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龍霆是了真怒,柳寧兮被掐得連話都說不出。
“三哥,快放開三嫂,母妃沒中毒,是哮癥發作了!”戰天戟大喊。
戰龍霆看了熙貴妃一眼,松開了柳寧兮。
柳寧兮捂住嚨,大口氣。
幸虧戰天戟懂醫,是個明白人,不然還來不及解釋,就把命代在這兒了。
戰龍霆對恨意太深,著實危險,一定要盡快離開齊王府,走得遠遠的。
戰龍霆催促戰天戟:“既然知道母妃是哮癥發作,你還不趕開藥?”
“開著呢,開著呢。”戰天戟急得滿頭是汗,“哮癥無藥可治,我只能先給母妃開個止咳平的方子。”
戰龍霆看了看柳寧兮被掐紅的嚨,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等開完藥方,給你三嫂拿一盒金創藥。”
“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柳寧兮面無表,拿出一瓶哮噴霧,朝床上一丟,轉就走。
“藥給你了,自己看著辦,免得又冤枉我給你母妃下毒。”
戰龍霆手去拉,柳寧兮指尖銀一閃,他趕手,再一看,已經走遠了。
戰龍霆著的背影,沉默片刻,回到床邊,撿起了哮噴霧。
戰天戟探頭來看:“這是什麼藥?瓶子稀奇古怪。”
戰龍霆拿著藥瓶細看,瓶上寫著使用說明,對準嚨噴兩下就行。
“三哥,這藥……咱用不用?”戰天戟問他。
“用。”戰龍霆沒有猶豫。
戰天戟趕扶住了熙貴妃。
戰龍霆將噴對準熙貴妃的嚨,摁了兩下。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熙貴妃就恢復了正常。
戰天戟激得直手,恨不得把哮噴霧拿回安王府去研究:“三哥,三嫂哪來這麼厲害的藥?你娶到三嫂,可真是撿到寶了!”
“天戟,不過是一瓶藥,就讓你忘記是怎麼害你三哥的了?”熙貴妃痛心疾首。
戰天戟不敢再吱聲,低下了頭。
戰龍霆端來一碗小米粥,一邊喂熙貴妃,一邊給講起了這六年里發生的事。
熙貴妃聽說他的毒至今未解,愈發恨柳寧兮。
等到再聽說柳絮給戰龍霆生了個兒,當即要求戰龍霆:“你馬上休了柳寧兮,把柳絮扶正,你父皇那邊,由本宮去說。”
戰龍霆垂下眼眸:“母妃,您剛醒,先好好調養,這些瑣事,等您完全康復后再說。”
這怎能瑣事?熙貴妃臉一沉。
這時皇上聽說了消息,趕到了北淵宮,這才打住了。
皇上握住熙貴妃的手,喜悅之溢于言表:“妃,是齊王妃救醒了你?”
熙貴妃毫不猶豫地扯了謊:“皇上,哪有那個能耐,是天戟拿來的藥。”
皇上不疑有他:“天戟這大夫沒白當,熙國第一神醫的名號,也沒白。”
戰天戟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功的賊,滿臉通紅,沒待一會兒,就拉著戰龍霆出了宮。
臨上馬車前,他猶豫半晌,還是住了戰龍霆:“三哥,不管母妃怎麼想,這次三嫂有功,你別虧待了。”
戰龍霆沒應聲,只朝他手。
戰天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拿出一盒金創藥,遞給了他。
戰龍霆將金創藥揣進袖子里,這才登車回府。
…………
柳寧兮先一步回到齊王府,趁著戰龍霆不在,去找年年。
還惦記著測dna,柳絮的頭發已經弄到了手,現在還缺年年的。
然而剛走到后院門口,就被侍衛攔住了去路。
侍衛態度恭敬,但語氣不容置疑:“王妃,王爺有命,不許您見兩位小主子。”
這是什麼時候下的令?柳寧兮很疑:“為什麼?”
侍衛見四下無人,小聲告訴了:“大小姐早上溜去您房里睡回籠覺,讓王爺知道了!”
戰龍霆還真是眼尖手長,管得寬!
不過沒關系,有別的辦法,能弄到年年的頭發。
柳寧兮馬上出府,去了悅來客棧。
那天司祺拿到紅寶石后,就帶著歐璞搬走了,如今紅靈舞獨自住到了天子甲號房,天字乙號房則退掉了。
天字甲號房里,桌上的賬簿堆了山,紅靈舞埋頭其中,聽見柳寧兮進來,都沒抬頭。
柳寧兮奇道:“你這是在干嘛?我還以為你出去跟那兩個男人幽會了。”
“別跟我提白和莫立君,他們兩個,一個都不肯跟我回云國。”
紅靈舞忿忿地說著,拍了拍賬簿。
“有個主顧,不知發了什麼瘋,非要查濮城昌盛當鋪六年前的典當。”
“濮城的昌盛當鋪,早就倒閉了,這活兒落到了我頭上,我眼睛都快看花了,還是沒查到。”
“什麼典當?需要我幫你找嗎?”柳寧兮順口問道。
“不用。”
紅靈舞擺了擺手。
“你來客棧,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趕說。”
“還是你最懂我。”柳寧兮笑嘻嘻地趴到了肩頭,“你明天找個空,去齊王府看酒酒,悄悄地弄幾年年的頭發給你,回頭我來客棧找你拿。”
“頭上現拔的頭發或梳子上撿的都行,但一定要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