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理由?你說。”皇上被戰龍霆勾起了興趣。
戰龍霆負手而立,應聲道。
“父皇,母后舉辦選拔賽,目的是什麼?”
“是為了閨閣之戲?是為了跟云國公主一較高下?”
“不,是為了彰顯我大熙國力,揚我大熙國威!”
“而這一塊豬皮,正是讓云國人見識我大熙實力的好機會!”
白貴妃忍不住又笑了:“一塊豬皮,就能彰顯國力,揚我國威了?齊王,你就別逗我們笑了。”
戰龍霆瞥了一眼,是一點兒也不客氣:“貴妃娘娘還真是恃寵而驕,就連父皇在聽的話,也敢打斷了。”
他這話說的太有技巧,不是怪打斷他的話,而是指責打斷了皇上的聆聽。
好個厲害的齊王,今兒算是領教到了。
白貴妃臉一僵,忙去看皇上的臉,隨后識趣地閉上了。
戰龍霆這才繼續道。
“父皇,這塊豬皮,展現的是柳氏高超的合技藝。而在什麼況下,最有可能用到這種技藝?父皇,是戰場!”
“自古以來,但凡兵卒傷殘在戰場,要麼拖著殘肢斷,勉強應戰,要麼只能原地倒下等死。十萬大軍,戰不到五天,兵力已經減半,乃是常事。”
“但我國若能擁有柳氏的合技藝,為兵卒接上殘肢斷臂,合傷口,絕非難事,又何愁不戰力大增?”
“父皇,兒臣只要想到,往后我國十萬大軍出戰,不管打上多久的仗,都能保持原有的兵力,就止不住地熱沸騰!”
“父皇,尋常針線活,繡上幾朵花,幾只鳥,不過閑逸致,算什麼本事?”
“在兒臣看來,惟有柳氏的這塊豬皮,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他這一番慷慨激昂,別說他熱沸騰,在場所有手握兵權的皇子和將軍,都激不已。
如果柳寧兮能把這手本事教給他們麾下的軍醫,以后他們出征,別國兵力減半時,他們卻還能維持原有人數,豈不是無往不利,百戰百勝?!
不等皇上發話,樓上樓下已有人爭先恐后地振臂高呼——
“齊王說的沒錯!齊王妃該當第一!”
“齊王妃第一,名副其實,當之無愧!”
皇上含著笑,看看皇后,又看了看白貴妃:“你看他們這架勢,朕要是不讓齊王妃拿第一,只怕就走不出這月滿樓了。”
皇上都開起玩笑了,這他得是多滿意柳寧兮的那張豬皮!
白貴妃就算有再多的反對意見,也只能憋回了肚子里。
眼看已經到手的第一名,居然被搶了,白心氣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
皇后心大好,當場宣布了名次,并命人搬出彩頭,讓柳寧兮第一個來選。
柳寧兮毫不猶豫地挑了那塊紅寶石,揣進了懷里。
恭賀聲,道喜聲,不絕于耳,眾人紛紛圍攏過來,向柳寧兮道賀。
兩場比試第一,今兒的風頭,全在柳寧兮上了。
下午還有皇子們的比賽,小半個時辰后,人群漸漸散去,柳寧兮終于,出園上了馬車,跟戰龍霆回府用午膳,兩個孩子則跟著皇上,留在了暢春園。
剛上車,就被戰龍霆摁著肩膀,抵到了車壁上。
“為何不繡雙面繡,要去什麼豬皮?!”
“剛才要不是本王反應快,你別說拿第一,就連參加云國公主宴的資格都沒有!”
戰龍霆是真氣著了,額角青筋都在跳。
柳寧兮百口莫辯。
早已換了芯子,雙面繡,是真不會啊。
沒法辯解,那就不辯吧。
柳寧兮仰起頭,沖戰龍霆笑了笑:“我真是沒想到,你剛才會幫我,多謝啦。”
這好像還是柳寧兮第一次沖他笑。
原來笑起來,可以這樣好看。
戰龍霆竟有片刻的迷失,怔怔地看了半晌:“你,有對酒窩。”
他這關注點真是……
柳寧兮搖頭,了面頰:“啊,對。”
他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戰龍霆松開的肩膀,端正坐好,掩飾住了自己的尷尬。
…………
此時的齊王府菡萏苑,柳絮趁著戰龍霆和柳寧兮不在,命人把柳非煙接了過來,抹著淚控訴:“三妹妹,上次劉五用胎記污蔑我通,是你安排的吧?”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設計我做什麼?欺負你的人是柳寧兮!”
“要是你上次一舉把柳寧兮扳倒,我今兒哪能遭這麼大的罪!等柳寧兮回來,還不知怎麼折磨我!”
柳非煙理虧,別別扭扭地道:“上次是個意外,我也沒討著好。”
說著說著又生氣:“明明柳寧兮婚前失貞是事實,憑什麼還能當上齊王妃?!”
“三妹妹,你說的對極了,這是事實,你怎麼忍心看齊王蒙在鼓里?齊王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哪。”柳絮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柳非煙上次吃了虧,這次多了警惕:“你既然覺得齊王可憐,怎麼不告訴他去?”
“三妹妹,這無憑無據的,我說了他會信嗎?別說我了,就算是你去說,他也不會信的。”柳絮連忙解釋。
說,柳絮說,戰龍霆都不會信?那到底誰說,他才會信?
柳時惠!
只要這話出自他們父親之口,戰龍霆肯定會信!
當年把懷著孕的柳寧兮送去云國的人,就是柳時惠!他知道一切細節!他甚至知道給柳寧兮接生的產婆是誰!
柳非煙雙眼放:“我知道怎麼做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讓柳寧兮再也沒法翻!”
柳非煙興離去。
柳絮著的背影,滿意地笑了。希這一次,柳非煙不要讓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