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櫟此言讓戚潯等不得,令人搬上鍘刀去找宋懷瑾,亦很是期待,倘若宋懷瑾找到了臘八那日挑竹筐的人,而那人剛好不是章老伯,兇手便現形了!
急匆匆尋到宋懷瑾之時,只看到劉義山在問一個面生的衙差,劉義山道:“你確定是早上不是下午?”
那衙差道:“章老伯不是每天早上來嗎?那時差不多是卯時初刻,天還黑著,屬下正出來小解,看到個挑著竹筐的人影一閃而過,必定是他無疑了,白日未見他來。”
宋懷瑾有些失,戚潯亦懷疑自己想差了,章老伯是早間來的,李旸用了一整日的閘刀,與余鳴的死無論如何對不上,因余鳴午時分明還活著!
只覺自己何被蒙蔽,卻又想不通兇手的詭計,只得先將黃老頭告訴宋懷瑾,宋懷瑾一聽立刻令人去蓮花村請人。
他又嘆了口氣道:“鍋爐房附近也未發現什麼,章老伯亦死的突然,至于那十二年前的事,驛站驛差更換極快,劉驛丞前一任的驛丞聽說已經病亡了,要去找當年之人極費功夫,而楊運還看到辛原修去了世子的院子,此也無法解釋,卯時發現辛將軍死了,世子和其他人一樣來的很快,章老伯的死自然與他無關。”
“章老伯的死與世子無關,余大人積里的藥渣已有解釋,陌刀也并非兇,便也與世子關系不大了,只是我還想不通兇手的作案手法,至于辛將軍——”
戚潯又將驗辛原修尸的結果告訴宋懷瑾,“從尸上的痕跡來看,他不可能在北邊被襲擊,定然還是在鍋爐房附近,并且,如今知道殺害章老伯的人并非東邊館舍的人,那此前放火便有些古怪了——”
戚潯接著道:“兇手燒文書是為了什麼?為了怕我們查到余鳴十二年前來過驛站,而后順藤瓜查到他上,可我們發現文書,第一個懷疑的是瞞不報的辛將軍。”
宋懷瑾聽到此,腦子靈了一回,“你是說放火的不是兇手?”
“最可能對誰不利,誰才要去毀掉文書!”戚潯思緒飛快轉著,“辛將軍想瞞與余大人相識,而那文書上,余大人和辛將軍的記錄之間隔了半頁,那半頁上必定還有旁人住,只是已看不清了,不行,我還要去將后面的也看完才好。”
宋懷瑾亦意識到了這文書的重要,隨一道回了放文書的廂房,廂房正有二人早前被派回來篩查,見他們同來,一人上前道:“大人,余大人和辛將軍的記錄之前,又發現一人名字,是一個薛明理的進士住,與他們相差不超過一日,只可惜的是,這前后兩頁都看不清了,再往前,便是五日之前的住記錄。”
薛明理這名字實在陌生的,宋懷瑾沉思片刻道:“此人聞所未聞,至不是當今品階高的朝,這樣,將楊大人他們請來問問,倘若知道他下落,實在不咱們只能費工夫去找此人問問當年的事。”
派去的人很快回來,祈然、楊斐他們都被請了過來,得知驛站又死了一人,眾人神都更為沉郁,田萬春過來亦是告辭的。
辛原修死的時候,田萬春早已起與下人們裝車準備出發,邊一直有人作證,而如今又死了一人,他更想離開驛站,宋懷瑾知他與此案無關自是應允。
待田萬春一走,宋懷瑾問剩下的四人,“你們可知朝中是否有一位薛明理的朝?他也是建元二十一年的進士,當年也住進了芙蓉驛。”
四人都出茫然神,吳涵搖頭道:“我輾轉南北為數年,不曾聽說過此人。”
其他人也同樣不識,宋懷瑾一時奇怪,“中了進士,按道理也是被外放了,難道說他后來不曾為?或者中間犯了事?”
他又想在場的都是文臣,會否此人了軍中,于是又派謝南柯去問傅玦,然而謝南柯很快回來,道傅玦也不認得此人。
宋懷瑾懷疑此人早已不再為,既不知下落,便暫將這名字拋之腦后,又等了兩個時辰,那位送酒菜的黃老伯被請到了驛站之中。
此人名黃明遠,一聽章老伯昨夜被害,立刻又悲又怕,“他昨日跟我說驛站死了一位大,來了許多衙門差爺抓兇手,我還說讓他小心些,年紀大了說不定哪日便要歸西,沒想到,沒想到他竟也被害死了……”
宋懷瑾問:“他可與你說過什麼和案子有關的話?你給驛站送酒菜多久了?”
“自然說了,他說那位大是不是被觀音廟的觀音菩薩詛咒死的,說當的或許……或許害過人,又說衙門的差爺不信,一直在驛站查,還說著了一場大火,好端端的驛站的不樣子。小人給驛站送酒菜六七年了,除了小人,村里另外幾家也送。”
宋懷瑾又問:“雖然送酒菜只有六七年,但你是蓮花村的人,你可知道這驛站十二年前生過什麼事端沒有?”
黃明遠攏上棉袍,仔細回想半天搖了搖頭,“沒有,十二年前這驛站便有如今這般大,有時候人來人往很熱鬧,沒聽說出過什麼大子。”
戚潯聽到此,靈機一問:“那老伯可知十年前給驛站送酒菜的是哪家?”
驛站人去人來,可家在蓮花村和李家村的人卻流不大,黃明遠聞言又開始回想,“那時給驛站送酒菜的人家也就那麼幾家,好像……好像有老李家,如今搬去檀州城了,還有一家,是老吳家,不過老吳家的人都不在了——”
說至此,黃明遠表一變,“對,十二年,就是十二年前,老吳家的那對姐弟先后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