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遠遠地,一抹橙黃驅散黑暗。伴隨著接連不斷的馬蹄聲,黑的人群很快映眼簾。
為首的男子著戎裝,雨水落在他堅毅而蒼老的臉上,平添幾分殺意。
趙溪月離得太遠,只能依稀辨別出那人正是容德。不過沒想到,短短一年沒見,容德竟然會變如今這幅模樣。
他上的銳氣被磋磨的十分嚴重,眼眸黑沉沉的,在這種危險的雨夜行進時,竟然在微微出神。
白君站在趙溪月邊,手里拿著一個簡易制作的眼鏡,勾起一邊角笑道:“好多人啊。看來黎商野是鐵了心想將你們趕盡殺絕。”
趙溪月補充:“是我們。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嗎?別看了,快些回去吧,他們快快要踩在陷阱上了。”
白君點點頭。
兩人轉走了一段,終于在林邊緣見到聽嵐,他正和吳飛低聲說著什麼,見趙溪月過來,眼睛一亮:“王妃!”
這一聲喊得嘹亮而清晰,惹得不人頻頻側目。破天荒的,趙溪月竟然生出幾分窘迫之。
清了清嗓子:“別喊,現在還太早了。你們那邊準備的如何?”
聽嵐忙道:“剛剛曲家那邊傳來消息,說他們也會過來支援,所以王爺便帶著其余人馬提前出發了。”
“好吧,我們走。”趙溪月說著就要上前,卻被聽嵐給攔了下。
“王妃……您要不就別過去了。到時候刀劍無眼,要是傷了怎麼辦?”
估計是黎玄山派他留下來,故意攔住自己的。
趙溪月道:“我沒那麼脆弱。聽嵐,你讓開。”
聽嵐言又止,白君則上前一步,微微瞇了瞇眼。
他只能乖乖退開。
兩人架馬往前方狂奔,白君道:“沒想到那小子還關心你的。”
趙溪月臉上沒有什麼表:“我不需要這種多余的關心。我自己能應付的事,沒有人能替我做決定。”
白君沒再說什麼,兩人很快來到黎玄山跟前。
黎玄山著,心道:果然攔不住。
“待會兒會很混,你記得躲在我邊。”黎玄山抬手,攏了攏被狂風吹的鬢發,嗓音輕輕。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
黎玄山和白君的人潛伏在此,等待約莫半盞茶的時間,眼看容德軍隊緩緩靠近,突然,為首的十幾匹駿馬突然發出凄厲慘。
與此同時,伴隨著黎玄山的一聲令下,無數人自兩側山道上涌出,后有弓箭手陣,呈包抄之勢,徹底斷了容家軍的后路。
前排士兵很快陷戰,黎玄山不不慢的游走于戰場邊緣,鷹眸在黑暗中來回掃視,終于確定了容德的位置。
他緩緩出長劍,慘白劍被雨水洗刷,泛著森森白。
往日的深仇舊怨,如今也是時候了解了。
“殺出去,都給老子殺出去!”容德抬手了把臉上的雨水,側躲過一支弓箭,臉上更加怒不可遏。
他想過黎玄山會反抗,卻沒想過他竟然能集結這麼多人,反過來將他一軍!
容德被氣的臉漲紅,邊微微搐:“該死的,偏偏是這時候過來襲擊——”
“榮將軍小心!”
突然,一個小兵從側沖出,猛地擋在容德跟前。
“啊!”
容德眼尾閃過一抹白,待他回神,小兵已經捂著脖子躺在地上,下鮮四溢,奔流不止。
而他面前,站了個材修長的男子,玄玄袍,就連那雙眸子,也黑沉沉的,令人心驚不已。
“黎玄山!”容德認出了他,頓時出猙獰笑容:“我還以為你要躲在這些人后面茍延殘,沒想到你竟然自己沖上來送死了!”
黎玄山輕笑:“我看你果然病的不輕,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話音剛落,黎玄山手持長劍猛地沖上前去,直攻容德面門而去,卻被他翻一滾,堪堪躲開。
盡管如此,他的臉上卻還是出現一抹細長傷痕,殷紅鮮緩緩淌出,容德罵了句什麼,用手背慢慢掉。
黎玄山淡漠的抖了抖劍,他后是不斷戰的千軍萬馬,而那雙黑沉沉的眼眸里,毫無,只有對他的殺意。
容德陡然暴怒,他刀而上:“混賬東西,真以為你能斗得過老子?!”
不遠的趙溪月見到這一幕,呼吸都差點停了。好在黎玄山形皎潔,不僅躲開了容德的襲擊,甚至一劍砍在他的肩膀上。
“在看什麼?”白君手持弓箭,自前方退下,低眸瞥了一眼。
“沒什麼,你不是說自己不手嗎?怎麼又拿起弓箭了?”趙溪月問。
“哈……看這里兩撥人打的還激烈,有些手,順帶著連連箭。溪月,容德的人不太對勁,不知道黎玄山注意到沒有。”
趙溪月心口一跳,一直以來的那種詭異終于被破,道:“你也覺得不對勁是嗎?容德這次帶來的人太了,有一部分甚至在開戰的時候想往東南方向跑。”
“他們為什麼要往那個方向——”
白君淡淡道:“雙線并行。”
霎時間,趙溪月冷汗直冒。
容德這人十分聰明,可能早就預料到自己會被包抄,于是暗中安排另外一隊人馬,以雙線并行的方式在不遠行進。
只要另外一隊人得知主力軍遇襲,到時候定然會趕來救援,到時候,被反過來包抄的就是他們了!
趙溪月語氣有些急:“必須得快點將這件事告訴黎玄山才行!”
白君卻攔住了:“別著急,事說不定還會有轉機。而且我看黎玄山的樣子,他應該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趙溪月眉頭皺起,說話的功夫,已經看到不人沖向東南方向,想必是報信去了。
黎玄山這邊,正和容德打得火熱。所有試圖過來影響的人,都被容德清理。
到了最后,他已經陷癲狂狀態,敵我不分。
“我怎麼會輸給你,我絕不可能輸給你!”容德作大開大合,宛若一頭發怒的蠻牛,只知道橫沖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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