖快步走進來,看見歐暖已經醒了,忙稟報道:“小姐,是安泰院走了水,張總管已經帶人過去救火,只是現在天氣太熱,晚上風也大,火勢一時間難以撲滅。”
安泰院——肖重君的住所!歐暖皺起眉頭,道:“立刻去通知王爺和世子!還有,趕去將人都起來,和我一起去看看!”
紅玉一聽著急了,趕勸道:“小姐,您就別去了,那邊糟糟的,要是有個閃失怎麼辦?橫豎那個大公子是個黑心肝的,他是死是活跟咱們都沒關係的,將來王爺也怪不到咱們頭上!”
這是紅玉的話,可歐暖卻搖頭:“不行,王爺和世子都不在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看那半邊天都紅了,我如果不過去看看,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你們陪著我,我小心一些,站遠一點,不會出事的。”
紅玉一想的確是這樣,只要站得遠一點兒,是不會發生意外的,再者有自己等人看著,絕不會出子,想了想,立刻吩咐菖道:“去準備轎。”
歐暖卻搖頭道:“來不及了,你們扶著我走就好。”
於是,紅玉上院子裡的丫頭和媽媽,跟著歐暖一路走到安泰院外面,只看到一片的火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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