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為眾生,妄心自然除。”
待王肅說第二遍,戚潯腦子里的弦被猛然撥了一下,疑的問,“那天你們是分開走的還是走在一的?怎麼你這句佛偈和祈侍郎的一樣?”
王肅一聽也有些詫異,“分開走的,為的便是去不同方向得不同佛偈,我和祈大人走的并非一,否則我也不會那般慢出來。”
戚潯早就猜到他們走的不同方向,因后來眾人出來的時間都不同,而宋懷瑾出來時曾說過,他不耐煩繞圈子,因此選的是最近的路,可他還是趕不上祈然,這說明,祈然比他更悉碑林,因此出來的快!
而祈然說的佛偈差錯是王肅看到的,這說明……他在碑林之本未曾用心看佛偈,當被人問起時,為了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這才胡謅了一句。
祈然不是第一次去碑林,可他卻說此前從未去過觀音廟,而此案若是與他無關,他又何必遮遮掩掩的撒謊?
戚潯忙問,“卿大人在何?”
“跟著劉大人點人去了,咱們去西角門外找他們便是。”王肅說完,又問,“怎麼了?那佛偈有問題?”
戚潯抿著搖頭,想到待會兒會見到祈然,便將心底疑問了下來,三人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待走到角門跟前,便見宋懷瑾和劉義山正在清點跟前的二十個差役,一旁楊斐、吳涵和劉榭都站著,唯獨不見祈然。
戚潯道:“祈大人怎麼沒來?”
宋懷瑾已點好了人,不在意的道:“無礙,今日天冷,不來也沒事,咱們速戰速決,現在出發。”
差役們皆備好了,宋懷瑾一聲令下,隊伍如長龍一般往后山去,戚潯幾個走在隊伍末尾,宋懷瑾想起昨日還道:“昨天還是祈大人提醒,咱們才想到尸骨有可能在后山上。”
戚潯忍不住回頭去看,只見驛站角門已被掩住,整個驛站一片雪皓然,莫名令心底發涼發冷,猶豫一瞬,還是打算稍后找個人的時候與宋懷瑾說。
眾人沿著小道上山,因目的地明確,并不打算往觀音廟走,而是從東側繞行至那片被砍平的松林地,戚潯心中著事,一路上也未多言,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到目的地之時,走在最前的差役們忽然驚起來!
“你們看那是誰?!”
“誰在那里——”
清晨的天穹灰藍一片,早前滿地的綠松針已被潔白無瑕的層雪蓋住,可就在這片雪地里,一個著華服的男子垂著腦袋跪在地上,不悉的差役們認不出來,可走在隊伍最后的戚潯幾人卻一眼將此人認了出來。
吳涵忍不住道:“祈侍郎!”
眾人踩著齊腳踝的厚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跪地的祈然邊跑,宋懷瑾第一個趕到,下意識拍祈然的肩膀,“祈侍郎——”
這一拍,令跪地的祈然子一晃倒向一側,也正是這一倒,眾人看到了他那張布滿痕的臉,便是宋懷瑾都看的倒吸一口涼氣。
戚潯走在最后,腳步千斤重,沒想到自己還未來得及說出他的疑點,卻先看到了他的尸,兇手為何每次都快他們一步?
就在這時,宋懷瑾忽然抬頭喊道:“戚潯你過來!他好像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