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知道金融危機到底造了多大的影響。
但是有人能夠理解小院一樹目前的影響力。
回想起來。
好像是一瞬間的事。
這個做小院一樹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然後摧枯拉朽一般的摧毀了一切原本建立的東西。
雖然現在說這句話顯得有點早。
但是在大島和也的心中,卻是早就喊了出來。
他在定義文學。
只不過文學哪裡是那麼好定義的。
不過目前並沒有人會去討論這個問題。
大石輝吉算是一個比較幸運的人。
他一直都在臨伊藤家的酒館。
同時他也是那個雨夜爲數不多的,看到巡迴藝人表演的客人。
當然,在這些前提下,他在幾天之前還看到過阿薰拿著雨傘跳舞的樣子。
也就是衆人口中說的那個雨中躍的靈。
後來,他也一直在伊藤酒館當中,目睹了衆人前來觀看的錄像帶。
算得上是全程參與的。
只不過,即便是全程參與,他還是多多有點憾。
沒有和阿薰說過話。
沒有近距離的看過阿薰。
或者說,沒有親口去問這位孩的名字。
聽用百靈鳥一般的嗓音說出自己的名字。
總之,並不是沒有見過會覺得憾。
似乎見過了,也會變憾。
聽說來自伊豆。
現在回到伊豆去了。
“伊豆啊。”
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揮霍。
所以,當有人說有這樣的一本書,寫的就是這個阿薰的故事。
他去買了。
他想要了解阿薰。
“你上阿薰了?”
周圍的酒客看著他手上的書,臉上出了一抹打趣的笑容問道。
從他的笑容當中能夠覺到一的猥瑣。
大石輝吉白了他一眼。
“覺得可能嗎?”
“年輕的孩,誰不呢。”這個酒客滿不在乎的揮揮手,然後指著那些簇擁在電視機前,一邊又一遍觀看著阿薰舞蹈的那些人。
“他們也是,如果換做是其他的人,或者是一些老人,又會有誰在乎呢。”
他抿了一口酒,聳了一下雙肩。
“這不是,如果說一切的都要和掛鉤的話,好像顯得過於片面了吧。”
“只是對於好的嚮往啊。”
大石輝吉補充了一句,只不過那個酒客並沒有繼續聽他的話。
而是喝著酒看著電視機裡面跳舞的阿薰。
大石輝吉自覺地沒有再說話。
酒館當中的燈很充足。
對於大石輝吉這種常客來講,有些時候即便是不點很多的東西,伊藤老闆也不會說什麼。
就像是酒館裡面不能沒有酒水一樣,酒館裡面也不能沒有他們。
固定的位置,固定的時間,就像是老友一般。
他坐在了自己經常坐的位置上,上方正好有一個筒燈直接照著。
“新書?”
伊藤老闆給了一杯烏龍茶。
“嗯。”
看到書的名字,伊藤老闆很是難得的來了興致。
指了指這本書,說道:“這個寫的不會是……阿薰吧。”
“應該是。我還沒有看。”
“那看完了之後,記得說一聲。”
大石輝吉應下了這個不算是請求的請求。
小院一樹的文字確實很。
到了一種無人能比的地步。
第一頁翻開之後,一副絕的畫卷就這樣徐徐拉開在眼前。
其實不是大石輝吉,就是其他讀書的人以爲這一次的視角應該是和春琴抄的時候一樣。
但是等到他們看書之後,發現卻是不一樣的視角。
似乎小院一樹刻意要營造出一種悲傷寂寥的覺。
故事的開篇直接選在了一個雨天。
和雪國完全不一樣。
這本書一開始就打算走一個讓人看到就忍不住哽咽的基調。
那種憾從文字當中無法控制的瀰漫了出來。
而後把人鋪天蓋地的淹沒。
甚至都沒有給一點點息的機會。
在這種讓人難以息的文字當中,還夾雜著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當然,這件事並沒有掩飾很多。
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學生喜歡這個舞。
而這個舞,也喜歡這個學生。
“可是,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
大石輝吉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故事的發展。
版本太多了。
而作爲主人公的阿薰什麼都沒有說。
所以,到底是什麼,也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可以從這個故事當中窺見一二。
但願小院老師能夠給一個……合適的結局。
不過,不得不佩服小院老師的功力。
他並沒有直接去描寫故事的進展。
而是……
雨後的月夜,獨自伏在牀上聽著遠舞的鼓聲。
黑暗無比的隧道,冰冷的雨滴在肆無忌憚的飄著。
把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變得冰冷無比。
在這般昏暗當中,通往伊豆的出口,好像在微微的出了一點點的亮。
小院老師通過文字構建出的環境很。
到了虛幻的地步。
而學生和舞之間的,也是清潔到如同花瓣自枝頭落下的花瓣,在空中飄。
這個過程當中,並沒有沾染到塵埃。
這般的描寫,和雪國一樣。
都是那種哀而不傷的覺。
只不過有一點,是大石輝吉不太能夠理解的。
因爲在故事當中,好像有一個問題一直都在討論。
那就是關於一個死去的嬰兒。
難道,這個明的死去的嬰兒,是小院老師對於這段的象化描寫嗎?
應該是這段,連哭的力氣的都沒有了,更別說是相了。
大石輝吉似乎覺到了。
也許這段原本很好的,最後可能就是無比短暫的,像是水一樣明,和那個早產的嬰兒一樣,本無法逃離必死的命運。
看到這裡的時候,他猛然之間擡起頭看向了那羣在電視機前不高興離去的人。
他很想說一句,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看的並不是一個好的東西,而是一個破碎的琉璃盞。
在故事當中,他們有談及到家鄉,談及到了四季,當然,話題也說道了那個死去的嬰兒。
大石輝吉猛然的一震。
他覺,故事的高應該要來了吧。
就在脣邊,卻沒有人能夠說出口,甚至連眼角眉梢的歡欣也要妥善藏。
年時候的,再好也帶著沒來由的恐懼與絕。
前路漫漫,誰有並肩飛過滄海的勇氣呢。
但是,還是要說出口的啊。
兩個人獨的時間並不是很多。
在雨天,他們相約爬山。
這天,是學生要離開的日子。
而這天,也是那個死去的嬰兒第一個七天之日。
在那個平臺上。
雨水的出現,讓那些青苔變得十分的溼潤。
也許……
他會坐著黑暗的客船離開。
他會蜷在陌生人的睡袋當中,就這樣隨著船隻搖晃著。
水和生魚的腥臭味不給任何面子,瘋狂的鑽進他的鼻腔當中。
也許……
他會留下來。
不會回去了。
也許……
沒有那麼多的也許。
他死了。
隨著他一起死去。
死在了那個明嬰兒的祭典上
死在了伊豆秋雨飄落的山間
死在了人間若只初相見的清白中。
大石輝吉久久沒有過氣來。
原本十分恐怖的死亡,在小院一樹的筆下變的這麼好。
但是這種戛然而止的覺,讓人心頭很悶,就像是猛然敲擊在腦袋上一樣。
這樣的痛苦,又是這樣的難。
回過神來的時候,衆人都在看他。
他了一下自己的臉。
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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