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柳南梔疑地問道。

現在們倆人被困在這個小地方，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外麵也都是查圖爾的人，們要怎麽靠自己？

“我們月涼皇族和毒蟲有一種天然的聯係，這也是我們能夠煉製蠱的原因，與其說是我們的製造了蠱，不如說是我們居住的那隻蟲子在‘幫忙’。”林氏低聲音說道。

“蟲子……在我們？”柳南梔驀地睜大了眼睛。

林氏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很是詭異，一般人也接不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月涼皇族的之所以能夠煉蠱，都是因為這隻被為‘王’的蟲子的存在！此事的淵源，要從我們月涼族的先祖和‘王’蟲的結緣說起。”

林氏耐心向柳南梔解釋起來。

“王”是一種極其古老的蟲子，時至今日早已絕種，甚至連書籍上都很有關於它的記載，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月涼族的來曆，甚至認為他們的裏可能有什麽邪惡的力量。

其實月涼皇族的先祖本是老實本分的山民，一次進山打獵，被一種古怪的蟲子咬了一口，當時他也沒當回事，過了幾天卻突然一病不起，高燒不止，家裏人請來大夫診斷，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就這麽折騰了半個多月，家裏人突然發現他的皮下麵有指甲殼大小的活在遊走……

“那蟲子把蟲卵產在了傷口裏？”柳南梔試著猜測。

“沒錯！”林氏倒是有點詫異，柳南梔竟然一語道破，神凝重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當時族中有一位醫高明的大夫從外地雲遊回來，這也是他診斷出來的結果。他本試圖替先祖將蟲子取出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古怪的事發生了……”

先祖無論遇到什麽毒蟲毒蛇，這些東西都會對他退避三舍，後來發現它們好像能聽得懂他的話似的，竟然任由他使喚！

雖然有些人將這種現象視為惡鬼附，還要對先祖進行驅魔儀式，單先祖卻認為，這興許是大自然的一種饋贈。

從前，山民們進山砍柴、打獵，都很容易被毒蟲毒蛇咬傷，可隻要與林家先祖走在一起，便再也不用擔心這些。慢慢地，大家竟然都接了先祖的這一“特殊功能”。

“先祖去世之後，大家本以為一切就結束了，沒想到，那蟲子竟然繼續在先祖的後代延續了下去！”林氏眼底的閃爍著，許是想到了什麽揪心的事。

對月涼皇族後裔來說，這件事本就是一件很難接的事吧？雖然他們得到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強大能力，可同樣也是這種能力，讓他們失去了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的權利。

比如母親，比如自己。

柳南梔垂下眼眸，默不作聲地聽著母親繼續講述。

“一代又一代，我們的先祖開始發掘出‘王’蟲更多的能力，於是有了初期的馭蟲。這還不過是最簡單的運用，後來，他們更是利用‘王’的能力，研究出了如今為人談之變的蠱。”

“先祖說，這是大自然給我們的饋贈？”柳南梔聽母親說完，微微皺起了眉頭，“可這對我們這一族後裔來說，更像是一種詛咒吧？！”

不由他們自己選擇的宿命，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改變。

林氏握住柳南梔的手，“娘親知道你不想被卷進來，娘親又何嚐不是如此？可事已至此，咱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隻有利用這個能力，才有一希！”

柳南梔也知道，既然無法擺，便隻能順從，進而利用。隻是不明白，母親現在跟講述這些，又如何能幫助們困？

“可我們要如何靠自己擺困境呢？”柳南梔問道。

“這便是我跟你提起‘王’的緣由。”林氏解釋道，“當年滅國之後，為了不讓皇族的份暴/，幾位大祭司在臨終前，拚盡全力使用蠱將皇族後裔的‘王’蟲封印，從此‘王’便陷沉睡之中，這樣一來，即便是神族也無法追蹤到皇族後裔的下落。也就是說，雖然你現在仍然能使用蠱，但和普通的神族並沒有什麽區別。”

“娘親的意思是，如果想辦法喚醒‘王’，那我們就能夠擁有比一般的神族更強大的蠱能力？”柳南梔猜測道。

“在一代又一代的融合和進化之中，‘王’與我們林氏一族已經是不可分離的共存，它賦予我們的能力有多強大，是外人本無法想象的！若是你能解/開封印，喚醒沉睡的‘王’，這小小的房間，區區一個查圖爾，本就困不住你！”林氏篤定地說道。

柳南梔有點疑地問道：“母親說的，兒都能明白，可是，既然‘王’蟲會代代相傳，那母親應該也有這種蟲子吧？”

那為何母親不自己喚醒“王”蟲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曲折？

林氏的目驀地暗淡下去，半晌才歎了口氣，喃喃道：“當年柳賀的企圖暴/，我怕他會利用我做出一些可怕的事，便親手殺死了我的‘王’蟲……”

“我們可以殺死自己的蟲子？”柳南梔驚詫地問道。

林氏怕柳南梔會產生這樣的念頭似的，趕抓住的胳膊，說道：“這是一個極其冒險而痛苦的過程！稍不注意，便會要了自己的命！我當時是一心尋死，才會不計一切代價，不到萬不得已的境況，你絕不能走上這一步！”

柳南梔抿了下，再大的痛苦，若是能換來正常的生活，也覺得值得一試，可惜的是，知道得太晚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若是沒有蠱相助，隻怕難以逃困境。

“那我要怎麽做，才能喚醒它？”柳南梔問道。

“移除你的寒蠱！”林氏篤定地說道。

“寒蠱？”柳南梔並不是意外這個名字，而是沒想到，這就是母親所說的方法。一直以為寒蠱是有人想要害才種在的，可按照母親的說法，那這寒蠱的作用，豈不是保護自己的份而存在？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柳南梔的追問下，林氏隻好和盤托出：“那‘王’蟲溫，懼寒，若是溫度過低，它便會進休眠狀態，甚至是死亡！這寒蠱在你，便是製‘王’的作用！”

“也就是說，寒蠱其實一直都在我，並不是十年前我傷的時候才被人下蠱？”柳南梔略微到有點頭疼，原本猜測自己自己是當年寒癥發作的時候，被人悄悄下了寒蠱，順帶用寒癥的癥狀掩蓋了寒蠱的存在，甚至還騙過了賈太醫，可似乎一夕之間，往常的大部分認知都被直接推翻了。

不過就連父親的形象都能天翻地覆，實在沒有什麽無法接的了。

“寒蠱的存在本來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影響，它隻是抑著你的‘王’蟲，讓它保持沉睡，從生到死，都不會被人發現。”林氏說到這裏，不歎了口氣，顯然，不幸的事總是伴隨著一些難以預料的變數發生。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在你年的時候，曾有過一次高燒不退，那次癥狀削弱了寒蠱的作用，雖然後來我想辦法彌補，但並不能一次修複寒蠱，於是我拜托你爹，每隔幾年就要給你重新種一次新的寒蠱，以作修複。”

雖然母親沒有直接回答問題，不過柳南梔也能想到，十年前的確有人將寒蠱放進了的，不過不是像之前所想象的那樣，那並不是第一次中寒蠱，而是為了修複。

“這寒蠱在我十多年了，之前我也跟賈叔討論過這個問題，可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治。娘親可知道有什麽方法，能移除我的寒蠱？”柳南梔進而問道，畢竟們現在沒有什麽多餘的條件，若是移除寒蠱的程序太過複雜，那們也沒有機會能夠喚醒“王”啊！

林氏皺眉說道：“我們得先把繩索解/開，我有一件東西給你！”

柳南梔見母親和自己一樣都被反剪雙手綁在後，想了想，說道：“咱們得背靠背，這繩子打結的方式並不複雜，我可以先幫你解/開！”

說著，林氏繞到柳南梔後，倆人脊背相依，柳南梔以前過這類訓練，綁住林氏的並不是死結，比這更難的繩結都能解/開，所以沒費多大力氣就幫林氏解/開了繩索。然後林氏反過來，幫柳南梔也解/開了繩結。

倆人都鬆綁以後，林氏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裏麵裝的是一粒很小的藥丸。林氏拿出藥丸，對柳南梔說道：“這粒藥丸能夠中和你寒蠱的作用，隻需要兩個時辰，寒蠱便會徹底失效。”

柳南梔接過藥丸，“就憑這個？”

困擾了這麽多年的寒蠱，就靠一粒小小的藥丸就能“治好”？

林氏篤定地點了下頭。

柳南梔深吸了一口氣，將藥丸放到邊。

林氏卻一把抓住柳南梔的胳膊，說道：“你要考慮清楚！吃下這枚藥丸，驅除寒蠱，你的‘王’就會複蘇，想要再次製它可就沒那麽簡單了。若是你接了‘王’，就等於接了你月涼皇族後裔的份！”

“我明白。”柳南梔一字一頓地說道，“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雖說如此，柳南梔還是遲疑了一下，慢慢地將藥丸送進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