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旺的計劃里,剛才這一段路可是能騎馬的。蘇玉凌雖不會騎馬,但騎著馬上由著護衛牽著繩子走,還是沒問題的;如果安瀾能把護在懷里騎一匹馬,那就更完了。萬萬沒想到半路跑出了個蘇玉畹,把錢旺給謀劃的計劃全部打,剛才不僅要走路,而且一路上還得保持著麗的妝容和服,這其中的艱辛真不足為外人道也。
此時聽到沈元嘉還要把撇下,對蘇玉畹的恨意更盛,打定主意,要是真被撇下,蘇玉畹也別想跟著兩位公子一塊兒走,而且,必要給蘇玉畹一個狠狠的教訓,才能消心頭之恨。
不過不管怎麼樣,一同前往的機會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抬起麗的臉龐,出弱卻又堅強的笑容,目央求之意:“公子、沈公子,我知道我拖累了你們。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去拜一拜花神廟,好祈求今年我家的茶園能好起來。我知道我的請求會讓你們為難,可真的、我真的想去。求求你們了。”
說著,一雙目又轉到安瀾上,眼珠兒要落未落,那副泫然泣的樣子,再加上嫵的容貌和弱的姿態,便是鐵石心腸的人都要面不忍,就不相信安瀾半點不為所,會拒絕的請求。
安瀾還真不為所。不說京城里閨秀們使的招數比蘇玉凌更厲害,單說這蘇玉凌的父親對蘇玉畹所做的種種事,就足以讓安瀾對心生厭惡。更何況蘇玉畹就站在旁邊,安瀾心神全都落在那里,蘇玉凌容貌如何,說了什麼話,他本就沒看到聽到。
沈元嘉最是了解安瀾,見他沒有點頭,便知要不他毫沒把蘇玉凌的事放在眼里,要不就不是同意。雖說眼前這位姑娘看似十分可憐,可他還是道:“蘇二姑娘,實在對不……”
“我看還得讓跟著吧。”從來不開口說話的藺智忽然開了口,打斷了沈元嘉的話。
大家都驚詫地看向藺智,便是安瀾也轉過視線來,看向了藺智。
相十幾年,誰都知道藺智是向來沉默寡言的。只要不是涉及安瀾人安全的問題,藺智是從來不會開口說話的。
這一回,安瀾是好好打量了蘇玉凌一番。見蘇玉凌容貌出眾,姿態,他古怪地回頭看了藺智一眼,開口道:“既然藺叔執意要帶上這位……”
沈元嘉見他頓住,趕接上一句:“蘇二姑娘。”
“嗯,蘇二姑娘,那麼就讓蘇二姑娘騎上馬,藺叔牽著韁繩,護著走完這段山路吧。藺叔武功高強,即便山路陡峭也不打,蘇二姑娘盡管放心。”
蘇玉凌也是心思玲瓏之人,一看這形就知道安瀾誤會了。他肯好好看上自己一眼,竟然全是因為這個老頭兒,心里又氣又急。但大家也沒有明說,而且同去的目的達到,便沒有再說什麼,打定主意到時候見機行事。就算算計不了安瀾,沈元嘉也得拉一個墊背,否則,沒準到頭來就得嫁給眼前這半老頭了。
讓婆子扶了蘇玉凌上馬,沈元嘉又關切地問了蘇玉畹一句:“蘇姑娘要不也上馬?”
蘇玉畹搖搖頭,笑道:“不必了,我走得了。”
安瀾看一眼,道:“前面的路越發難走,而且下面就是深深的峽谷,蘇姑娘還是走到我們邊來吧,也好有個照應。”
這待遇本應該是的呀。要是沒有蘇玉畹,這時候跟著安瀾和沈元嘉走在一起的就應該是,是!蘇玉凌在心里咆哮著,看向蘇玉畹的目就跟淬了毒一般。不過旋即心里一驚,將視線轉了過來,就看到牽著馬的那個半老頭子正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目就像一面鏡子,察了心中所想,照得無循行。
蘇玉凌連忙慌地轉過頭去,垂下眼瞼,不敢再四看。
蘇玉畹沒想到安瀾會說這樣一句話。愣了一愣,心十分復雜。
已準備訂親了,訂親的對象不是曾向表達過喜歡之意的安瀾,并不打算再與安瀾接,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今日會在這里遇上他。
不過安瀾說的是實,又是一番好意,還真不好拒絕。
點點頭,朝安瀾微微一笑:“多謝。”說著,吩咐了立春等人幾句,只帶了谷雨一個人走了過去。
“走罷。”安瀾揮揮手,一群人便啟程出發。
山路開始還寬,漸漸的變窄了起來。先前安瀾、沈元嘉和一名護衛走在一起,蘇玉畹與谷雨走在離他們只有半丈遠的地方,如果有什麼差池,一縱就能夠到。而蘇玉凌騎在馬上,由藺智牽著走在蘇玉畹后,隨后是立春和周媽媽行一人,沈府管家和兩名護衛走在最后。
可道路一變窄,隊伍就拉得比較長了,護衛打頭,接著是安瀾、沈元嘉、蘇玉畹、谷雨,蘇玉凌和藺智,蘇玉凌之間隔了四個人,不由得眼珠轉,開始想起辦法來。
“那、那個……這位大叔,我坐在馬上害怕,要不……我下去自己走吧。”蘇玉凌對藺智道。
“行。”藺智很干脆地答應下來,停住馬,等著蘇玉凌下來。
“谷雨,你能不能扶我一下。”蘇玉凌著谷雨道。
一群眷里,谷雨有武功,離也最近,向谷雨求助也在理之中。谷雨也沒多想,手去扶。
而走在前面的幾個人則停下來等們。
蘇玉凌被谷雨半扶半抱地下了地,似站立不穩,下意識地朝蘇玉畹那邊手。這種時候,再有齟齬,蘇玉畹也不好不幫一把,便手扶了一下。
“謝謝姐姐。”蘇玉凌朝蘇玉畹出一個激地笑容,順勢站在了跟谷雨之間。
藺智眸閃了閃,不等谷雨說什麼,就開口道:“行了,趕走吧,再不走時辰就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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