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嚇得癱坐在地上，四肢並用往後退，好像生怕柳南薰皮下麵鼓起來的東西會突然跳出來撲向似的。

而剛才斷斷續續說的幾句話，證明已經不是第一次目睹這種況了。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在旁邊指指點點。

“怎麽回事？”

“是啊，發生什麽事了？”

“這到底是什麽病啊？”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北慕辰直接將柳南薰抱了起來，不想再與北慕寒等人過多糾纏。圍觀者雖然對此事到好奇，卻不敢冒犯驕王的威嚴，不過北慕寒卻搶先一步擋住了北慕辰的路。

“三弟，本太子說的話你沒聽見嗎？”北慕寒沉著臉，不知道是因為被北慕辰無視而到不爽，還是故意要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給北慕辰施。

北慕辰的聲音更冷：“本王的家事無需向其他人多做解釋。”

“現在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北慕寒仍舊擋住路，甚至是他的隨從也不聲地在他背後站了一列，顯然是要阻止北慕辰離開。

柳南雪趕幫腔，“是啊，王爺，就算不是為了柳家的聲譽，為了你自己和皇室的聲譽，您還是把話說清楚了吧！這種事多嚇人啊！”用誇張的語調說著，還不忘拍了拍/脯。

“三弟你要是不想說的話，那就讓來說好了！”北慕寒知道北慕辰的格，傲氣淩人，絕不會輕易低頭，就連父皇有時候都拿他的倔脾氣沒辦法，所以他轉移了目標，看向那個被嚇壞的小丫鬟。

小丫鬟坐在地上，一張小臉蒼白，渾哆嗦個不停，看起來真是被嚇到了，不是裝出來的。

“太子殿下問你話呢，還敢不答？”柳南雪衝著小丫鬟小丫鬟嗬斥了一聲。

小丫鬟本來就嚇得夠嗆，被柳南雪等人接連恐嚇了一番，便跪下來一腦地把所知道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

“熏夫人這種‘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作了，隻不過以前都是在王府的寢殿裏，沒有外傳過，而且發作也沒有這麽頻繁。每次發作的時候，熏夫人都會渾疼痛難忍，尤其是口，就像是被針不斷地紮一樣！”

想起柳南薰發病時的樣子，小丫鬟還有心有餘悸。咽了口唾沫，才繼續往下說。

“可是這兩日，熏夫人每天都會發病，每次發作起來的時候比之前都更加疼痛難忍，疼到就像是心髒被刺穿，還有整個裏的骨頭都被刀刮一樣！就在、就在上次發作的時候，奴婢本想讓躺得舒服點，就在那個時候，奴婢看見……看見有什麽東西從的皮下麵爬過去，就、就像剛才那樣……”

“這幾日也發作過？為什麽本王不知道？”北慕辰扭頭問道。

小丫鬟匍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說：“夫人……是熏夫人，不讓奴婢告訴別人，尤其是王爺。怕……”

“怕王爺會擔心？”柳南薰想到這個最基本的理由，也是柳南薰常常掛在邊用來博取同的。

不過小丫鬟支吾了半天，卻搖了搖頭說：“怕王爺會責怪汙蔑王妃娘娘，因此把趕出王府！”

柳南梔和北慕辰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別說是他倆了，周圍的人也沒太聽明白這其中的邏輯關係。

“這跟王妃有什麽關係？”北慕辰質問道。

小丫鬟有點害怕，看了北慕辰一眼，便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了。

“還不快從實招來！”柳南雪用尖利的聲音怒喝一聲。

小丫鬟打了個冷，說道：“熏夫人突然開始連續犯病，正是從那天王妃娘娘去過鴛鴦閣與熏夫人一同進餐之後。熏夫人怕把這件事說出來，王爺您會認為是故意編造出來，想要陷害王妃娘娘……熏夫人知道，王爺您寵王妃娘娘，絕對不會相信對王妃娘娘不利的言辭，若是把這件事說出去，怕您會把逐出王府，就像……”小丫鬟小聲起來，“就像當年把王妃娘娘送到尼姑庵去時一樣。”

小丫鬟的話斷斷續續，伴隨著小聲的泣，不過四周圍觀的人還是有絕大部分聽到了。

兒聽見四下的風言風語，立馬對小丫鬟斥責起來：“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家小姐可從來沒對柳南薰做過什麽，倒是柳南薰，自己做過什麽好事自己心裏應該清楚！以的子，不知道得罪了多人！再說，王爺也本不會包庇什麽！”

“是熏夫人這麽說的，千叮萬囑，讓奴婢不可把這些事說出去！不想被趕出王府，也不想……影響王爺。奴婢隻是轉述熏夫人的話而已，奴婢絕不敢冤枉王爺和王妃娘娘！”小丫鬟嚇得一邊解釋一邊連連磕頭，生怕會被遷怒。

不過沒人理會的辯解，北慕寒和柳南雪等人更關心的是柳南薰所謂的“病”。

柳南雪皺起眉頭說道：“方才王爺說堂姐這是舊疾，不過我們一起住了這麽多年，我可從未聽說過堂姐有這麽奇怪的病！該不會這種病正好也是嫁進王府之後才患上的吧？”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柳南梔一眼，仿佛是在暗示什麽。

結合小丫鬟剛才那番話，大家都聽出了柳南雪的弦外之音。

“本太子看，這病也著實奇怪。什麽病會讓人的皮下麵，像是有蟲子爬過去？”北慕寒幽幽地問道。

柳南梔被一番話指向了矛盾中心，現在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在盯著的反應。卻鎮定如常，甚至還有些調侃地對北慕寒說道：“太子殿下倒是會抓重點。”

“本太子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自然覺得奇怪！再說了，難道其他人不覺得奇怪，不覺得恐怖嗎？”北慕寒大聲問道，鼓著大家的緒。

眾人便又開始頭接耳起來，雖然大家沒有親眼看到蟲子在人的皮下麵鑽來鑽去的樣子，但是想想也會覺得十分惡心和可怕。整個院子裏都嗡嗡作響，好像有一大群蒼蠅在覓食一般。

這時，三叔公注意到那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有些言又止，於是追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麽？”

“奴婢……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小丫鬟閃躲地搖了搖頭。

“我看你這丫頭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柳南雪看出三叔公的意圖，這小丫鬟肯定還有更多的事沒有說，趕出麵來威嚴恐嚇，“當著太子殿下的麵都敢撒謊，有所瞞，你若是不想說的話，那就永遠都不要開口！來人，將的舌/頭給我拔下來！”

話音剛落，就有人竄上來架住了那個小丫鬟。

小丫鬟本來就嚇得不輕，一聽柳南雪說要拔了自己的舌/頭，整個人差點都癱了，渾抖地一連串說道：“不要啊，太子殿下，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奴婢、奴婢隻是聽熏夫人說，以前李大夫跟王爺提起過，熏夫人這種‘病’做什麽……什麽蠱……”

“蠱？！”太子陡然睜大了眼睛。

周圍也傳來一陣吸氣聲。

“大膽！”北慕辰一聲怒喝，“你可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麽？”

小丫鬟嚇得哭了出來，趴在地上渾發抖，帶著哭腔泣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隻是……奴婢都是聽熏夫人自己說的！奴婢也知道，那個姓李的也不是什麽好人，聽說之前王府的案都是他做出來的！”

“王府的案？”北慕寒出一副頗有興趣的樣子。

之前驕王府被李鈺鬧得天翻地覆，不過大部分人都隻知道發生了一些案，最後抓捕那隻蠱蟲的時候，參與執行的人都是北慕辰的親衛，從頭到尾都沒有讓其他不相幹的人參與過，所以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對外保，就連案的事也沒有外傳，以免擴大影響。

所以現在小丫鬟說出來，著實令不人到震驚。

“看來，這驕王府關起門來，還真是熱鬧得很！”北慕寒繼續說道，旋即目灼灼地盯著北慕辰，“三弟，你可知道這小丫鬟剛才提到的‘蠱’是何種東西？在你的王府裏，竟然會出現這種東西……”

“一個被嚇壞的丫鬟說的話，太子皇兄也這麽輕易相信的嗎？”北慕辰反問。

“不管本太子信還是不信，重要的是，父皇信不信！”北慕寒眼裏/出兩道森嚴的。

“你以為你拿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就能到父皇麵前邀功了嗎？”北慕辰毫不客氣地問，“蠱早已在百年前，和那個王國一起滅亡了！熏兒隻是生病而已，太子皇兄還是做點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有沒有意義，還是由父皇說了算！”北慕寒微微抬了一下角，眼底同時掠過一道狡黠的寒。話音剛落，他便招了招手，就好像是早有準備似的，跟隨他而來的近二十名侍衛，以及柳南雪手下的人，便將北慕辰和柳南梔等人團團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