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沉默地離開了。

……

回到更室，孟昕重重呼出一口氣。

并不討厭謝景澤，會做得這麼決絕，有自己的理由。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想明白了昨晚為什麼會發生那樣荒唐的事。

謝景澤對來說，有致命的吸引力。

即使昨晚沒有被人下藥，沒有喝多。

在相同的況下，依舊會越過那條危險的線。

而的腳下，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沒法容忍自己陷一段混又狼狽的關系中。

所以只能，避而不及。

-

圣誕節過后沒多久，便趕上了元旦。

孟昕終于完了IDC大賽的設計稿，趕著初稿的截稿日期，將稿子提上去。

葉緋緋見工作辛苦，是張羅著給辦個慶功宴，孟昕拗不過，完稿子后，也沒休息，簡單補了個妝就去了們常去的Mars酒吧。

今晚是girls'party，沒有男，但葉緋緋是個沒正行的，酒過三巡后，非說孟昕勞苦功高，要給十個男模好好犒勞犒勞。

孟昕一開始以為葉緋緋是開玩笑的，可沒想到，沒多久，葉緋緋還真不知道從哪兒來十個賁張的男模，在包廂里齊齊整整站了一排。

聚會一下子被推高。

其他人都十分興，只有孟昕一臉懵。

實在想不明白，大冷天的，這幫人只穿一件薄薄的T恤，著兩條五大三的胳膊，到底冷還是不冷。

關鍵是也不好看啊。

可顯然其他人不能茍同的審，穿梭在眾多男模之間，玩得格外盡興。

屋里的男荷爾蒙高到表，孟昕被一群大男人得實在難，趁著其他人沒注意，逃也似的離開了包間。

酒吧里的搖滾樂震耳聾，五六的燈在頭頂掃來掃去，空氣中彌漫著香水和酒混合的味道。

即使這樣，孟昕都覺得這里比包廂好太多。

在吧臺找了個角落坐下，朝酒保要了一杯pornstarmartini。

等酒的當兒，一個男人過來搭訕。

孟昕懶得理會醉鬼，連個眼神都沒給。男人卻像是不明白的意思似的，死皮賴臉坐在邊，非要給看手相。

孟昕被他吵得煩了，正要朝他攤開手心，讓他給自己看看手相，便聽后傳來沉沉的一聲：“喂，離遠點。”

孟昕仰起頭，便見謝景澤站在男人后，神不悅。

兩人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自從那次在賽車場分別后，沒有聯系過謝景澤，謝景澤也沒再聯系過。

孟昕當然不會蠢到以為兩人再也不會見面，畢竟平城的圈子就這麼小，兩人又是混跡各大酒吧的主兒，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能到。

但至見面時會給對方留一些年人的面。

可謝景澤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趕走看手相的中年油膩男后，他堂而皇之坐到孟昕邊。

他比剛才那個男人喝得還要醉，孟昕實在沒法把眼前這個醉鬼和“英雄救” 四個字聯系在一起，反倒是自己不得不再接待個醉鬼。

“干嘛？找我有事？”孟昕撐著下，不悅地問。

謝景澤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垂眸。

似乎是真的喝多了。

謝景澤一向清楚自己的厚臉皮，可他沒想到自己的臉皮能厚這樣。

自從上次孟昕決絕地說了狠話，他清楚孟昕并不想看到自己。他雖然不太靠譜，但也不是個喜歡死皮賴臉的人，別人的態度和心思，他看得明白。

直到遇到孟昕，他明白的心意，也理解的想法，可他卻一次次欺騙自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死皮賴臉地湊到面前。

他從沒想過，自己單了一十多年，努力和異保持距離，卻在孟昕跟前摔了跟頭。

對于他來說，孟昕是深淵，只要踏出那一步，便萬劫不復。

他已經踏出了那步。

他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別的男人接近孟昕，自己就會特別不爽。他對有種莫名的強烈的占有，他想眼里只有自己。

孟昕被他盯得有些發，站起，準備離開：“你喝多了。”

“我很想你。”謝景澤直截了當地打斷。

孟昕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不由地一怔。

謝景澤抓住的手腕，隨一起起。

他比高許多，一片影了下來，孟昕被迫抬起頭看他。

謝景澤半垂眼簾，那雙桃花眸因著醉酒的緣故，氤氳著縹緲的水汽，多了幾分可憐無辜。

他似乎是真的醉了，說話慢條斯理的，語氣溫：“你我不要聯系你，我努力了，但是做不到。”

孟昕還是第一次見謝景澤這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支支吾吾道：“謝狗……你喝多了，不要在這里裝純。”

謝景澤眨眨眼， 仿佛本聽不懂在說什麼。

“喝多了才有勇氣和你說心里話。”他拉起孟昕的手， 輕輕親了下的手背。

溫熱的瓣覆蓋在的手背上，孟昕耳一下子紅了。

這人……是在和自己撒？

仿佛能看到謝景澤頭頂的小狗耳朵和后面搖來搖去的大尾。

孟昕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謝景澤和耍無賴犯渾求都能隨意應對，可他突然在自己面前裝可憐，這吃不吃的格，一瞬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給他一掌，罵他臭流氓？

竟然有點于心不忍。

孟昕思緒混，開始思考如果兩人就這樣下去會怎樣，又或許，兩人往了，又會怎樣。

似乎，也不會怎麼樣。

到底在糾結些什麼？

孟昕想不明白，就這麼糊里糊涂被謝景澤帶進懷里。

雖然想不明白，可卻十分誠實。

本就不討厭他，被他微一撥，便很誠實地做出反應。

這段時間孟昕莫名地反異的，除了他。

他低下頭，輕輕吻著的瓣，作輕緩溫。似乎是怕被討厭，他的作帶了些討好與懇請的意味。

這種事就像是掀開潘多拉寶盒，有第一次，就很難避免第一次。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抬手環住他的脖頸，輕輕回應著他的吻。

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了，再推三阻四，實在顯得矯。

得到的應允，謝景澤將抵在墻邊，舌尖順著微啟的瓣，撬開貝齒，與纏在一起。溫的瓣染上互相熾熱的氣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回他的作了幾分莽撞，多了幾分繾綣的綿綿意。

孟昕窩在他的懷里，只覺得輕飄飄的，像是躺在的棉花中。

并不討厭這種覺，相反，有些貪。

大抵是因著第一晚的緣故，對他的異常敏。

這回，兩人是在他的車上。而后，回了酒店。

……

嚴格意義講，這是有意識的第一次。

第一天醒來時，孟昕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犯了第一次錯誤后，還會犯相同的錯誤。

但此時也明白過來，這個錯誤，還會犯第三次，第四次。

孟昕徹底放棄掙扎，往謝景澤的懷里鉆了幾分。

“謝狗，你不覺得我們的關系很奇怪麼？”

孟昕趴在他的懷里，漫不經心地問。

“嗯。”謝景澤淡淡應了聲。他將孟昕抱得更了些，想了想，低頭吻了下的鼻尖，“昕昕，我們在一起吧。”

孟昕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蹙眉頭：“你這是表白嗎？這是我見過最敷衍的表白。”謝景澤含混地笑了聲。

“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你以為睡過了， 我就很好到手嗎？追我的人多了去了， 你可排不上號。”孟昕不開心道。

坐起，撿起床頭柜上的服，慢悠悠地穿戴整齊。

孟昕心里清楚，兩人會在一起，無非是生理上的吸引。

但這不代表，從心理上講，他喜歡自己。

又不是什麼單純懵懂的小孩兒，追著他問他喜不喜歡自己，這種問題實在太蠢了。

更何況，兩人從小就認識，這麼長時間兩人都是不對付的狀態，如果謝景澤喜歡自己，早就表現出來了，怎麼可能會等到現在。

心里清楚，他不過是想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但不需要他這種像是施舍一樣的負責。

再聊下去，只會得到不想要的答案。

淡聲對謝景澤道：“如果你喜歡我，就追我。不喜歡，我們保持現在的關系就好。”

謝景澤慢條斯理地系著襯衫紐扣，笑意疏懶地問：“那追你的話，能不能隊？”

孟昕微微一怔，笑著問：“你憑什麼隊？”

謝景澤想了想：“憑我臉皮厚？”

孟昕：“……”

這人臉皮確實厚，和他在一起太久，都忘了他平時多不著調。

孟昕實在不敢想自己未來男朋友會是這麼不靠譜一人，突然覺得自己眼實在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