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楹有點捉不清他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應當怎麼回,也只是笑笑。
離開傅家,應當是現在傅家上下都期的事。
畢竟占著個名分,怕想些不該想的,一直供養到大學畢業,已經是看在傅老爺子的份上,仁至義盡了。
之前明楹提出這件事的時候,傅父還遞給一張卡。
一千萬。
數目并不小,但對于傅家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明楹沒收,傅母以為嫌,又問兩千萬夠不夠。
明楹只回說不用,這麼多年養育之恩已經念于心,不敢再收其他。
傅家上下如釋重負,對反而更為客氣起來。
想到這里,明楹又覺得,今天上傅懷硯的車,實在是有些不妥當。
只是現在都已經在這里了,再想什麼妥不妥當也已經遲了。
“在傅家待得不開心?”
明楹又聽到他開口問,斟酌了一下用詞,“不是。只是畢竟我不姓傅,留在這里將來對傅總對傅家都不是什麼好事,傅家家大業大,我份在這里,將來麻煩的事也多。”
說得很誠懇,“我很謝傅家能收養我,并沒有不識好歹的意思。”
傅懷硯沒應聲,半晌以后才看。
語氣有點意味不明。
“也好。”
“的確免得麻煩。”
其實當初連戶口本都沒上,傅家就是顧慮到生出心思。
所以現在也沒什麼手續要辦。
明楹自認自己不可能對傅懷硯產生什麼威脅,此時聽到他說也好的時候,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能看向窗外。
沒想到大概是今天的傅懷硯當真很閑,他稍頓了下,“簡歷投了哪幾家設計院?”
明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問起這個,想了想還是答:“之前實習在潤中,潤中有留人的意思,但是待遇給的并不好,我又投了筑嘉,brilliance,中瑞這幾家,中瑞進了復試,其他還在等消息。”
傅懷硯嗯了聲,“你選的這幾家都還不錯。意向哪一家?”
“中瑞那邊的對我開出的待遇很好,”明楹想了想,“到最后可能綜合考慮吧。”
傅懷硯不置可否,手指在扶手上輕點了幾下,好似在思忖。
明楹想到自己那點工資可能還不夠他買一顆袖扣的,很快就噤聲。
隨后的一路上傅懷硯也沒有再開口,沉默著到了別墅。
傅家的別墅很大,外面的梨花樹還沒有謝,在路燈掩映下投下層層疊疊的影。
明楹剛想下車,卻發現自己的上還蓋著他的外套。
外套邊緣已經有點。
“這件外套……等我干洗以后再寄給傅總?”
傅懷硯目在上蓋著的外套上停頓了下,隨意答道:“你想怎麼理都可以。”
何姨很早就站在了門口,卻又看到明楹居然從傅懷硯的車上下來。
有些詫異,趕迎上前去低聲問明楹:“阿楹怎麼坐了爺的車?”
明楹解釋:“恰好遇到,外面還在下雨,他就順路送我了。”
何姨面上有點擔憂,很快又說:“幸好今天家里沒人。”
想了想,又琢磨出了一點不對勁,“順路?自從你天天住在宿舍里面以后,我就從來都沒看到過爺什麼時候回來過,要麼就是不可避免的家宴,而且從來都不留宿。”
何姨有些像是喃喃自語,“……今天怎麼就順路了?”
明楹心下稍頓,抬眼看向了不遠的人。
雨還沒停,只是變了縷縷的小雨。
明楹沒撐傘,而傅懷硯卻拿了一把傘緩步走過來。
他姿態疏朗,在細雨如之中,好像是逶迤在其中的一副畫卷。
總之,不可能是特意為了回來一趟的。
或許當真也只是巧。
明楹也沒多想,下一瞬,傅懷硯靠近,抬手將傘覆蓋在明楹頭頂。
他語氣很淡,“站著淋雨?”
他一向都很關心旁人的事,就算是有人在他面前被淋個底,恐怕也只是面不改的走過去。
何姨知曉傅懷硯的子,所以此時才詫異更甚。
何姨一直到現在才注意到,明楹此時手中拿的,居然是傅懷硯的西裝外套。
想說些什麼,片刻之后又只訕訕噤聲。
“是我疏忽。”何姨歉意地笑笑,“外面起風了,快些進來。”
今天別墅里面沒有人,何姨為明楹準備了一次拖鞋,然后就去準備夜宵了。
明楹上樓去收拾東西,現在時間已經將近九點,這邊別墅區打車原本就不方便,還是早點收拾完比較好。
明楹的房間在最西側,剛剛走過拐角,卻看到傅懷硯換了件服,恰好從房間里面出來。
明楹下意識想要避開他,讓出路的時候,傅懷硯卻又沒有讓就這麼走的意思,突然擋住了的路。
“之前裝作不認識就算了,現在還躲著。”
他半撐著手,倏地挑了下眉。
“怎麼,認識我很丟人?”
他問這話的語氣都很淡,好像只是隨口的一句疑問而已。
明楹搖了搖頭,開口解釋:“不是。只是之前考慮到傅總的名頭在這里,況且我的份也不適宜廣為人知,要是被別人知曉我與傅總有關系,以后怕因此沾到傅總的。”
的話點到即止,意在指出已經與他沒任何關系了。
傅懷硯聽說話,驀地哼笑了聲。
“也沒說不能被你沾。”他緩聲回,“畢竟……也當了這麼多年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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