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燁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道:“好像還有一個人,二皇子忘了帶走。”他說的人,自然是雨寧。原本這個丫頭,他是要千刀萬剮的。可歐暖卻堅持,若是二皇子還肯接收,便讓離去。
尤正君頭也不回,冷聲道:“一個下賤的丫頭,算不得什麼,便送給王爺吧!”
歐暖見他的腳步沒有半點停頓,不由嘆了一口氣:“雨寧,你聽見了吧。”
一旁的簾子後面,走出一個臉上還帶著一道傷口的丫頭雨寧,著二皇子的背影,面上慢慢出現了一可怕的猙獰,隨即轉過臉向窗外,藉以掩飾不斷滾落的淚珠。
尤正君將雨寧當做一個沒有用的棄子,卻太過低估的雨寧的聰明,過分自信的男人總喜歡篤信自己的強大,以爲這個世界都是圍繞著他轉的,以爲人會一輩子愚蠢的被他矇騙,卻沒有想到,一個人,只要足夠傷心,會變得比男人要狠毒百倍千倍!雨寧的存在,歐暖相信,一定會很有用!
看著雨寧的側影,肖天燁不得不佩服歐暖,在對於人心的把握上,遠比自己要厲害!
歐暖將他手中的酒杯取下,微笑道:“喝酒傷,不要再喝了,如今客人們都退場,我們也該回去歇息了。”
肖天燁便笑著站起來,正要來拉歐暖的手,歐暖輕輕一掙,向一旁的肖凌風夫妻看了一眼,沈夢青這時候站起來,滿面親切的笑容:“弟妹,我還有一件事要找你。”
肖天燁蹙眉,剛要拒絕,歐暖卻注意到了沈夢青臉上那一不安的神,不由得微微瞇起了眼睛。
什麼事,會讓南城王妃如此急切,唯恐不答應似的。
這時候,已經夜,月朦朧,涼意襲人,樹影幽深。歐暖讓人先送了略有酒醉的肖天燁回房間,自己留下來,陪著沈夢青說話,然而沈夢青沒有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歐暖旁只剩下了一個紅玉。
歐暖這個人,疑心非常重,在南詔,除了肖天燁,任何人都不信任,南城王妃的舉,已經引起了的懷疑,只是也想要知道,這一回,這位王妃究竟想要搞什麼名堂!
不過半個時辰,菖形匆匆地走過來,面上約有怒容,快步過來,在歐暖的耳邊俯說了兩句!歐暖冷冷一笑,起看了沈夢青一眼,轉就走。
沈夢青一愣,剛要站起來,卻被一直莫名其妙的肖凌風一把抓住:“你究竟答應了你妹妹什麼!”
沈夢青一愣,隨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肖凌風看這模樣,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歐暖回到臥房,卻見到整個院子裡都是靜悄悄的,一個護衛都沒有,冷笑一聲:“菖,上去把門踹開!”
菖應聲,快步跑上去就是一腳,正好裡面的人開門出來,這重重的一腳正好踢在那人小腹上,引來一聲尖!
那子不顧疼痛,趕從地上爬起來,轉頭看見歐暖,驚得面無人,捂住臉跑了開去。上竟然只穿著一件緋紅的繡著並蓮的肚兜,下面穿著一條碧藍長,雖捂著臉,還是被衆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沈三小姐!”紅玉驚呼出聲。
沈夢虹聽了這話,一路沒命地捂住臉,跑了出去!
菖瞪大了眼睛:“太不要臉了!居然敢登堂室!”
歐暖冷笑著了消失的方向一眼,快步進了屋子,
肖天燁還躺在牀上,衫卻是十分整齊的,他一手捂著心口,皺著眉頭,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歐暖走進去,他都沒有發覺。
“怎麼了?”歐暖快步走到牀邊。
悉的香氣近在咫尺,肖天燁敏地意識到了歐暖在自己旁,一把拉住的手:“酒喝多了,心痛。”
歐暖顧不上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將他抱在懷裡,仔細幫他著心口,良久他才舒服了一點,鬆開了眉頭。
這才著眉心坐起來:“從前有的,喝酒也會心疼。”
歐暖心道你這個傻瓜,心劇烈起伏後再突然喝了那麼多酒,哪怕是完整無缺的人也不了,更何況你有心疾呢。冷冷道:“我還不想做寡婦,所以從今天開始,你酒。”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肖天燁聽出了的不高興,酒一下子醒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莫名著,很委屈的樣子,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了妻不高興。
“剛纔沈三小姐,沒穿服就從你屋子裡跑了出去,怎麼說?”歐暖明知道什麼也沒發生,卻還是滿心不高興,直接道。
肖天燁完全懵了:“沈夢虹?來過?”
歐暖見他神不似造假,不由有點疑:“剛纔你以爲是誰?”
“是誰?”肖天燁仔細回想了一下,捧住腦袋搖了搖頭,剛纔他喝的有點不舒服,便躺在牀上休息,誰知一個丫頭跑過來又是喂水又是靴子,最後還有一散發著熱氣的靠過來,他下意識地又以爲是春桃那個不要臉的丫頭,滿心厭煩地踢了一腳!後來好像那人跑了出去,不知怎的還發出了一聲尖。現在想來,春桃還在地牢裡,那這個人……
他額頭上出了一點冷汗,一把抓住歐暖的袖子:“我什麼都沒做過!”
你要是做了什麼,我還給你心口嗎?不踹你一腳就對得起你了!歐暖失笑,了他的心口,給他順順氣:“傻瓜,抓時間休息吧,只怕明天,上門找茬的就來了。”
肖天燁冷哼一聲,白皙的面孔上多了一層惱怒:“誰敢?!”
歐暖笑著搖頭:“我倒是聽說,南城王妃的父親一向是大皇子的支持者,你說,究竟誰敢?”
肖天燁看著歐暖,突然笑了:“原來暖兒這樣狡猾,把南詔的上下人等的門兒清。”
歐暖替他蓋好了錦被,輕聲道:“你真傻,不清這裡的況,我又怎麼敢嫁過來。”這一點,要多謝那些留在南詔的細作,表姐在來南詔之前,曾經給過一份詳細的名錄,將南詔上下的關係介紹的很詳盡。之前沒有心看這些,現在卻是用得上了。
歐暖預料的不錯,第二天一早,南城王妃便帶著人上門來了,這一回,的確是氣勢洶洶。
歐暖看了肖天燁一眼,示意他先回避,還不到他出場的時候。今天這局,要讓所有人知道,膽敢覬覦的男人,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歐暖,可不是那些滴滴的子!得罪過的人,無一不是痛苦一生!
紅玉看著自家小姐,不知爲什麼有點汗倒豎的覺,從前只有對付林氏的時候,小姐纔會出這樣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容。
沈夢青坐在花廳裡,一看到歐暖來了,連忙站起來,滿面怒容。一旁的沈夢虹則是滿臉的淚水。
歐暖見如此,知道這是興師問罪來了,淡淡一笑,徑直坐下了。
“弟妹,麻煩你請鎮北王出來。”沈夢青一反常態,態度強地道。
“他昨日喝多了酒,不適。”歐暖施施然喝了一口茶,答道。
沈夢青冷笑兩聲,才又說道,“不是不舒服,而是心裡有鬼,不敢出來見我們姐妹吧!”
歐暖失笑,這真是做賊的喊捉賊,擡起眸子,目冷冷的:“南城王妃說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什麼不敢見你們姐妹?難不你們長出了三頭六臂,還是變老妖怪?!”
沈夢青沒有見過歐暖伶牙俐齒的模樣,登時一愣:“弟妹這樣說,那我就不必客氣了,你看看我好端端的一個妹妹,現在被你們糟蹋了這個樣子!”
說著,把沈夢虹拉到歐暖跟前來,沈夢虹一個勁兒地向後退,臉上倒像是真的出了三分畏懼。
歐暖冷笑一聲,道:“這是怎麼了?頭髮也散了,也破了,是摔跤了嗎,還是遇到搶匪了?”
沈夢青沒見識過歐暖的刻薄,只以爲大曆的子弱可欺,就像是當初自己整治了肖凌風的妾一樣很容易,卻沒想到對方毫不買賬,大聲道:“是你們鎮北王欺負了我妹妹!”
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
歐暖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夢虹,打算將這個惡婦的角扮演到底:“哦,不知道我夫君是在哪裡欺負了三小姐,又是什麼時候欺負的,怎麼欺負的?”
沈夢虹咬了脣,“他……昨天晚上,就在……他欺負了我!”
歐暖嗤笑一聲:“說不出地點嗎?還是你特地跑到我們院子裡等著我夫君欺負你?”
沈夢虹一愣,當然說不出自己是送上門的。
沈夢青冷冷道:“弟妹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們沈家非要冤枉鎮北王不?我們不是那種齷齪的家庭,我家的小妹也是金枝玉葉,你竟然這樣說話!”
歐暖淡淡道:“人必自辱,而後人恆辱之,若是三小姐自,何至於到今天這地步來讓我辱。”
沈夢虹一愣,隨即搖搖墜,一副要暈倒的樣子,歐暖瞧著淡淡笑了:“除了三小姐的證詞,若有證據請儘快拿出來,否則,就請回吧!等著想要嫁給我夫君的人多了去了,三小姐還是不要來湊這個熱鬧的好!”
沈夢虹的臉惱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一把拉住沈夢青的袖子,失聲大哭。
“歐暖,我們有證據!但願你莫要反悔!”沈夢青冷笑一聲。
歐暖挑起眉頭,哦,證據……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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