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拐進了村子,到了祠堂后安子揚勒住了韁繩,他掀開車簾道:“快扶我二姐下車!”
茯苓連忙扶著安子衿下了馬車,一時之間眾人都下了馬車,那車夫更是巍巍地下車跪了下來,“各位大老爺大小姐,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求各位大老爺了!放小人一條生路吧!”
安子揚舉起馬鞭怒斥道:“你以為你跑了就能活?”
那車夫更是直接將手往車轍上猛地一撞,一聲厲聲嚎后整個人都滾在了地上。
安子揚氣得臉都青了,“滾!”
那車夫本就嚇得六神無主,得了這赦令更是拔就跑。
溫庭之也是無奈,他皺著眉道:“我們甩不開那些人的,這地方不安全。”
安子揚咬了咬,“我駕車繼續往南,你們護著我二姐,等城門開了立刻進城!”
“我不許!”安子衿冷下臉,“你下車!”
安子揚急聲道:“二姐!我答應過得,要保護你。”
溫庭之隨之也爬上了車,“二小姐,我也一道去。”
楊憶見溫庭之離自己而去,心猛地一提,已經等了太久了,咬著直接爬上了車,“若是車里沒有人怎麼瞞得過,我也去!”
溫庭之臉一板,剛要開口楊憶就搶先說道:“再不走當真要有危險了,我可不是來送死的。”
安子衿雖然看不見,眉頭蹙,未施黛在夜中著清麗的面容被襯得愈加冷清,心中卻是揪著,“你們……”大風小說
這時候馬蹄聲越加近了,茯苓背著包袱雙手扶著安子衿,“小姐……”
安子揚著茯苓,正道:“護好我二姐!”隨后馬鞭一甩,馬車疾馳而去。
安子衿猛地子一,“子揚!”可卻被茯苓死死拉住了,“小姐,快走吧!子揚爺一向聰慧機靈,不會有事的!等到我們回了季家,就能搬到救兵了!”
“是,季家,還有季家……”安子衿剛要回卻聽到一聲尖利的呼喊聲。
之間祠堂外兩個黑人用刀架住了那慌張奔逃的車夫,“說,人去了哪里?!”
那車夫哆哆嗦嗦地指著祠堂,“就停在那里!馬車方才就停在那里!”
那黑人著黑漆漆的祠堂,厲聲道:“留下一隊人馬搜祠堂!另外的人去追馬車!決不可放過半點蛛馬跡,主子說了,這個人決不可放跑!”
祠堂的廊柱后,茯苓猛地掩住了口,扶著安子衿躲在了一旁的樹叢中,心急如焚。
安子衿左手拉住了的手,右手從發間拔下了一支發簪,正道:“如果走不掉,這包袱你帶去季家,讓季涵想辦法給顧璟,這里頭有襄城的城印。”
茯苓一把奪過那發簪,知道那發簪鋒利無比,“小姐,你不能出事,哪怕……只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安子衿子一僵,雙手下意識地按在了平坦的小腹上,聲問道:“你說什麼?”
“溫大夫已經確診了,小姐有了孕,只是還不足月,很難察覺而已,可這孩子歷經了這麼多的苦難還沒有離開,小姐,你為了孩子也要安然無事!”
茯苓說著將包袱安子衿的外裳披在了上,撤掉了頭上的發髻,隨后將包袱塞在了安子衿的手中,“小姐,來生茯苓還伺候您!”
“我不許!”安子衿再手卻只拂到了的擺,片刻后外頭已經驚呼起來。
“在那里!”
“追!追上!”
……
安子衿頹然地跌坐在了樹叢中,的虛弱和心里的巨大震早已經奪去了的所有力,半是清醒半是模糊間下意識地在倒地前死死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一輛馬車緩緩向著晉安的方向而去。
“小姐!前頭有人!”一個無意間掀開車簾的丫鬟嚇了一大跳。
余憶雪聞言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今天是要來季家給大夫人請安的。
“停車!”
前頭的路上一個衫有些的人正趴伏著,凌的發髻遮不住絕的下,手掌間因為著地面的石塊而鮮淋漓。
聽到了聲音,安子衿微抬起手,聲音微弱而清明,“救我……”
余憶雪連忙吩咐人上前去查看,兩個婆子扶著地上的安子衿坐了起來,這時候余憶雪才看出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安子衿!
不對!現在已經是安國公夫人了!余憶雪一怔,也嚇得不輕,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安子衿,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這可怎麼辦?”那丫鬟也嚇得不輕,地上那人一張得不可方的臉上還帶著痕。
“帶我去季家,求你……”安子衿看不見,卻對著余憶雪的方向俯下了,顧不得其他,也沒有再多的時間了。
這個時候要放棄一切都可以,曾經立誓這一世要護邊所有人安然一世,不能倒下!
余憶雪心里一,立刻跳下了車,承認自己利用手段得到了和季涵的婚事,也知道季涵心中的人不是自己,就是這位安子衿,可做不到在這個時候視而不見。
“扶上馬車!快!”
不一會兒,季涵已經丟下了手頭的一切事務急匆匆趕到了客院,外頭站著的正是余憶雪,正在吩咐丫鬟取藥。
見到季涵余憶雪先是一驚,因為這實在是太快了,方才進門的時候還聽說季涵在外頭的鋪子里。
季涵見到余憶雪難得的有了表,他聽到小廝通報,是余憶雪救下了安子衿。
“多謝了……”對著余憶雪,季涵總有些不自在和急促。
余憶雪淺淺一笑,打發走了丫鬟后攔住了要走進去的季涵,幾乎是有些懇求地說道:“你還在怨我和姨母?如果這樣,我愿意放棄……”
季涵打斷了,勾起一抹淺笑,“你放心,娶你是我的主意,絕不會后悔。”
余憶雪如釋重負一般,可想到了屋子里的人,抿了抿,“我知道你心里有別人,只是……你也要顧忌份。”
季涵笑意斂起,“你放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