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去？”秦語問白牧。

白牧皺眉道：“這會兒已經過了學院午飯的時候，兩位公子必定已經用過飯了。”

秦語哦了一聲，“那算了。”

說著算了，人還是去了廚房。

的廚房已經被改造，有燒柴的烤箱，有適合做西點的模子，還有黃油，淡油等等。

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似乎隻是跟著本能下意識的去做。

“夫人，您要什麽火候？”燒柴的婆子問。

秦語低頭一看，竟然是要做戚風蛋糕。

還把淡油放在了冰塊裏鎮著，這是要準備打發呢。

打發淡油，抹在戚風蛋糕上……要做楚延年很喜歡吃的油蛋糕。

他喜歡吃親手做的油蛋糕。

雖然秦語覺得，小醫做的更好，小醫的烘焙艙裏出品的各種點心，猶如五星級大廚的手藝。

但楚延年總是能夠嚐出，哪次是親手做的。

他倒也不說別的，隻是每逢秦語親手做的，他總會格外多吃一點。

“為什麽要做他喜歡的油蛋糕？”小醫忽然冒出來，在秦語耳邊問道。

“不知道……是我想吃了吧。”秦語意識流說。

“逃避不是辦法，也不能幫你變強大。”小醫說，“小廝不是說，阿飛的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到時候去看看，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小醫的話音落下。

秦語的作也戛然而止。

忽然瞇起眼睛，“我明白了……”

小醫滴滴響了一聲，“檢測到激素異常，腦垂分泌異常……你明白什麽了？有這麽大的緒波？”

秦語意識流輕哼一聲，“他又騙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真傻，竟然又上當！”

小醫：“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它在秦語麵前投影了一個問號。

秦語輕哼，“還記得我們離開鹿邑的時候嗎？”

小醫滴滴肯定，“不用考驗機的記憶力，我存盤沒有問題，讀取速度也很快……”

“他裝病，騙我上當，還一直不說。扮作阿飛，一路隨行。”秦語勾了勾角，“如今不過是故技重施，他又想金蟬殼！”

小醫滴滴響了響，“你如何得知呢？隻是有上一次的經驗，不能確信這一次也是一樣的況啊，這個數據支持不夠……”

“這人類智慧，你個機腦袋不會懂的。”秦語說著，整個人似乎都顯得輕鬆起來。

不是那種故意不接，掩耳盜鈴的假輕鬆。

而是真的放鬆了，釋懷了的輕鬆。

甚至在意識流裏哼起了流行歌曲。

這設定喜歡高雅音樂的小醫，備折磨。

“人類智慧？”小醫滴滴道，“如果人類的盲目自信也能智慧的話，高級智能選擇待機。”

它滴的一聲，進短暫待機。

它不想聽秦語意識流的魔音灌耳。

雖然楚延年不在，秦語還是親手烤了三層的蛋糕，塗了厚厚的油，並且喚醒小醫，做了致的裱花。

“哇，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阿娘給我們做這麽大的蛋糕？”小從學院回來，玩兒的滿髒兮兮的，看著三層的蛋糕，眼睛裏有，角有口水。

秦語看向小寶。

小寶趕正說：“弟弟沒被人欺負，他跟著學院裏最小班的學生練摔跤了。人家不肯跟他摔，他生氣了，摔了好幾個人。自己滾了一土。”

秦語又看向小。

小正把自己的小髒手向漂亮的油蛋糕。

“啪！”秦語一掌拍上去，“就該白牧帶你去的，你不他去，是不是打算好了要調皮搗蛋？”

小搖搖頭，“沒有調皮。先生都說小學得快，摔得好，讓小明日還去呢！”

“若是阿飛教你……”秦語深吸一口氣，笑了笑，“好，先去洗手吧。你若喜歡，明日還去。”

莊嬤嬤和丫鬟帶兩個孩子去洗手洗臉。

小甚至換了服，才過來用飯。

“阿娘，阿飛什麽時候能回來？”小寶忽然低聲問道。

秦語咻地看向他，“嗯？”

心裏砰砰直跳，小寶是不是在學院聽到什麽風聲了？

“我想他了。”小寶說。

秦語鬆了口氣，“也許，快了吧。他讓人給你捎回來的小鷹，你喜歡嗎？”

小寶點點頭，“白牧會馴鷹，他說得空教我呢。”

秦語嗯了一聲，悶頭吃飯。

“阿娘不開心嗎？誰惹阿娘生氣了？今日來的大夏老鄉？”小仰著被洗幹淨，漂漂亮亮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小臉兒問道。

秦語搖頭，“阿娘沒有生氣。”

“生氣要長皺紋啊，阿娘最漂亮了，不要長皺紋。”小聲稚氣地說。

秦語點點頭，“好。”

一家三口一起用過飯，秦語看著兩個孩子歇下，給他們讀了睡前故事。

正要洗漱去歇下，卻聽聞家仆說，雯雯回來了！

披上外，又走下樓。

雯雯才剛到院中，翻下馬。

“夫人……”

“怎麽這麽快？”秦語看氣籲籲，臉發白，知曉一定是一路不要命的狂奔。

雯雯的質，還能這樣，可不簡單。

“也不快。他們已經往回走了，我在半路遇上的。他們走得慢，我看過之後，就直接調頭回來了……”雯雯說道這兒，話音卻戛然而止。

秦語挑了挑眉，“然後呢？”

雯雯緩緩抬頭看，“然……然後，我就回來了。”

“你看到了什麽？”秦語語調格外平靜。

雯雯皺著眉，長歎一聲，“夫人……阿飛是很忠心，也很厲害。但……您節哀。作為男人，作為將軍，能戰死沙場，是無上榮耀。真的，想來他唯一憾的是，不能繼續向夫人盡忠了。”

雯雯說著，眼圈兒紅了，淚在眼眶裏打轉。

秦語點點頭，臉卻比從小廝口中聽聞這消息時，平靜得多。

抬手拍拍雯雯的肩，“辛苦了，快去歇歇，看把你累得。”

“婢子不累……”雯雯累是不會累這樣的，是心裏難。

和阿飛一起上陣殺敵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自己也有死的那一天。

但不到事兒上，人對“心痛”的，總是如霧裏看花，隔著一層。

“去歇歇吧，逝者長已矣。活著的人，更要好好的活下去。”

雯雯不解地抬頭看，總覺的的語氣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