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難得有這麼興致做事的時候，楊堅不忍打擊的興致，替盡量完地籌劃了此事。

柒柒用本國商人最暢銷的一款綢做了一整套嶄新的服，作為宴會的禮服。赴宴的命婦們也都按要求·購買本國商人生產的綢，制作了新穿了來參加宴會。

柒柒在鄭玉桑的輔助下一點點地學會認人，比如說這位穿紫綢的是誰誰誰家的夫人，那位穿寶藍綢的是誰誰家的老夫人。

原本柒柒從不在意這個，如今都要一點點認識起來了。原本管理外命婦是皇后的事，但是柒柒不會有皇后，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皇夫，只能自己上手親自認了。

鄭玉桑指認到其中一角時，突然愣住了，柒柒本來在認真地記名字，聽到鄭玉桑突然不說話了，便問道：“怎麼了？”

“陛下，那邊的人，奴婢也不認識。”

“你也不認識？怎麼可能，那們怎麼混進來的？”

柒柒順著鄭玉桑手指的方向去，果然看到一個著華服的陌生男子。

禮部尚書正帶著笑容，滿臉恭敬地招呼著他。禮部尚書是大歷有實權的二品員，對這樣一個人點頭哈腰，不免令人奇怪。

“這長得也不像哪位國公的世子啊？”柒柒喃喃地說著，就看見這個陌生的華服男子轉過頭來。

他有著一雙恰到好的雙眼皮大眼睛，眼尾微翹，惹人生憐，最絕的是眉心那一點天生的紅痣，更添了他眼神的魅力。

柒柒幾乎可以確定，這個陌生男子的長相，是跟楊堅完全相反的類型。楊堅眉目堅毅，本就沒有如此魅。

何元翊給人的覺，則更像是一個開朗的大男孩。

柒柒看著這個陌生男子朝自己微微一笑，心里頓時有一種奇異的覺，他朝自己走過來，柒柒不能呼吸地看著他。

他的長相，是跟思羽叔叔一個類型的。

的父親和思羽叔叔長相相似，卻風格迥異，可以說是非常好的對照組。的父親更像一位鷙明的謀臣，而思羽叔叔的臉卻在浩然正氣的框架下，被那雙不怒自威的郁丹眼幻化地妖冶。

他們那相同的框架來自于相同的父親，而不同的風格歸功于母親的相異。

“思羽叔叔……”柒柒忍不住地嘟囔道。

項思羽是影響最深的人，喜歡他更甚于自己的父親，那種跟項思羽相似的氣質，幾乎牢牢鉗制住了的心。

他走到柒柒面前，行禮道：“劉宋國三皇子劉衍，拜見大歷陛下。”

原來是劉宋皇族的人。

柒柒咽了口口水，端起架子道：“見過三皇子殿下。殿下怎麼會在這里？”

劉衍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父皇命我出使大歷，原本我還不愿的，如今見到陛下，倒覺得這一趟來的值的。”

劉衍這一遭，名為出使，實際上是來做人質的。

他雖為皇后之子，但奈何父皇寵妃一直吹耳旁風，強調要把這個“歷練”的機會給皇后的兒子，才能更好地讓未來帝國的接班人見過世面。

父皇貪圖，被寵妃哄得早就不知道南北了，立刻就下旨讓他出使去了。

“三皇子說笑了。”柒柒說著，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劉衍。

劉衍注意到了柒柒一直在看著他，他對柒柒這位大歷帝也頗為興趣，有機會個朋友也無妨。左不過他是來做質子的，跟皇帝好點，接下來的日子也能過的舒坦點。

“大歷陛下，今夜您的第一杯酒，本皇子可有機會喝到？”

“這有何難？”柒柒聞言，立即招呼鄭玉桑端酒過來，朝著劉衍敬了一杯，一飲而盡。

柒柒并不覺得自己給一個小國皇子敬酒是屈尊降貴，畢竟他也很賞臉穿了本國的綢來參加這個宴會。

劉衍微微一笑，也端起酒來一飲而盡，而后得寸進尺地問道：“陛下可否再賞一次臉，把今夜的第一支舞，讓給我？”

為了這一次的宴會效果，柒柒將通常的宴會形式換了一換，場中未婚眷可以在允許的范圍和旁人共舞，已婚眷則需要在丈夫的允許下和旁人共舞。

柒柒算是未婚的范圍的，同樣未婚的劉衍邀請跳舞，合合理。

正常來說，這到底是古代，為了避嫌，在場的男方通常是不會主邀請方跳舞的，換言之，這也是一種求的信號。

原本在跟著何君跟其他長輩打招呼的何元翊耳朵了，他一直都在關注著這邊，聽到劉衍這得寸進尺的行為，立即就坐不住了，跟何君打過招呼，到了柒柒的面前。

“柒柒，你剛剛跟我說好了，答應接下來的第一支舞，要和我一起跳的，可不許反悔哦！”

柒柒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答應，何元翊就過來解圍了，立即笑了起來。

雖然對劉衍很有好，但是共舞的話，還是有些膽怯的。這個膽怯來自于他跟項思羽的想象，對于項思羽，總是不敢的。

劉衍抿了抿，倒是很紳士地退后一步：“既然如此，是我來晚了。”

何元翊作勢就拉起了柒柒的手，快速地湊到耳邊，快速地道了一句：“你魅力很大啊！什麼時候，劉宋三皇子又對你很有好了？”

“什麼魅力大不大的！”何元翊沒臉沒皮的語氣讓柒柒很不喜歡，咬牙切齒地道，“我和他之間打招呼那是基本的禮節，我這最終不也是沒和他跳第一支舞嗎？”

“他可是躍躍試地啊！”

兩人為了更方便的小小聲聊天，干脆直接跳起舞來，這樣兩人之間的親作就不會被人過分注意了。

“躍躍試就躍躍試唄！即使我們兩個人之間再有好，那也不了。他是志在皇位的劉宋三皇子，我是大歷帝。雖然大歷的國土比劉宋的大，實力也比劉宋的強，但是他是不會甘心做一個屈居人下的小小皇夫的。”

“你倒還真的考慮過把他納后宮的可能？”何元翊聞言，忍不住了一下柒柒的手。

“他……他很像思羽叔叔……”在何元翊面前，柒柒還是習慣說真話。

何元翊一震，有些震驚地看著。

實際上，柒柒心里有些自己都在極力掩蓋的東西，一直在說服著自己遠離著，隨著項思羽的死，也并沒有流逝。

一直以來都十分親近項思羽，攝政之前是，攝政之后也是。

攝政之前，柒柒親近項思羽比江瑾賢更甚，明明江瑾賢才是與緣更為親近的父親。攝政之后，項思羽和云安石同為攝政，柒柒卻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旁的人可能注意不到，但一直陪在柒柒邊的何元翊卻能很明顯地知到，每次柒柒在見到項思羽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出開心的笑容。

何元翊有些晦地道：“劉宋三皇子與你年歲相近，倒是可以彌補一些憾。”

“你在說什麼？”柒柒迷茫地抬頭看著何元翊，落在旁的人眼里，就好像是柒柒在仰慕地著何元翊。

楊堅原本是在和劉宋的其他使臣說話，聽說了這里的況，趕趕了過來，正好看到何元翊和柒柒正在舞臺中央跳舞。

所有人的目都聚焦在他們的上，有些命婦嘆——“沒想到陛下舞跳的還好”。

更有甚者，已經八卦起來——“陛下和何家公子郎才貌，看起來天生一對啊！陛下年紀也不小了，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可是那個劉宋的什麼什麼皇子，也好好看啊！我看樣貌，也覺得他與陛下合適！我們家陛下，生的也是極的。”

“……”

楊堅聽到命婦的這些話，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目明明從未從柒柒和何元翊的上離開，腳步卻已經走到鄭玉桑旁邊，問道：“怎麼回事？”

鄭玉桑挑簡要地說了，楊堅更為不悅了。

“第一杯酒？第一支舞？”

“是一點禮節都忘了嗎？”

楊堅如果現在拍手停，不僅是不給永定伯和柒柒面子，還是在諸國使臣面前，失了他大歷的面子，讓諸國以為，大歷的陛下是個好的柿子，這是個權臣只手遮天、功高蓋主的時代。

何元翊的聽力好，那些評價也落了他的耳朵里，他朝柒柒勾眉，揶揄道：“們說，我們很配呢。”

“配就配唄，我和誰都很配！”柒柒似乎沒細想，“朕乃一國之君，自然和誰都配。”

何元翊看著柒柒的眼神落在別出，突然傾，整個頭湊到柒柒耳邊，道：“那你會愿意，和我配一次嗎？”

何元翊的突然靠近讓柒柒有一種麻的覺，有點不好意思，有點想躲閃：“啊？”

“男婚配，古之常理。柒柒，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

何元翊的目灼灼，是難得有的認真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