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他想離開此,足見對兇手的恐懼,待宋懷瑾還要再問,他的聲音卻越來越低,沒多時便閉眼不了,沈臨在旁看見嘆了口氣,“昏睡過去了,這會兒傷口還未止,這一昏睡只怕要睡許久,今天晚上最好莫擾他,明日若醒,神會好幾分。”
宋懷瑾退開一步,無奈道:“那便只能等他明日醒來了。”他看向楊斐,“楊大人和祈大人相,適才那話中意思,可是說他未看清兇手樣貌?”
楊斐也急的滿臉焦愁,“應當是此意,昨天半夜外頭天黑,倒是容易未看清對方的臉,據我所知祈大人武藝不錯,卻被兇手制服,那兇手也是擅武之人。”
宋懷瑾又問楊斐,“那楊大人可知祈大人和余大人他們是何關系?”
楊斐搖頭,“我只和祈大人有過幾面之緣,與余大人和辛將軍不認識,也未聽祈大人說起過他們,實在是不知。”
宋懷瑾沉聲道:“吳霜的骸骨我們已找到了,當年也是被人謀害而死,他們姐弟兩被謀殺必定與余大人他們有關,只是如今不知那薛明理與吳家姐弟是何關系,此人當年是進士出,吳霜姐弟二人卻是本村人,薛明理為何替他們報仇?”
楊斐擰著眉道:“此人我們都聞所未聞,這如何是好?”
宋懷瑾深吸口氣,“看來得派人回京一趟,去禮部學政查一查,余鳴三人年紀相仿,再加上薛明理,他們四個或許都是同科進士,說不定能查到什麼晦線索,弄清楚幾個人的關系,真相便呼之出了。”
楊斐聽的眸一閃,就在這時,一旁的沈臨道:“宋卿不必派人回京了,早在兩日前主子便派了楚騫回京查余大人幾人關系,若是所料不差,最晚后日便有回信。”
宋懷瑾驚訝極了,兩天前辛原修遇害,傅玦是最有嫌疑之人,他卻派了隨從回京查余鳴幾人份,他在那時便認為驛幾位朝的關系不簡單!
“這,世子未曾提起過,這本當是我們干的活兒……”
沈臨似笑非笑的道:“大人懷疑我們,我們如此也是為了自證清白。”
宋懷瑾輕咳一聲,“誤會,都是誤會,那我稍后便去拜見世子。”
既知道傅玦先行一步幫大理寺干了活,宋懷瑾也不能裝作無事發生,他吩咐劉義山好好守著祈然,而后便往傅玦的獨院去。
戚潯和周蔚、謝南柯幾人往回走,邊走邊道:“祈侍郎說的不清不楚,說到了十二年前,又說什麼跑,難道當年他們除了要謀害吳家姐弟,還要謀害薛明理,可薛明理卻逃了?”
周蔚無奈,“關鍵還是在薛明理上,也不知世子的消息何時能到。”
謝南柯則慨道:“這位世子倒是比咱們想得快,兩日之前便派人回京了,咱們何曾想過這幾位大人一起害過人呢?”
戚潯聽到此秀眉微蹙,“除了余、辛、祈三人,還會有第四人嗎?”
寒夜漆黑,北風凜冽,戚潯的話眾人背脊一涼,周蔚無奈的道:“這次咱們遇見的兇手怎如此狡猾,尤其殺余大人的過程,到現在也未理清。”
戚潯只覺自己了什麼,卻又想不明白,轉問謝南柯,“今日在村里,可還聽人說起過吳家姐弟的事?”
謝南柯點頭,“還零碎的說了許多,都是關于吳霜的,因吳越十四歲去了京城之后,村里人見他的機會便越來越,大家都說吳霜勤懇能干,對弟弟極好,除了意外傷,吳霜對村里幾個獨居的老人家也極好……”
戚潯聽謝南柯講了無數吳霜的好,越聽心底越不是個滋味,又問,“弟弟在京城做什麼可知道?薛明理是進士,是從京城來的,或許他和吳越是舊識。”
“這個也問到個大概,說收他的老師父是個跑江湖的,會醫,會雜技武藝,會戲法會風水,什麼都會,當日在村里還演過兩回。”
戚潯聽個囫圇,卻忽而捕捉到“戲法”二字……
忽的心弦一,此案兇手曾假扮辛原修陷害臨江侯世子,那如果他還能假扮其他人呢?
比如卯時挑竹筐的章老伯……又或者,是那天午時還活著的余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