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妃不清楚這些專業用詞,一時不明白。
云衍卻是瞬間反應過來,眸狠狠一凜:“你不會是懷疑……”
“不是懷疑……”
韓玥艱道:“我在里面找到一點點發……是胎兒絨沒錯……”
“胎兒?”柳太妃這時才聽明白,瞪著雙眼道:“你,你是說,那酒是,是胎兒所……”
話沒說完,柳太妃陡然發青,接著是好一陣的干嘔。
韓玥忙道:“幸虧伶兒機智,將那酒調包,并沒有喝下。”
到底還是嘗過一次……就不能想,一想心和胃都要揪起來。
云衍是萬萬沒想到,線索會以這種方式而來……
他們安好柳太妃,當即進宮。
聽聞事來龍去脈,蕭池驚得好一會兒沒能合上。
“傳梅貴妃!”
“哪里來的膽子?”
傳令下去后,蕭池不由發問。
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云衍。
說起來,梅貴妃與蕭池也算是青梅竹馬。
是前戶部尚書的孫,先帝還在時,婚事就已定了。
因而,梅貴妃是蕭池娶的第一個,二人一來要好。
若不是云伶,無疑是皇后的最佳人選。
奈何這些年,一直沒有孕……
云伶進宮后,蕭池曾一度怕生嫉妒,還專程去探過話。
結果,梅貴妃主說道:“妾吃誰的醋也不會吃云家的醋,云家與陛下意味著什麼,妾知曉。陛下放心,妾會待云家小姐為親姐妹,絕不敢生任何異心。”
事實上,也是這麼做的。
伶兒剛進宮里,天天吵著要回家。
是梅貴妃耐心陪玩,陪睡,教剪紙,種花……
可以說,梅貴妃花在云伶上的時間,遠比花在他上的多。
可,這藥酒又是為什麼?
蕭池百思不得其解。
不一會兒,梅貴妃被帶來。
子生的花容月貌,面帶慈,看著確實不像是有心機的人。
見禮后,梅貴妃滿臉疑:“晉王與晉王妃都在,可是伶貴妃出什麼事了?”
眼底的擔憂是真,韓玥看著卻覺得刺目。
蕭池森森地盯著梅貴妃,“伶貴妃能出什麼事,梅兒心里應該最清楚吧?”
梅貴妃眼眸微閃,看著竟像是驚喜。
韓玥著的眼睛,直截了當:“你給伶兒喝的藥酒從何而來?”
梅貴妃顯然是猜到了,垂眸道:“回晉王妃,此事……此事容妾不便道出,但請你們相信妾,妾絕無害伶貴妃之心!”
云衍嘲諷道:“梅貴妃自己也未有孕,為何不想自己喝,讓給伶兒喝,目的難道不是讓試藥?!”
了,有功勞。
敗了,沒任何損失,還了喝藥之險。
聞言,梅貴妃抬眸看著云衍,咬出來。
“王爺怎知我沒喝?”
深吸一口氣,哽咽著道:“陛下多年無子,妾能覺得到,大臣們給了他很多力。妾只恨不能分擔,只盼著能早些懷孕……”
捶打自己肚子幾下,“可妾就是不爭氣!妾愧對陛下的寵和信任……便想著伶貴妃心智雖缺,但長得結實,應該會好懷孕一些,于是便將希寄托在上……”
人真意切,半分沒撒謊。
蕭池心里那滿腔怒火,無可發,只覺被一盆冷水澆得濃煙四起,凄涼又倉皇。
“又是孩子的事……朕早就說過了,生子一事不急,你,你!”
梅貴妃跪地痛哭,“妾只是想為陛下分擔……”
這般境況,云衍和韓玥也不知說什麼好。
尤其是韓玥,自做母親后,心里便多了許多。
此時,那真相真有些說不出口了。
云衍一眼蕭池,正要開口,蕭池搶先道:“你可知那酒里都有些什麼?”
梅貴妃只管哭,“不管是什麼,只要能懷上孩子,就是毒藥妾也愿意喝!”
“那……那是用未出世的胎兒所泡制的灑,你也無所謂嗎?”
蕭池說完,嚨間也不由泛起一惡酸。
梅貴妃愣愣,猛地抬頭:“陛下,您說什麼?”
“盛京在短短兩日,有兩名孕婦遇害,歹徒將們肚子切開,取走里面的胎兒……”回答的是云衍。
“你給伶貴妃的酒,伶貴妃并沒有喝,經晉王妃檢驗,里面確實含有人組織,以及胎兒的絨發……”
聽到這里,梅貴妃猛地嘔吐出聲。
直吐到肝腸寸斷,方才停歇。
“那酒……那酒是家中嫂嫂所給……嫂嫂喝了后確實有孕……妾……”
梅貴妃話沒說完,人便暈死過去。
好在,已道出關鍵線索。
這時,醫館派人來報,孕婦醒了。
于是,韓玥和云衍兵分兩路,前者去醫館,后者去梅貴妃兄嫂家。
孕婦李氏也是命大。
韓玥趕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替做了檢查。
慶幸,生命征都很平穩,暫時還沒有染的跡象。
韓玥又和韓欽林他們一起,急討論出后續治療方案,方才開始問話。
此時,李氏還不知子宮被取一事。
得知自己大難不死,樂觀的自我寬道:“只要命還在,孩子可以再有……”
韓玥聽得難過,安的話說不出來,便直接問起事經過。
李氏回憶道:“我家那口子是幫人干活的,一般下午才去,要忙到半夜才回來。天亮后,我便沒驚醒他,自己起來煮飯吃。”
“剛吃完,從廚房里出來,便聞到一甜味兒,然后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韓玥有些失:“也就是說,你沒有看到兇手?”
“沒有……不過……”李氏皺眉用力回憶道:“我記得我倒下時,似被人扶了下……那人只有半截手。”
韓玥恍然大悟。
想來是一只手不太方便,為爭取時間,這才將子宮一道取走。
韓玥這邊問完,先回府去等云衍。
柳太妃已平靜下來,對韓玥說道:“我頭一次慶幸伶兒心智不缺。”
韓玥心里一哽,“我也是。”
“這件事千萬別讓知道。”
“娘放心,我也是這麼想的,回頭我會好好和說。”
婆媳二人正說著,云伶跑進來,小心翼翼地瞥韓玥一眼。
“你是不是和池哥哥告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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