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柒,聽說你中毒了,你朋友我來看你了~”
何元翊大大咧咧地就走了進來,鄭玉桑沒讓人攔,也無人敢攔,他直接進了紫宸殿。
“別喊我小柒柒,我可是比你大的!”柒柒齜牙咧地朝著何元翊大喊,何元翊一屁坐到了柒柒的床邊,“怎麼好好的中毒了,是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還沒查出來是誰想要毒殺我。”
何元翊搖了搖頭,道:“就那麼幾個可能,寧王、燕國公……”
柒柒出手來按在何元翊的上:“那毒只是很輕微的毒,吃了不致死的,如果真是寧王叔叔,是不會下這種不痛不的毒的。”
何元翊細致地看了柒柒一會兒:“既然無事,那就振作起來,整日待在這紫宸殿算什麼事?你不是之前一直想出宮游玩嗎?奈何攝政王在世時擔心你出危險,盡量不讓你出宮。”
“哦。”柒柒只興致不高地應了一下。
何元翊有些奇怪:“你怎麼了?怎麼覺你親政之后,整個人反倒像被霜打了茄子一樣,都焉了呢?”
“我不想要這個皇位,我想要思羽叔叔、父帝和母帝,我真的真的,不想要做帝了。”
何元翊猶豫了一下,道:“要不,你和我私奔吧?”
“啊?”
“我不要這永定伯世子的位子了,反正父親和母親的兒子多的是,我帶你走吧。”
何君和李新澈的很好,整整生了十個孩子,七子三,他們家的爵位是不愁沒人繼承的。
柒柒咽了咽口水,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你當真愿意帶我走?”
“當然。若我實在不想要這個爵位,父親也不會我繼承,楊堅大可以讓爵位的繼承順延,這都是不礙事的。重要的是,我愿意帶你走。”
“可是我們出去怎麼生活啊!我只會吃啊!”
“你忘了,你是神嗎?在什麼偏遠的地方,變點法,像戲法一樣,掙點打賞,也就差不多了。至于我,一個強力壯的男人,有什麼不能干的!”
何元翊想的簡單,但柒柒卻心了。想出宮,走遍這大千世界,走走停停,賞遍萬千景。
“也不是不可以,咱們溜吧!”
柒柒下定決心,將門口的鄭玉桑喚進來:“玉桑姐姐,能幫我和世子煮一點酪和點心嗎?”
玉桑知道是柒柒又了,應了便走下去了。
柒柒支走了鄭玉桑,立即就從床上跳起來,拿出了小太監的服,當著何元翊的面就要換起來。
何元翊倒沒出言阻止柒柒不該這樣,而是背過去,嘆了一口氣。
柒柒換好了太監服飾,走過來拉起何元翊的手,道:“走走走,把我帶出去。”
“這麼急!?”何元翊故意地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帶你出去,要去哪里?”
“那你剛剛在我換服的時候怎麼不提醒我?”
“傻姐姐,騙你的。”何元翊出手來刮了一下柒柒的鼻子,“反正永定伯府肯定是去不得的。楊堅要是發現你丟了,肯定第一時間來永定伯府找你。”
“那我們要去哪兒?”
“去我的——基地。”
何元翊順利地帶著柒柒出了宮,并且以最快地速度出了城。
到了帝京郊外的一個小村莊里,何元翊帶著柒柒到了一個干凈的房子里住了下來。
“這里就是我的基地。咱們先在這里住幾天,休整好了,拿上該拿的東西,我們就啟程出發去閬城。”
柒柒點了點頭,一切都聽何元翊的。
趁著何元翊出去給找吃的的時間,柒柒也出了門,就近就看到了臨近的一戶人家,一個還算年輕的人正在晾曬棉被。
那個年輕的人注意到了柒柒的目,抬頭看了過來,柒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好。”
年輕的人并沒有應答,而是道:“剛剛跟那個富貴人家的子弟過來的吧?小妹妹,我提醒你一句,自古聘者為妻,奔者為妾。無論何時,都不要拋棄一切,沒名沒分地跟在男人的邊。”
年輕的人拍打好棉被,看了柒柒一眼:“我看你年紀還小,若是昏了頭該及時醒悟才好。”
柒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私奔也不是常理上的私奔,便道:“謝謝你,不過他算是我的哥哥,我們——”
“你哥哥!?”年輕人像到什麼驚嚇,一臉難以震驚地看著柒柒,“那可真是天理難容了,難怪你們要跑出來……”
“不是不是,姐姐,你誤會了!”柒柒慌忙擺手,“我們是準備去閬城投奔親戚的,不是去私奔的!”
年輕人緩了緩神,還是狐疑地道:“我雖不認識你,但是剛剛那位還是面的,他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你們大戶人家去投奔親戚,怎麼也不帶個隨從啊?”
柒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服,明明跟何元翊都是換了平民百姓的服出來的,怎麼還是被覺得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年輕人似乎看出了柒柒心里的疑,道:“你們的手,就不像普通百姓家的手。我們都是要干活的,視家境的富裕程度干多干,哪兒有你們的手這麼細皮的?”
年輕人的家里還算可以,是自耕農,不是租種地主土地的佃農。
柒柒眼珠子一轉,繼續扯謊道:“我和哥哥是妾室的孩子。姨娘得罪了大夫人,我們被嫡母趕了出去。父親可憐我們,我們去閬城生活,礙于嫡母的面子,只給了我們盤纏,其余的什麼都沒有給。”
年輕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開罪了當家主母被趕到鄉下里去了。
這庶出子雖然以父親的位高低定份,跟旁人家里比也是不差的。但是若是正室有嫡子嫡,那也算不得什麼。
年輕人立即可憐起柒柒來,熱地邀請他們晚飯來他們家里吃。
柒柒應下了,趕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嘆自己的腦子機靈勁都用在了歪門邪道上,正準備閉目養神一會兒,房間突然一道金閃現,江瑾賢和玉出現在房間里面。
玉看著四周的陳設,抱怨道:“不是跟蕭鳶羽說了去找柒柒嗎?怎麼把我們送到這個地方了?”
“你說的柒柒,會不會是?”江瑾賢看到了坐在桌子邊的一個孩子,手一指道。
柒柒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玉和江瑾賢。
“娘親?爹爹?”柒柒對他們還是很有印象的,且宮里都有他們的畫像,十多年未見了,他們也沒有變老。
“還真是柒柒。”玉點了點頭,柒柒越長大倒是越像了。
“我是柒柒!我是柒柒!”柒柒猛地撲進玉的懷里,“你們終于回來了!”
“你們終于回來找我了!我就知道我不放棄是對的,這皇權的擔子終于不用我自己擔著了。”
“好了好了,柒柒,你輕一點。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大姑娘抱著有點疼哦!”
柒柒忙從玉上離開,一雙眼充滿喜悅地看著玉。
玉被盯得不好意思了,忙問了幾個問題,柒柒立刻回答了,還解釋了最近大歷的近況。
“阿羽……已經去世了啊……”玉有些悵然。
柒柒看著江瑾賢,沒有再過多說些什麼。知道思羽叔叔的心里還是有娘親的,因為很多次,思羽叔叔看著自己的臉,都會目幽遠地道:“柒柒啊,真的長大了啊,長得越來越像你娘了。”
江瑾賢也得知了自己的好友云安石去世的事,表示了惋惜。
“不過看到你現在過得還好,阿羽把你照顧得很好,還給你培養了楊堅做丞相,母親很放心。”玉了柒柒的頭,“只是不可以再這樣任了,私自跑出宮玩算什麼事?待會兒等李新澈的孩子回來,我跟他說清楚,把你帶回去,別胡鬧了。”
“娘親!!!不要!我不要回去!”
柒柒聞言,大哭起來。
“你這樣是不可以的哦!娘親最多最多在這里待三天,時間到了娘親就該回去了。”
“那這一次,娘親把我一起帶走好不好?我不想在這里待了,我不想在這里待了。之前是有思羽叔叔陪著我,但現在思羽叔叔走了,我一個人真的不可以……”
柒柒扯著玉的袖子,嚎啕大哭,玉沒有辦法,只能道:“我待會兒還要跟你父親一起回一趟皇宮,跟楊堅說點事。皇宮是一定要回去的,你現在在這里鬧,什麼也改變不了。”
“可是……可是……”
“你看這一次,你哥哥就沒有回來。你不僅僅是我們的繼承人,還是神,你必須留在古代。我們三個人都是可有可無的,你哥哥想不回來就可以真的不回來。”
“我知道,被迫接自己不愿意接的命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這件事,我們無能為力,我們不能帶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