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楹下意識看他，傅懷硯將手腕上的檀珠帶回到腕上，然后落下了車的中控鎖。

 清晰而統一的落鎖聲，車門全都被鎖。

 他稍微靠近了一點距離，垂著眼瞼。

 “先別走。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傅懷硯緩聲問，“……說清楚。”

 幾近是哄人的語氣。

 他的手甚至還在扣著明楹的手腕。

 明楹抬起眼睛看他，“剛剛你問我什麼時候可以轉正，我覺得，回去就可以給你發擬錄取的通知。”

 “我這麼說的話，你清楚了嗎？”

 說完這句話以后，車廂又靜默了一瞬。

 在這片刻的沉默中，明楹聽到的不是車窗外的雨聲，而是自己的心如擂鼓。

 “唔。”傅懷硯手指抵住下頷，“你剛剛的意思是，我現在可以轉正了。”

 他的尾調拉長，帶著說不清的曖昧，“嗯？”

 “……朋友。”

 明楹被他得有點恥，對這個份還很不適應，抬手扣住車把手，剛準備讓他打開中控鎖的時候，車窗外面突然又亮過一道恰如白晝的。

 在這瞬間的白晝中，他剛剛在半明半昧的下的神倏而清晰可見，他慣常淡漠的眼瞳之中，居然帶著清楚的笑。

 明確的，讓他過往的那點疏離與淡漠全都消融的笑意。

 他抬手又覆上明楹的耳際。

 玻璃外的雨聲積攢，他這次側靠近，明楹愣神之際，下意識也朝著他靠近了一點。

 幾近是呼吸都清晰可聞，他之前發梢的濡還沒完全干，剛剛出去了一趟，上帶著淡淡的水汽。

 大概是思緒錯雜，明楹連剛剛遠走的那聲悶雷聲都沒有太注意。

 全部的注意，都落在面前的傅懷硯上。

 靠得太近了。

 近到他頸側的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明楹視線從他的瞳仁順著往下，一路到了他的上。

 線很好看。

 明楹一直都知道他長得很好，不然也不會在的整個學生時代里，他都是無數心事的來源。

 可是卻又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刻，有這麼明確的認知。

 的腦海里面不知道怎麼，冒出來了誤人這四個字。

 加大加，循環播放。

 周遭靜寂無聲，傅懷硯低著眼睛，視線落在明楹上，順著往上與對視。

 靜謐的車廂之中好像是蒸騰的容，奔涌上來，快到讓人幾近分辨不清到底是通過什麼介質來傳播。

 明楹幾近想要撤離的時候。

 他眼瞼半垂，手撐在一旁，在這個時候突然低聲問:“……可以嗎？”