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啟信心滿滿,找來了尤姑娘,把前因後果跟一說,讓親自出麵出去勸自己的祖父,不要被人利用了。
尤姑娘見自己的一意孤行,給意中人惹來這麽大的麻煩,心中很是愧疚,當場就答應了他的要求,保證自己一定會替他解釋清楚。
誰想到見了尤老頭,尤姑娘卻忽然改口,直言玄啟迫於,祖孫兩人抱頭痛哭,看的路人都忍不住傷心。
於是有那急公好義的,也不在乎會不會得罪玄家,立刻帶著尤氏祖孫去了衙門,一紙狀書,把玄啟給告了。
前頭一直假裝什麽都沒聽見的差,這會兒也不能裝聾作啞了。很快找到玄啟,要把人帶去問話。
玄啟早在尤姑娘反水的時候就知道況不對了,一回頭就想找老爺子求救。可惜老爺子的話已經吩咐下來,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解決,玄家是不會以家族的名義手的。要是最後他當真被定了罪,為了家族名聲,說不得還會立刻把人逐出家門。
玄啟痛哭流涕,又找到兩個弟弟大罵一通,可是罵來罵去,玄泰和玄晨兩個,卻沒有一個人承認這件事是自己做的。
就連玄正磊,都親自問過小兒子了,不過玄泰指天發誓,自己真的沒有做這事兒。於是父子兩人,又一致相信,這件事是玄晨做的了。
為了幫助玄啟,他們還找到老葉子,分析來分析去,隻為了說明,玄啟就算癡蠢無能,但玄晨的手段,卻也太卑鄙狠毒了。陷害兄長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把玄家的名聲,整個都仍在地上踩。
玄晨可比玄啟聰明,哪裏肯被這個黑鍋?知道二房父子去老爺子告自己的狀了,也立刻跪到門口,自證清白。
人家是父子一起上,玄正堃也不能閑著,兒子要跪,他也跟著一起跪牆去了。
兩個兄弟和侄子們鬧這樣,玄正林當真無語。
他早知道自己不聰明,可再不聰明,也看得出來人,這事兒是外人針對玄家呢。
這兩對父子倒好,自己家裏先杠起來了。
虧得他有自知之明,早多年,就放權給兒子了。要不然就以弟弟個侄子們的腦子來看,自己也好不了多。
說到這個,他還就真的鬱悶了。
“你說咱們家到底怎麽回事兒?聰明的聰明過頭了,蠢笨的蠢笨過頭了。要是想別人家,多多有那麽兩三個能用的也好啊!”
說這話時他人在書房,跟前就倆伺候茶墨的小廝。這話讓他們怎麽接?附和說玄家的確脈不好?還是說老爺您這麽說自個兒家不對?
當然都不敢,於是低著頭假裝聽不見。
索玄正林也不是想聽別人說什麽,他就是想傾訴幾句而已。
“父親大概也不太甘心吧,要是這幾個小的真的能稍微能雕琢一點兒,他大概也會很高興。”
說不定一高興,就真的把玄黎已死的小件事給坐實。
對於這一點,玄正林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他當然希玄家能夠給自己的兒子繼承,但同時他又覺得,要是真的換個人當家,也不是不好。
至換一個人,不會隨隨便便就把玄家房到火上麵烤。
“現在想這些都沒什麽用,就等幾天吧,看看二哥兒他們,會怎沒置這件事。”
一個被指使出來喊冤的老頭而已,這件事本其實並不是多麽難理的,之所以有一點難,還是在是在那個背後的人那裏。
那尤氏一家,顯然是專門做好的局,就是為了牽連玄啟。他要是靈敏一些,幹脆順藤瓜,從這爺孫兩人著手,把指使他們的人揪出來,這事就算完結了。
可惜,也不曉得玄啟是從來沒有被考驗過,太急於求,還是當真被那尤姑娘的是突然反水弄慌了神。那小子居然為了大事化小,跟又是祖孫商定私了。
至於私了的辦法,非常奇葩:除了賠付大筆的錢財之外,居然還讓玄啟立下字據,保證明正娶迎了尤姑娘進門。
這麽荒唐的辦法,玄啟那個蠢貨,居然同意了。
玄正林聽到消息,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老爺子直接被他這奇葩作,給氣的昏厥過去了。
老爺子一下病倒,玄家可算真的了套。
玄正林懶得管這攤子爛事兒,二房兩口子又急又氣,卻實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瞧瞧你們父子辦的事兒!我真要被你們給氣死了!”柳氏拍著口,覺得從今以後,自己恐怕再不要想出去見人了。生了這麽一個蠢貨,別說,就是娘家的孩兒們,恐怕都不好說親了——生出這麽個蠢東西來,誰知道不是不是他們家子不好。
“那一堆祖孫,分明就是衝著你來的。你不說好生料理幹淨,居然還寫了保證,要把人給娶回來?先不說玄家容不容得下這麽一個別有用心的人,就是我,也絕不會要這種來曆不明的兒媳婦管我母親!”
“我……我不是怕他們鬧得太厲害,讓人編排玄家的名聲麽!”玄啟這會兒知道心虛了,再不計較先前被柳氏嫌棄的心。他低著頭,吶吶地說:“況且,一個野丫頭而已,等進了門,該怎麽置,還不是你你一句話的事?祖父正考驗我,我時刻不能為了自己的前程,置玄家聲譽於不顧。”
雖然覺得自己被一個人給騙了,是很丟臉的事。但在同意迎娶這件事上,自己的應對並沒有什麽錯。
承宗長子跟其他人可不一樣,從今以後,他需要時時刻刻一家族為重。保護家族的利益,維護家族的名聲。自己的私心,反而應該靠後了。
至今為止,他依然相信,買通尤氏祖孫陷害自己的人,不是玄泰就是玄晨。至於他們這麽做得原因?除了讓自己給玄家丟臉,惹得祖父生氣不做他想。
所以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玄啟之所以這麽著急地讓尤氏祖孫妥協,把這件事按下去,就是為了讓事盡快結束,不要為別人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
可這樣一來,勢必帶來另外一個結果:那就是——
“這樣一來,豈不是把你強搶民的罪名坐實了嗎?”柳氏對兒子的想法簡直忍不住驚歎:“你以為老爺子會喜歡一個給家裏抹黑了的孫子?”
“不會的,祖父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是害者,祖父沒道理不喜歡我反而喜歡那個背後害人的家夥。”
柳氏冷笑:“先不說你沒證據證明這事事你兩個兄弟做的,要是這事兒真是他們做的,哼哼!我相信老葉子可能才會更喜歡他們呢。一個能輕而易舉就把你名聲和親事都毀了的人,不正好說明有城府有手段嗎?想要當玄家的當家人,可不就要這般的能耐?要不然,為何大哥兒那般不討老爺子喜歡,也還不得被地從外麵接回來了?你以為,這些年你們兄弟幾個,從來沒有得到過名師指點,原因究竟是什麽?”
玄啟唯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剛好聽到這些話的玄泰,也跟著皺了皺眉。
玄晨那小子的確心黑,但這事兒如果真的是他幹的,豈不是像母親說的那樣,反而會了老爺子的青眼?
那可就不好了。
玄泰沉著臉,開始盤算之後該怎麽辦。
玄正磊到底護兒子,連忙說:“你知道該怎麽辦是不是?夫人,你既然猜得到老爺子的想法,就一定要幫幫啟兒啊!”
“我要是有那個能耐幫他,這種事一開始就不會發生了。”柳氏頹喪地說:“我一個宅婦人,連你們都沒法子的事,我又能有什麽辦法?”
“娘,您幫幫我呀!”
玄啟著急地哭起來,一點都沒有被吹捧的大家爺樣子。柳氏看著都糟心,想去求求唯一還能化解此時的老爺子,想著不論如何,不要真的讓兒子娶個喪門星進來。
接連吃了兩回閉門跟,便明白了老爺子那日的話的意思:他說誰惹的事誰解決,當真不是做個樣子,他真沒有打算管他們了。
玄啟見也看清楚老爺子態度堅決了,可是也從柳氏的舉措看得出來,這個家裏,當真能把事化解的,的確隻有老爺子。
於是便學著前頭天天來罰跪的玄晨父子,也來下跪求了。
可老爺子在得知他寫了保證要把尤氏娶進門,就把自己氣病了。這些日子一直臥床不起,別說本就不想管他,就是願意管,也沒有那個力了。
老爺子一病不起,玄家大房不願摻和這事兒,三房更是樂得直接看熱鬧。
於是玄啟與玄尤姑娘的親事,在退不可退的況下,當真就這麽慢決定了。
從未暴出過什麽醜聞的玄家,一下子就了別人口裏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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